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 / 2)

“阿蒂拉,這孩子十二歲的時候從夏爾維勒離家出走一路流浪到巴黎街頭,被我帶回組織收養。她就像是被神明親吻過那樣天賦卓越……啊,她不喜歡謊言與欺騙。總之,我也給不了你太多幫助,但是如果阿蒂拉打電話過來求證,我會先按照你的設想回答她。等一切恢複正常後……(如果小命還在)你就說我不許她動手打你,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

波德萊爾想了想養女和人動起手時的破壞力,覺得果然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你還是好好呆在外麵禍害彆人家吧,千萬彆回來。實在不行……趁早給老朋友夏目漱石打電話,先道個歉,免得對方老年喪子(弟子)來找自己麻煩,順便也可以考慮一下給女兒物色新的相親對象了。

掛斷電話,森先生挑眉笑得了然——看來夫人也不是因為偶然因素出現在日本。通過與她以及嶽父大人的對話,他大概確定此刻夫人的心理年齡處於來到日本之前。他提到過“任務”,被她默認……也就是說,當年夫人不遠萬裡來到這裡,為得是相當重要的某件事。

巧合的是數年前橫濱也發生過一起慘案:租界區骸塞之下的大片地區被炸成一個半球形深坑。

這樁慘案,與夫人,與中也君,是否存在必然聯係呢?

作為前軍醫,大戰末期仍舊處於服役狀態的森先生主持過一些超出人道主義範疇的實驗,他自然知道軍方其他部門也有類似研究機構,其中之一就在那個坑裡。不過現在已經灰飛煙滅,連同試驗資料與實驗體都被人乾淨利落的銷毀。

如果說夫人正是為了那個實驗室而來,是不是可以從側麵證明中也君……很可能是實驗室產物,她為了監控無法銷毀的任務目標而留下來。

不對,如果事涉軍方,這就不是個人或是一個組織的行為,必然上升至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來的人也絕不僅僅隻有一個。哪怕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隻有一人,至少也得還有一個作為監視者存在。

那麼,另一個人去哪裡了?

森先生握著電話上下扔了扔——和夫人鬥智鬥勇,可比欺負平均智商尚未達到正常標準的同行們要有趣多了。

蘭波小姐相當有效率的將首領辦公室翻找檢查一番,這個位於摩天大樓頂端的房間裡並沒有安裝監控設備。地麵與家具都打掃得很乾淨,窗外的景色與巴黎大相徑庭。

她趴在玻璃窗前仔細確認地形地貌,身後門鎖一動就警覺的轉身向外看:“是你。”

森先生抬手表示自己手無寸鐵:“是我,大小姐。有哪裡不適嗎?”

她沒有回答,轉頭重新看向窗外:“你去給父親打電話了?”

男人發出短促的笑聲:“是的,大小姐,我要定時向先生報告您的身體情況,畢竟時期特殊。”

“哦。”

蘭波這才多了幾分信任。她把視線轉了半圈:“我的舊衣服呢?”

“衣物意外損毀,不過我想您要的大概是這個,請!”

他將順來的手機原樣奉還,至於裡麵添加了新的信號發射器這件事就不用額外過多解釋了……蘭波拿起手機來回翻著看了一遍,越發確定自己確實是丟失了部分記憶——這明顯不是戰爭期間的科技手段。

蘭波翻開手機仔細檢查。

私人手機,聯係人裡多了幾個陌生的名字,不知道與失憶前的自己有什麼關聯。

她重新將手機塞進衣袖內袋裡,反手試探異能力。

【彩畫集】運行良好,身體狀態良好,除了莫名其妙流逝的幾年外,一切都很正常。

時間,已經是她接受命令的八年後,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長發女人抬頭盯著麵前的男人又看了一會兒,這次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平和:“雇用你的究竟是誰?父親,還是諜報局。”

森鷗外笑得溫柔:“雇傭我的正是失憶前的您,所以我隻會站在您的立場上,大小姐。”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蘭波徹底糊塗,放棄思考抬手上下摸口袋,摸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剛剛換了衣服,平時帶在身上的煙也不見了。

“您需要什麼?”

顯然這個醫生對她的小習慣非常熟悉,蘭波的戒心又低了些:“我煙呢?”

“……扔了,對健康不利。”

沒想到夫人還有這樣一麵的森先生無比流暢接下話題,半點看不出全程說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