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感歎了一句的黑發少年翻翻白眼,無限拖延是不可能的,對方比他更有耐心。
蘭波抱起開始打呼的阿德裡安摸摸肚子,抬腳踹了踹兒子坐著的椅子:“你還有三分鐘時間打消我送你去櫻蘭當男公關的念頭,現在大概還有兩分五十多秒。”
“我……”還是說不太出來,或者說,不想說,但也不想騙她然後被戳穿。
“好的,你有一個朋友。可以繼續了。”蘭波教授給了兒子一個“無中生友”的台階希望他能乖一點麻溜下來,後者顯然沒理解老母親的良苦用心:“抱歉,我不能說,但也不想騙你。”
確實不喜歡被人騙的蘭波點了下頭乾脆道:“不想說,我可以猜猜……這件事有危險,危險性很大,是你賭不起的危險。對吧?”
“森先生的死活你不是很在乎,我和中也也不需要你擔心,那麼危險指向的就不是親人。不是親人……可能是友人。”
“親愛的,你的朋友不多,我幾乎能數出來都有哪幾個。”
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並不是白活那麼多年。
太宰扶額歎氣——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到了他這裡人人都是地獄難度?
森先生老奸巨猾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並不奇怪,可是能理性控製自己的蛞蝓還有不吃降智光環的蘭波,這種組合實在是太可怕了!
兩個戰力天花板有進化出智商BUFF的可能,這種打破平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搞出來的?
“你信不信我還能把你撿回來的那個小姑娘也拐回家?”對於誘拐小姑娘,蘭波教授的姿勢要比太宰少年熟練多了,無論拐到幾分熟都能精準拿捏,絕對不會讓對方事後覺得遊戲體驗不好從而寄送定時炸/彈。
這一點,太宰治甘拜下風,畢竟偶爾翻船吃巴掌的人是他。他一點也不懷疑老娘能三十分鐘把銀哄得祖宗十八代情報全都吐得清清白白,然後殺出去三十分鐘找到還在泥坑裡掙紮的狗子,再用三十分鐘把狗子洗涮乾淨也捆回家。
計劃就徹底麵目全非了。
但是!他還有最後一招這麼多年都壓在倉底沒用過!
黑發少年張大眼睛,陽光下蒼白的皮膚顯示出一種不大健康的透明感。一隻眼睛被裹在繃帶裡總也不肯露出來,右眼慢慢慢慢委屈得紅了眼眶,鳶色眸子像是泡在水裡一樣,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上倔強的不肯滑下來。
他抿緊了嘴,一言不發,就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母親。
我不能說。
少年用眼神倔強的表示出這個意思。
從來不笑的人笑起來殺傷力巨大,從來不哭的人哭起來也非常可怕,蘭波幾乎下一秒就投降不再逼迫這隻可憐兮兮的小東西。
“行吧,你不肯說就算了,但是流浪貓是不會還你的。聽著,太宰,不要去玩弄人性。你是個溫柔的孩子,世界想要對你溫柔以待的時候,麻煩你不要衝著它作死。”
她帥氣的從病床上跳下來,抬手把少年淩亂的劉海揉出來了一個偏分:“是我對你的關注還不夠?還是工作太少了讓你還有太多時間思考哲學問題?”
蘭波教授笑著又把他的頭發順了一下:“我有個學生,他選修過哲學專業,我想你們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黑發少年哼哼唧唧問了一句:“嗯?”
“他叫阪口安吾,拉丁文學得不錯。”教授毫不心虛的拿弟子哄兒子,一點也不心疼。
尚在海外出差的、可憐的安吾:“哈湫!”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流浪貓
歸屬權已定
老母親
不吃降智光環
太宰先生
扼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