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子見那魔頭竟然還有力氣,也不敢怠慢,甩鉤似的重重一掄胳膊,把那左護法勾了上來。
後者“啪”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屋頂,頓時壓碎了許多瓦片,劈裡啪啦地滑落了一大片。
“彆動。”玄雲子隨即用拂塵將她捆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葉淩寒被摔得不輕,劇烈的咳嗽起來,徹底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眼見著朝此處聚集過來的生魂越來越多,謝歸途擔心道:“你們先避一避。我去引開他們。”
“好。”玄雲子挑了個最近的煙囪,順手把葉淩寒先丟進去,隨後自己也跳了進去。
葉淩寒被她五花大綁,落地時又被摔了一下,此刻連破口大罵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用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玄雲子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拂塵,撣掉了落在自己衣服上的灰。不用開口,她也看得出來這左護法又在罵他們太阿宮祖宗十八代了。
屋外生魂的哭嚎聲逐漸遠去。過了一會兒,房頂出現了些許腳步聲,謝歸途回來了。
聽動靜,還有少量生魂在屋外徘徊,但是沒有進來。葉淩寒剛喘了口氣,一見謝歸途,立刻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看她的手。”玄雲子壓低聲音,對謝歸途道,“魔族的愈合能力真是驚人。”
不過片刻的工夫,葉淩寒血肉模糊的指尖已經愈合,指甲也完好如初。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又能恢複力氣,在暗地裡使壞了。
既要警惕這座城中的古怪,又要提防這魔頭搗鬼,實在令人疲憊。
玄雲子伸手道:“仙君,借你的劍一用。”
葉淩寒立刻警惕地看向她:“你想做什麼。”
玄雲子冷冷地道:“要是把你的手給砍了,我想應該沒這麼快能長出來吧?”
聽了她的話,葉淩寒臉都綠了:“你敢!”
“我敢。”玄雲子道。
“你要是不老實,休說是一雙手了,小心你的腦袋。”
“……”葉淩寒也明白她不實在開玩笑,此刻受製於人,不得不收斂了一些,彆過臉去,不再說話了。
玄雲子雖然對她深惡痛絕,但是眼下不能殺她。否則她倒是很想,立刻就提著這魔頭的腦袋,去須彌山領那五萬靈石的懸賞。
“仙君。”玄雲子看向了謝歸途,詢問他的意思,“這魔頭……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
“先審審看。”謝歸途道,“要是不說實話,回頭把她交給須彌山,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玄雲子道:“這倒不必擔心,我有辦法讓她開口,且隻能說實話。”
說著,玄雲子從袖中摸出一張符紙。謝歸途道:“真言咒?”
“正是。”
這是仙門審訊逼供時常用的一種咒。中了這種真言咒的人,一旦說了假話,就會感受到鑽心刺骨的疼痛,即便是毅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做到麵不改色。審問人隻要
從表情上,就能輕而易舉地判斷出對方有沒有撒謊。
玄雲子輕輕一按,將那張符紙貼在了葉淩寒的眉心。“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裡了,老實交代。”
葉淩寒估計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表現得十分抗拒,努力彆過頭去。奈何她已經被玄雲子捆了個嚴嚴實實,插翅難飛,隻能老老實實地受審。
玄雲子用拂塵充當驚堂木,“啪”的一拍,道:“三年前,你率領部分屍骨門教眾,偷襲九霄城,令太阿宮損失慘重,可有此事?”
葉淩寒警惕地盯著她,嘴唇蠕動了片刻,還是萬分不甘心地吐出了一個“有”字。
玄雲子繼續道:“既然你是罪魁禍首,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葉淩寒皺緊了眉頭,死死地盯著她,不說話。
玄雲子見狀,伸手向謝歸途道:“仙君,借……”
“因為,葉淩寒閉了閉眼睛,“因為我聽說,幽冥鬼令在九霄塔。”
“哦?真的嗎?”
“你們太阿宮不是抓住了我們幾個教眾,難道還沒審問過嗎。”
“審倒是審過了。”那幾個低階魔族,也是這般供述的。但他們不是核心人物,無論怎麼審問,也說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玄雲子道:“那幽冥鬼令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它在九霄塔。九霄塔裡隻有用來鎮邪的道門法器,是用來鎮壓塔底的魑魅魍魎的。雖然我太阿宮的法器,定不比魔族那勞什子幽冥鬼令差就是了……”
葉淩寒瞥了她一眼,忽然哼笑一聲:“幽冥鬼令,乃是上古魔神的遺物,連通幽冥之界的神器,哪裡是你們太阿宮那幾件破銅爛鐵能比的?”
“破銅爛鐵?”太阿宮的法器被她用“破銅爛鐵”四個字就概括了,這可把玄雲子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