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名佑大大咧咧地點頭:“是啊。可不就是你情我願?如本公子這般偉丈夫,平白讓她占了清白,這小丫頭哪裡有不樂意的道理?”
這話說的,可謂十分強詞奪理,還特彆不要臉。真不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
原不為卻不生氣,隻輕笑了一聲。
……你情我願?
這個詞可真是太熟悉了。劇情裡,原身就是被這個詞坑了吧?
與原不為不同,原身在暴走之下不受控製地殺掉了蘇名佑,等其他人趕來時,看到的就隻有一具屍體,和一個抖成篩糠的婢女。
一國太子在公主府中拔劍殺人,殺掉的還是丞相之子,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眾目睽睽下,那婢女阿秀親口承認,是蘇名佑企圖對她用強,太子這才出手。
殺人雖然過激,終究是為了救人。
因此,原身隻是被皇帝禁足三月,作為給其他人的交代。
然而,就在原身被禁足還不到三天,蘇丞相突然上朝狀告太子,老淚縱橫,令人唏噓。
阿秀也作為證人一並到場。
她當殿反口,稱自己與蘇名佑早有往來,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是太子暴戾成性,瘋疾發作而殺人,卻為了掩飾自身的瘋疾,宣稱蘇名佑欲行不軌。在公主府中,為了不被太子當場滅口,她這才不得已說了謊話。
不僅如此,就連阿秀和蘇銘佑彼此之間來往的書信、信物,乃至其他證據,都一應俱全。
鐵證如山,哪怕原身被召入朝中,與之當殿對峙,也反駁不得。
——當初他的確是突然被一股暴躁之念控製了頭腦,清醒過來時已經殺了人。後來回憶當日之事,記憶卻模糊一片。
這樣一來,他也不清楚阿秀所言是真是假。即便知道是假,也拿不出證據。
此事一出,皇帝勃然大怒,當殿剝奪太子兵權,勒令其回府反省,無事不得外出……
從此,蘇丞相對原身深懷仇恨,原身“犯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表現在外的性情愈發暴虐狂躁……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向了**而死的結局。
而這件事就是一切的開端。
“你情我願……”
如今看來,這兩人不愧是原劇情裡“兩情相悅”的一對,連說辭都是一樣。
原不為看了兩人一眼,將目光移向臉色陰沉的大長公主,淡淡開口:
“姑母,身為此地主人,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大長公主壓根就不想看。
在她府上發生了這種事,而且另一個涉事人就是她府中的婢女,還被這麼多人強勢圍觀,這讓她大感顏麵無光。
此時,那婢女還在埋頭啜泣,瑟瑟發抖。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她冷冷盯了那婢女一眼,不得不站出來:“阿秀,這件事你怎麼說?蘇公子說的都是實情嗎?”
“嗚……我、我……”
一直抱臂縮在假山角落的婢女終於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淚光點點、卻嬌美動人的臉,聲音哽咽,語不成句。讓在場不少男子都忍不住憐意大起。
蘇名佑卻顧不得欣賞美色,陰惻惻地看了她一眼:“你什麼你!你倒是快說話呀!本公子可沒有說半句假話!”
他語氣中透出濃重的威脅,讓那婢女不由打了一個顫,抖如篩糠:“我……蘇公子說的沒……”錯
劍鋒回鞘的聲音突兀響起,金屬摩擦之聲有些刺耳。讓眾人齊齊一凜。
待他們循聲看去時,就見神色平靜的太子殿下從袖中掏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正慢條斯理地擦過掌心。
他的一舉一動隨性卻優雅,眸底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淡漠,幾可入畫。
似乎之前那個滿身戾氣、險些拔劍殺人的家夥,不是他一般。
阿秀一下子打了個激靈,抬起頭怯生生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還是放棄向這位求救,隻咬著唇說道:
“是,蘇公子說的沒錯,奴婢早就對蘇公子心生仰慕,一時膽大包天,這才做出錯事……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說到最後,阿秀一個哆嗦跪在了地上,拚命磕起頭來。
蘇名佑得意地昂起頭:“太子殿下,我就說吧,分明就是她自己情願的。”
原不為已經給過最後一次機會,對方既不珍惜,那便算了。
他手指摩挲著劍柄,沉吟一聲:“看來卻是我誤會了,既然你二人你情我願,兩情相悅……”
蘇名佑:“???”
你情我願倒是有,兩情相悅卻不必叭。否則的話,那同他“兩情相悅”的女人可就多了去了。
太子這是惱羞成怒,無話可說了嗎?
不過蘇名佑也不想再多生事端,隻想趕緊給這件事情蓋章定論,便飛快點頭:
“當然是真的,半點都不假!我們就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這不是情到濃時就那個啥,嘿嘿……一激動就差點成就了好事嗎?這點小事,太子殿下就彆計較了吧。”
說到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暗暗刺了太子一句,以報今日出醜之仇。
本想讓太子吃癟,卻聽太子那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不是對他說話,而是衝著大長公主。
“既然他們兩情相悅,且如此……急切難耐,姑母不如儘一番成人之美。”
原不為冷淡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意。
“……就將這位婢女放出府去,給她一份嫁妝,順便保個媒,讓這兩情相悅的二人……早日結成眷屬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