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蘭波家的撒嬌精昨天點名要吃鬆針蟹的蟹肉罐頭,今天上午購物時買了兩罐。其中一罐被躺在路邊的芥川龍之介一個羅生門穿成串串,另一罐被蘭波教授拿來哄嚇壞了的小虎喵。請問,還剩幾罐?
一罐也沒有。
重新走回去買個罐頭實在沒有必要,蘭波懶得走,森先生急著回家喂維塔莉喝水,阿敦倒是願意再跑一趟,但是地上還有個黑乎乎的家夥差點被他送進海邊公墓……萬一將來被小銀知道這麼多人欺負她哥哥一個,阿敦的小鞋大概得穿到退休那天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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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說我忘記買了。阿敦把人帶上,我們回家。”
教授一聲令下,阿敦走過去把芥川拎起來扛米袋一樣扔在肩膀上扛著,另一隻手提著破破爛爛的菜籃:“好!”
作為戰利品,芥川當然沒有得到優待的可能,沙發肯給他躺一下就仁至義儘。為了避免這家夥一醒就把房子給拆了,她專門給他套了個亞空間防備。效果就是芥川龍之介以一種躺水晶棺的姿勢躺在彆人家的沙發上,外麵還真就罩了個淡金色的“棺材”。
傍晚時分中也先回來,他把查到的情報一一彙報給森先生,後者一邊含笑低頭守著女兒識字一邊微微點頭。天黑之前太宰也回來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芥川龍之介頓時就像看見大型貓抓板一樣湊過去蠢蠢欲動。他清楚中也必然會老老實實第一時間報告,懶得再花力氣做重複的事,盯著阿敦抓回來的戰利品轉來轉去。
芥川龍之介就像長了什麼“太宰治探測儀”一樣,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將視線轉向坐在不遠處眸光暗沉的太宰治。
是太宰先生沒錯,唯一的區彆在於繃帶打在左眼——他清楚記得先生離開前裹在繃帶裡的是右眼,所以,果然是什麼人搶在自己之前做到了嗎!得到了這個人的承認與首肯,甚至能夠傷到這個從來立於不敗之地的人……
是突然變強了的人虎?
可惡!
為什麼!那種軟弱的家夥!
故意加了繃帶板著臉坐過來的太宰樂顛顛欣賞這隻黑色禍犬的顏藝——從空白到震驚再到怒不可遏,他幾乎快推理出這家夥腦袋裡的齒輪到底如何發出嘎吱嘎吱聲音緩緩運轉……粘人又喜歡大叫的小狗,牙齒鋒利表情凶狠。
是條好狗,可惜他不喜歡狗。
難道不是嗎?那麼簡單就交付出信任與依賴,無論怎麼踢打虐待最終都會拖著羸弱的身體吭哧吭哧追上來,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熾烈感情簡直令人避之唯恐不及。難道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被燙得肺腑劇痛,為什麼如此痛苦……還要繼續自找苦頭,無法理解。
他繼續保持著營業表情,就算後腦勺有點癢也沒伸手去抓破壞形象。
“太宰先生!”躺在“棺材”裡的芥川龍之介腦補出一整條邏輯鏈並完善細節,重新開機後這個年輕人迫不及待彈坐而起想要抓緊眼前飄忽不定的人,一頭撞在亞空間壁上發出“咚”的聲音。緊接著青年就像被關進匣子裡的小動物那樣奮力掙紮,黑色衣擺化作惡獸洶湧而出,利齒紛紛鑿在光華流動的文字上,金色詩句下躲藏著詩人用靈魂讚頌的黑暗。
【羅生門】貪食,甚至可以吃掉空間。令人齒酸的啃噬聲後空間壁上逐漸露出裂紋,太宰在親媽發怒前抬手放在淡金色的“牆”上,【人間失格】被動觸發,黑獸也好亞空間也好,同時消失。
異能力就是唯一證明,確認麵前之人就是那個不斷追逐的目標,芥川龍之介掙脫桎俈總算讓自己坐起來。雖然很想再砸點什麼東西製造出些聲勢……太宰先生的眼神明晃晃寫著“不爽”兩個字,再桀驁不馴他也明白必須立刻安靜。
兩人隔著一整個世界對視,就在芥川龍之介忍不住想要問問這個人能不能施舍些時間讓他證明自己時,穿著花裙子的黑發小姑娘骨碌撲進兄長懷抱。他就這麼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深不可測的太宰先生瞬間蒙上層巧克力糖果般甜軟的外殼,抱起小女孩笑成了一個沙雕。
“艾貝小公主~”
芥川龍之介:“……”
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嚇唬小黑狗的遊戲沒辦法繼續下去,他乾脆利索選擇放棄,起身抱著妹妹就想去冰箱裡翻找昨天說過要吃的蟹肉罐頭——新鮮螃蟹也很好吃啦,但人有時候就是會對垃圾食品念念不忘,沒辦法,他畢竟也隻是個凡人~
欸嘿~
他想走,芥川龍之介可不想讓他走。四年時間,一千多天,每天青年都在思考到底為什麼被舍棄,為了證明自己行走在黑夜之中獵取值得挑戰的對手……眼看能夠質問這個人得到答案,怎麼甘心放棄機會?
操縱異能力攻擊太宰治沒有用,體術的話,嗯,菜雞互啄有失體統。
於是黑色布刃繞了個彎飛向他懷裡抱著的黑發女童。幾乎看不清發生了什麼,芥川龍之介下一秒看見的是天花板,還有巨大到誇張的注射器針筒。險之又險躲開力道十足的一擊,青年這才注意到客廳一角還坐著眼神極度不善殺意膨脹到快要爆炸的森鷗外。
森先生,PortMafia的首領,無論哪個世界都是。
然而拿著彆人工資的芥川先生眼裡隻有太宰治,徹頭徹尾從頭到尾都忽略了BOSS……雖然這個BOSS並不屬於這邊。
“芥川君,我是否可以將此行為理解成你對PortMafia的背叛與攻擊?”從青年的著裝可以推斷出他的職業與地位,森先生表示這隻絕對是最難帶的部下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