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按照記事本上的行程安排,這一天蘭波要做的是把從衝繩帶回來的明信片寫好一一郵寄到每一位同僚手上。西語學院的教授們還好說, 異能特務科的名單就不方便讓森先生看到了。

考慮到這種操作太容易出問題, 她把這件事推到後天打算等森鷗外回了橫濱再辦。

拜各種各樣原因所賜, 這一天全家四口沒一個能在正午前爬起來, 要不是餓得渾身乏力蘭波教授簡直想一腳把丈夫從床上踹下去使喚他去便利店買午餐。

最終出門跑腿的還是親兒子中原中也,男人什麼的,果然都靠不住,嗬。

為了不至於失去自己的枕頭和被子, 森先生悄悄回手揉揉不算老的老腰,牽著搖搖擺擺眼睛都不想睜開的夫人送她去浴室洗漱,轉頭功夫見她毫不憐惜的虐待一頭秀發又忍不住拿起梳子一點一點幫她把黑發理成打著卷的綢緞。

給夫人換衣服和給愛麗絲換衣服……遊戲體驗差不多, 前者還會相當配合的抬胳膊抬頭,就算對他的審美有什麼意見也不過用眼神表達嫌棄不會再語言上進行降維打擊。當然啦,她不是幼女, 自然也不需要采用拿刀比在自己脖子上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戰術操作。

“我回來了!”

中也帶著照燒雞肉飯開門走進客廳,勉強完成開機程序的蘭波小姐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便利店的便當份量味道都很不錯,不為了嘗新鮮她能一個口味吃上好幾天。

被垃圾異能力者允許“睡醒”的愛麗絲穿著小內內從樓上蹦蹦跳跳跑下來, 蘭波打開浴室門把森先生推出去,小姑娘拎進來, 二十分鐘後兩人整潔得體的同時出現。

“吃飯!吃過飯下午都給我寫作業!”

還有十二天開學, 中也的暑假作業剩了一大半沒寫,愛麗絲的作業她不知道,但是看看森先生時不時就不翼而飛的原則,能想象到小姑娘寫完作業的概率基本為零。

愛麗絲她……能有個鬼的暑假作業, 森鷗外完全沒想過該怎麼向妻子解釋為什麼不送“女兒”去上學,隻有低頭老老實實把鍋背好:“那個,我把愛麗絲醬的作業忘在橫濱沒帶來,等回去後會看著她寫完作業噠,夫人放心啦!”

“就算是女孩子,教育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不僅僅是學識,更重要的是生活能力。你不可能為她安排好一切,看,這不就出紕漏了?作為父親,你難道忍心看愛麗絲後半輩子一次又一次被人欺騙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嗎?”

蘭波教授氣勢一變,拿出課堂上教訓學生的架勢點著森先生的額頭念得他越縮越小,話題距離最初的“暑假作業”越來越遠,一路朝不可知的方向發展。

森先生無奈,低頭乖乖聽訓,聽了十分鐘,愛麗絲可憐巴巴抱著蘭波的腿賣了一波萌,教授小姐這才換了口氣放過被自己叮得滿頭包的男人:“這次就算了,回去橫濱以後就算再忙也不要忽視對孩子的教育,明白?”

“明白明白。”森先生用力點頭,“夫人要喝點水嗎?”

“哦,喝。”

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消弭,森先生擦擦冷汗——還好異能生命體的設定修改及時,再慢一秒愛麗絲醬能蹦著跳起來給夫人鼓掌加油……

愛麗絲大小姐你就是我祖宗!

果然,婚姻真是道自古至今都無解的難題。

於是這一下午愛麗絲仍舊坐在客廳小圓桌旁玩耍,中原中也則享受了一把來自“父母”的雙份的愛——他同時獲得了一個英語家教和一個數學家教,最可怕的是他們偶爾還會用德語爭論關於英語語法和詞法的分歧……

你們怕被我聽到爭執就不要吵,難道用德語吵就不是吵了嗎?難道我不會用德語嗎?家裡有一個專業的語言學教授,我怎麼可能聽不懂歐洲語係呢!

對此,一直旁觀到傍晚的愛麗絲小姑娘表示有話要說:就讓我當個無憂無慮的異能生命體吧,中也君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但是林太郎,很開心呢。

隔天下午,蘭波開車送了丈夫和便宜女兒去車站,愛麗絲圍著她依依不舍,森鷗外站在進站口外認真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抬手替妻子理了理被風吹起來的呆毛:“辛苦夫人,過幾個月再找機會回家看你?”

教授小姐回以親切溫和的微笑:快點走吧,家裡多個你平白多出多少事!

他笑著目送她先行開車離去,直到那輛低調實用的家用轎車徹底消失,牽起異能生命體換了另一個方向並未走進新乾線的進站口。

“要開始工作了呀愛麗絲醬,你覺得狀態怎麼樣?”

“簡直不能比現在更好,林太郎。”

六個小時後,夜色籠罩下的橫濱。

“森醫生,您終於從東京回來了!首領昨天開始腸胃不大舒服,黑蜥蜴已經尊令拖出去五位廚師,您看……?”

才隻到電梯中轉平台,守衛此處的首領心腹一見到穿著醫師外套的男人就迫不及待圍上去。彆看這家夥武力值低,奈何腦子靈活,手腕更靈活,會做事又會說話,首領越來越離不開他。

Port Mafia會對新加入的同伴進行台麵下的考核觀察,以此確定新人在裡世界的地位。這半年來不管哪位乾部刁難,輪番試探的結果總是森醫生笑到最後。他對人心與局勢的把控精準到令人恐懼的地步,就好像是台不會疲倦的理性分析機器。還好這人隻是個異能力約等於垃圾的弱雞,隻要稍微露出點危險的苗頭就能輕易鏟除,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如此迅速得到首領的信任。

“多謝,我這就去見首領,還有什麼事?”

文質彬彬的長發男人笑得極其儒雅溫和,寶石般的紫色眼睛暗淡無光,透不出任何情緒。上前攀談的人手心一片冷汗,下意識站得更直低下頭顱:“沒有了,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