徐大心虛的擺擺手說不敢當,隻是湊巧罷了,彆的病他也沒辦法。
抽空偷瞄閨女一眼,卻見她正站在布簾後麵,圍著夜壺打轉。
他這姑娘真是......非和屎尿屁杠上了!
天已經很晚了,大概淩晨三點左右,老大夫都撐不住了,見公孫昊吃了秘方有明顯好轉,留下藥童,準備回去休息一下。
至於和新來的神醫探討醫術問題,還是等他睡好了再來請教吧。
熬夜伺候過病患的家屬都明白,那是真的很消耗精力體力,老大夫要走,公孫昊表示理解,並讓隨從石頭送他出去。
不過兩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角落裡傳來一聲輕喝:“等等!消毒再走!”
消毒?
消什麼毒,什麼是消毒?
屋內眾人齊齊朝發聲處看去,就見徐月站在夜壺前,開口問道:
“大夫,您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何主家的病情反反複複,好了又壞?明明隻是腹瀉之症,卻如此難愈?”
老大夫被問得一怔,下意識看了公孫昊一眼,顯然,他早察覺到了這次病情的不尋常。
公孫昊恢複了不少力氣,躺在榻上,疑惑追問:“你想說什麼?”
徐月此刻卻不再說話,而是看向徐大,示意他來開口。
她年紀小,也沒有有力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權威性。但徐大這個被冠以神醫的成年人不一樣,他開口,屋裡這些人總會上心一些。
徐大道:“主家以為我們為何要從頭到腳將自己包裹起來?”
公孫昊早就覺得徐月父子三人穿得奇怪了,之所以沒問,是因為剛剛沒有那個精力。
現在見徐大主動開口,見多識廣的公孫昊稍稍一想,就猜測道:
“我曾在京都見過不少大夫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原因無他,隻因為那年京都染疫,如此可以預防疫病染身,難不成我這病......”
話說到這,不等公孫昊繼續猜測下去,本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舒服的老大夫忽覺兩眼發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下去。
幸好石頭跟隨其後,及時將他扶住,人這才沒有倒下。
“李大夫您沒事吧?”公孫昊關心問道。
李大夫擺擺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心理原因作祟被疫病兩字嚇倒,還是真的頭腦發暈。
捂著頭說:“有些昏沉,老了,身體不如年輕人,連著幾夜沒歇好,就有些不適。”
說著,深吸幾口氣緩和一下,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大,試探問道:
“徐神醫,船上出現的腹瀉症狀,您覺得是疫病感染所致?”
徐大先糾正了對方對自己的稱呼,“神醫不敢當,李大夫您叫我徐大就好。”
“至於船上集體腹瀉症狀,老大夫您說得沒錯,就是病毒感染所致。”
徐大此話一出,滿屋的人臉色齊齊一變,特彆是隨身伺候公孫昊好幾天的侍女,聞言腳下一軟,癱倒在地,兩眼發紅,控製不住情緒抽噎起來。
徐大見狀,無語的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又道:“不過這次的病毒不算棘手,可以用對症下藥的治療方案進行治療,直到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