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花燈(2 / 2)

一扇古樸的屏風後,她彎腰褪去身上的衣裳,曼妙的身姿在屏風上若隱若現,足以想象屏風後該是何等光景。

燕驥凝視片刻,移開視線。

唐輕歌靠在木桶裡,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溫熱的水中慢慢舒展開來,待水冷卻下去,她終於起身,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找到乾的衣裳。

她微微揚起音量,有些尷尬道:“我沒衣服穿。”

沒過一會兒,屏風後傳來腳步聲,一件衣裳被搭到屏風上。

唐輕歌踮起腳拿下來,展開一看,發?現是一身男子的中衣,嶄新雪白的。她靜了下,還是穿上。

隻不過?,衣裳對她來說還是太大了,領口鬆垮,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膚來。

唐輕歌想了想,還是沒往上麵拉,赤腳走了出去。

燕驥坐在床邊,他也換了衣裳,神情晦暗莫辨。

聽見她走出來,他也沒有抬眼看她,隻低聲說了句:“過?來。”

唐輕歌聽話地走過?去,在他麵前停住。

燕驥忽然低笑一聲,隻不過?,那笑聲裡卻儘是諷刺。

她此刻在他麵前如此乖順,是為了護著另一個男人。

多可笑啊。

他忽然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攥著她手腕的大掌用了些力道,疼得她直皺眉。

燕驥附在她耳邊,聲線低沉喑啞,“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唐輕歌呼吸

一窒,又聽見他自言自語道:“大概是吧,否則怎麼會讓你忘了,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抬手撫摸她的臉,問她:“你說,我把他的手腳砍斷,剜去他的雙眼,再把他的心親手挖出來,曬乾,他是不是就沒辦法再看你,抱你,動那些不敢動的心思了?”

唐輕歌渾身一顫,看見?了他眼底的認真,還有近乎病態的瘋狂。

是啊,她真的都快忘了,他究竟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他說的話,都能做到。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說出的話毫無威懾力,“燕驥....彆逼我恨你。”

他又緩緩笑了,“恨嗎,也好。”

隻要她能記得他,一輩子都會記得,她曾經招惹了這樣一個瘋子。

燕驥忽地鬆開她,將她推開,就要起身離開。

唐輕歌心底一震,想也不想地抬手扯住他。

他果然停住了,唐輕歌腦中一團亂麻,隻剩一個念頭。

不能讓他走出這,絕對不能。

忽然,她的餘光瞥見桌子上擺著的一樣東西。

是一盞在黑暗中仍然發著亮光的花燈,和之前在客棧被摔碎的那盞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盞比那盞看著更加精致昂貴。晶瑩剔透的花瓣,雕琢得栩栩如生,中間的花蕊似是珠子點綴而成?的,散發著盈盈光亮,將屋裡照得亮堂堂的。

“那是什麼?”她明知故問道。

她的小心思了,燕驥焉能不知。

一次又一次,他還是心甘情願地中計。

“很快就什麼都不是了。”他語氣平靜,就要抬腳走過去。

唐輕歌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更快一步衝過去,將那盞花燈緊緊抱在懷中。

她赤著腳,身上的衣衫因?為劇烈的動作又向下滑了滑,精致的琉璃花燈被她護在身前,映得一片雪肌越發?剔透奪目。

她垂著眼不敢直視他,纖長的睫毛輕顫著,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已經摔過?一次了,能不能彆再摔這個了?”

看著她如獲至寶的模樣,燕驥眸光漸暗,聽不出任何情緒地問:“你喜歡嗎?”

迎著他深沉陰翳的目光,唐輕歌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輕聲答:“喜歡。”

燕驥漆黑的眸直直凝視著她,心

口如同被一把鈍刀割開,緩慢地撕扯著,千瘡百孔,滿目瘡痍,隻能任由自己越墜越深。

為了救那個男人,她甚至不惜再度開始對他用那些心思了,害怕觸怒他,隻能違心地說出喜歡兩個字。從他回來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收起鋒芒,乖順地迎合他。

他該喜,還是該怒。

若是從前的那個燕驥,會先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憤,再將她囚於深宮之中,永生永世,眼裡隻有他一人,隻能對著他笑。

可現在,他狠不下心,下不去手,隻能說些狠話嚇唬她。

他究竟還能怎樣做,才?能讓她的悲喜,皆是出自真心,皆是為他。

作者有話要說:竟有些心疼,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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