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過去的故事(1 / 2)

“抱歉……雖然並不是您的原因,但是我們這裡真的不能繼續再租給您使用。”

房東太太客氣而不失禮貌的敲響新租戶的門趕她走人。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不去憐憫一個獨自撫養孩子的年輕女孩,而是……實在是這世上值得可憐的人不止一個,她自然也要考慮到更多租戶的要求。

住在公寓樓最內側兩居室房間的女孩是個外國人,長長的頭發擋住臉上手上那些細細密密的傷疤。有些傷疤已經褪去,有些還能看到些微痕跡。那些傷痕在她過於精致的臉上顯露出一股脆弱的美感——就好像琉璃捏出來的工藝品,不小心打碎後又被重新粘起來那樣。

這位租戶身邊還帶著個六、七歲大小的男童。他長得倒是十分玉雪可愛,隻可惜是個傻子,除了“媽媽”外幾乎一個字也不會說,彆人逗他也懵懵懂懂沒什麼積極反應。

這樣的孩子,往往容易招來彆有用心的人。

自從母子兩個搬來以後公寓樓下轉悠的跟蹤狂和暴露狂數量激增,其他租戶意見越來越大。

今天又有一位租戶登門表示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不得不考慮搬家……這已是本周表達如此意見的第三戶,對於以房租為生的房東一家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考慮到對方是個年輕的單親媽媽,最終還是由房東太太上門說明。

“大家都是女人,我自然明白你的難處。或者你可以考慮把孩子先送去孤兒院,等到你條件好起來再領他回來撫養。這種智力不太健全……啊!”

不等她說完,昨晚出門工作,眼下嚴重睡眠不足的租戶小姐直接用手中水杯裡的水潑了她一臉:“我的孩子沒有問題!他聰明得很!”

在日本,女人之間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情況非常罕見,大家最多集體孤立某人或是以一種正好能叫人家聽見的聲音碎碎念著施行精神打擊。直接照臉上的……往往都是些不良少女或是混幫派的女人。

房東太太心裡“咯噔”了一下。她本來就頗有些瞧不起這個說不清楚職業也說不清楚孩子父親是誰的年輕女士,眼下對方的舉動更加讓她肯定了她一定不是什麼能被社會主流承認的“正常人”。

那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必須讓她走!現在就得讓她搬走:“你怎麼這個樣子?房子無論如何不租給你了,請走吧。”

站在門裡的年輕女士冷淡的“哦”了一聲:“我交了一年租金,押金三個月,還有保全金,林林總總一共XXXXX日元,隻在這裡住了一個月零五天,除去租金、水電、管理費,把錢算清楚我現在就走。”

蘭波不喜歡搬家,但也不怕搬家。所有東西往亞空間裡一堆,背上撿來的兒子說走就能走。但是錯不在她,她自然不肯承擔她不應承擔的責任。

“……”

一開始就沒打算把賬目算清楚,隻想稀裡糊塗趕人走,根本就不願意退房租的房東太太僵立原地。

一般情況下年輕女孩遇到這種情況十個有九個會哭著哀求或是提著行李離開,沒有誰還敢回頭算賬退費的。合同協議裡也簽得有不滿一年諸多費用不退的條款……但是那些女孩都不是蘭波小姐。

她把門拉得更開,露出另一隻手上握著的軍刺以及不斷沿著刀刃滴向地麵的魚血——對於普通人來說,魚血和人血,沒什麼太大區彆。

“啊啊啊啊啊!”

房東太太失聲驚呼,不等她奪路而逃,蘭波手持軍刺挽了個極漂亮的刀花一刀擦過她的脖子把人釘在牆壁上:“太太,現在,就在這裡算清楚,讓您丈夫把退款送上來,我馬上就走。請彆讓我聽見什麼不合適的聲音與言論,您能做到嗎?”

“不不不……我這就退,全都退給你,帶著你那個……你那個孩子從我這裡滾出去!”

把人趕走她就報警,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蘭波就盯著她給銀行打電話轉賬退錢。等錢款如數到賬,她才回頭向屋裡喊了一聲“中也”,一個橘色頭發鈷藍眼睛的漂亮男孩立刻應聲走出來。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收拾東西,搬家。”她溫和的揉揉男孩頭發,抬頭又冰冷的掃了眼礙於軍刺不敢動彈的房東太太:“請您稍等。”

血腥味和她眼中的殺氣刺得房東太太大腦一片空白,走出來的男孩在可愛此刻在她的視線中也如同洪水猛獸般恐怖。

中原中也穿著整整齊齊的短袖短褲,橘色頭發比幾個月前長了點,在額前形成小小的劉海。一開始不太明顯,過上一段時間蘭波才發現他的頭發帶了點天然的自來卷,就沒有再刻意替他修剪——長一長才能找到最好看最合適的發型嘛,兒子生得這麼好看,不能頂著團亂麻在頭上。

小孩聽話的站在門口,視線一動不動盯著屋裡弄出響聲的蘭波。由於角度問題房東太太看不到她展開亞空間的光線,隻覺得這孩子安靜的有些滲人。

哪有六、七歲的孩子不哭不鬨不笑、直勾勾拿眼睛盯著成年人看的?

蘭波叮叮當當在屋子裡折騰了點聲音出來掩人耳目,大約十分鐘後拉著一隻空箱子走出來。男童走上去主動拉著她空著的那隻手,母子兩個走過房東太太身邊,年輕的母親仿佛從樹枝上拽下一片葉子般輕鬆拔下那把軍刺。

“再見,太太。”

她優雅的抬起下巴利用身高優勢徹底鄙視眼前這個市儈又俗氣的女人,牽著兒子的手,拉著箱子離開這處位於海邊公路的公寓樓

選擇這裡落腳主要考慮到交通方便環境隱蔽,倒不是說蘭波對這個破舊的居所有什麼另眼相看的地方。沒什麼經濟損失的話,搬也就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