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徐大在他嫌棄的乓臭羊毛毯上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虛弱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力氣。
那傻王子說得也不是完全錯,他的身體自動吸收周邊的稀薄靈氣,肩膀上的傷確實感覺好了一點。
但徐大又感覺到一股癢,摻雜在刺痛裡,像是裡麵有螞蟻在鑽,難受得他現在就想把傷口處理掉。
又在心裡咒罵了一回兒耶和王,徐大深吸一口氣,透過縫隙露出的光,判斷現在已經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左右。
門外沒什麼動靜,隻有一夥看守的侍衛在,聽呼吸聲,已經不是他睡前的那夥人,應該是剛剛換過崗。
徐大掀開身上的羊毛毯,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喝道:
“告訴耶和王,本座可以答應幫他煉丹解決夢魘!但本座也有一個條件!”
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有人匆匆跑了出去,看來是傳話去了。
徐大勾唇嗤笑一聲,沒忍住又捂了捂肩上的傷,神色越發陰沉。
沒讓他等太久,一行人就匆匆的打開房門,把他到一間特彆的屋子裡。
屋內擺放著一個香案,還有一個蒲團和一個足有半人高的黃銅鼎。
四周房梁上垂掛著黃色的布幡,幡布上用朱砂畫著些奇奇怪怪的曲線,像是符,但徐大一個都沒見過。
顯然,這是一間道房。
徐大伸手摸了摸黃銅鼎,還帶著熱氣,看來這裡早就有人了。
侍衛們提著刀在門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徐大無所謂的聳聳肩,走到香案前,拿起一張畫著紅色曲線的黃符端詳——這是個什麼破玩意兒!
“大膽!”
兩個梳著道士發髻的道童突然出現,怒喝著衝了上來,一把拍開徐大的手,搶走了他手上的黃符。
兩人氣鼓鼓的瞪著他,好似黃符被他玷汙了一般。
徐大怒氣值蹭的就上來了,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凶惡,兩個道童被逼得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腳步聲傳來,徐大抬頭看去,就見耶和王在一名身著黃色袍子,手持拂塵的長須道長陪同下,走了進來。
“稚兒,不得無禮!”道長淡淡叱道,一副萬般諸事都不得激起我心緒的悠然模樣。
兩名道童忙行禮,口稱:“天師!”
而後又對一臉青灰,眼含血絲,掛著濃濃黑眼圈,滿身疲憊焦躁的耶和王拱手見禮。
做完這些,被叫做稚兒的道童捧著黃符,瞪著徐大說道:
“啟稟王子、天師,此人欲偷符紙,弟子這才急忙上前去組織,免得天師辛苦製出的符紙被這人破壞。”
徐大嘴角微抽,嗤道:“不過就是一張破符而已,居然也有人當成寶貝?真是好笑了。”
被押回來的這一路上,耶和王已經見識過這人陰陽怪氣的本事,對此已經習慣。
反倒覺得這才是道行高深的表現,並沒有生氣。而是看向那位長須道長,看他要怎麼反駁。
不料,對方也表現得非常有高人風範,一甩拂塵,淡笑著說:
“對無知世人來說,這確實隻是黃紙一張,但對病痛纏身的百姓來說,這卻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王子,這位是?”他倨傲的瞥了徐大一眼,似是在打量他身上到底有沒有點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