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闊少7(2 / 2)

什麼都沒有的人更有向上的動力,更想要推翻現有的階層。而本就站在利益金字塔頂端的人,卻很難被打動。

身為謝家大小姐,謝華盈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都能得到,除了“商寒”。因此,哪怕超凡世界的鑰匙就擺在手心,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人。

從前,她追逐著他,渴求他的回應。現在,她隻想報複他,讓他也品嘗自己的痛苦。這是他踐踏自己心意的代價。

……

第二天晚上,布偶再來時,明顯是胸有成竹,比前一天淡定了不少。

之前他是被謝華盈覺醒的異常所吸引,兩人相見充滿了意外。而這次,隔了一天時間,他們公會已經充分查清了謝華盈的情況,對她的想法了如指掌。

不就是想要報複一個拋棄自己的男人嗎?實在是太簡單了。哪怕是所謂的豪門繼承人,終究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擁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以往對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豪門,也不過如此了。

因此,在謝華盈答應加入後,布偶信誓旦旦地開口:“你的資質很好。作為你加入我們的新人福利,我們替你準備了一份小驚喜哦……”

公會的另一位同伴已經去對付那位商家大少爺了。當然,不是害人性命。隻是讓對方做一個無限輪回的噩夢而已。

——在曾經最深刻最痛苦的回憶中反複沉淪,這便算是先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吧。既能向新人稍稍示好,又能變相在新人麵前展示公會的力量。

而那位商家大少爺,就是他們拉攏新人、展示公會力量威懾新人的工具人。

正想得很美,來自同伴那邊的聯係卻突然斷了,情況似乎有變!

距離警局不遠處,一間賓館的房間裡,穿著兜帽衛衣的男子眉心一跳,心中生出幾分不妙的預感。

一時之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隔空操控布偶與謝華盈交談。

心中莫名慌亂,他氣急敗壞地喃喃著:“怎麼回事?那不該是個普通人嗎……”

而這道聲音,也同時從布偶口中傳出,回蕩在深夜寂靜的警局之中。

“???”謝華盈臉上的驚喜還沒散去,就變成了深深的迷惑。她錯愕地看向布偶,眼神中露出了幾分懷疑。

……剛才你不是還信誓旦旦說那就是個普通人,輕而易舉就能將之玩弄於鼓掌嗎?昨天出場時那份帥氣從容去了哪裡?該不會這個所謂的公會其實實力很弱小,從頭到尾都是在忽悠我吧?

這一刻的她宛如無數被傳銷忽悠入套的人附體,智商突然上線,發出了看穿騙局的宣言:“……你騙了我???”

心神操控布偶,兜帽男子同樣能感受到謝華盈那直白無比的目光,其中有懷疑,有警惕,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嫌棄,本就心煩意亂的他有些不爽。

“放心,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公會的力量是你不能想象的。”

儘管不打算放棄這個資質好的新人,但他的態度也冷淡下來,原先還準備叮囑對方的一些事情乾脆不說了。

他拿捏著高深莫測的腔調,顯得十分神秘:“原本想給你另一個小驚喜,現在換一個新人福利吧。三天,最多三天,你就能從警局裡光明正大出去了。”

說著,布偶豎起了三根手指,臉上簡筆畫形成的微笑十分詭異。

兩人又談了一些有關公會的事情。然後,在謝華盈糾結的目光中,這布偶靈活地鑽出窗縫,消失在夜色中。

剛剛出了警局,之前還顯得異常神秘的布偶頓時呈大字癱在了地上,宛如一塊攤開的煎餅,瞬間逼格全無。

心神瞬間切斷,幕後操控者竟是果斷舍棄了這隻傀儡,斷去一切聯係。

月光漸漸被烏雲遮掩,深沉如墨的夜色淹沒了一切,簡陋的布偶被遺棄在地上,表麵沾染了塵土,臉上簡筆畫畫出的微笑仿佛也充滿了孤寂。

……

此時,城市的另一角,某間彆墅中。

發絲淩亂的青年隨意靠坐在沙發上,身上條紋狀的睡衣睡褲還帶著褶皺,讓他整個人都呈現出某種慵懶的姿態。

他一隻手托著下巴,線條冷淡的臉半掩在昏暗的夜色中,雙眸平靜幽深,瞳孔中像是蘊藏著深邃的漩渦。

他就這麼看著癱軟在地上的人。

房間裡黑暗一片,原不為的影子與黑暗融為一體,一道道漆黑的煙氣從他腳下的陰影中向外擴散,不斷彌漫到整間彆墅,像是數不儘的魂影在飄蕩。

某種難以言喻的、令人遍體生寒的氣息在房間裡彌漫,地上的人瑟瑟發抖。

這一刻,這整間彆墅在他眼中都已化作深邃無垠的恐怖深淵,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就像是整座深淵的化身,比窗外的夜色更深沉,讓他發自內心的戰栗。

“該……該說的我都說了。”他身體發抖,聲音也在發抖,整個人似乎在情不自禁地向後蠕動,“可以放我走了嗎?”

“不急。”原不為語調和善,“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不該說的呢?”

“不該說的?”地上的人額頭沁出了冷汗,聲音中充滿恐懼,宛如被惡霸欺壓的小可憐,跪在地上的雙腿不斷向後蠕動,“還有公會內部的秘密,我要是泄露出去,會長會殺了我的!”

他話音未落,一扇虛幻的門扉突然在他身後出現,門扉洞開,他緩緩蠕動的雙腿便“恰好”搭上門檻。

——就是現在!

以雙腳搭在門檻上,他兩隻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突然飛快向後倒去,腰部後折,迅速向門內一翻,就要翻進去。

一道無形的煙氣突然出現,一下子纏在這人的腰上,旋即一甩。

那人頓時慘叫出聲,被煙氣所接觸到的地方就像是火燒火燎一樣,且灼燒的不是他的肉·體,而是靈魂。

靈魂痛的都要神誌不清了,他整個人就這麼被甩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如滾地葫蘆一般。

就砸在原不為的腳邊。

不多不少,正好是他開始蠕動之前的地方。與之前沒有分毫的差距。

而那縷煙氣將他甩出後,並未散開,反倒像是發現了什麼好吃的食物,直接纏到了那虛幻的門上,不願意走了。

原不為眼前一亮,輕輕揮手。

頓時,黑暗湧動,漆黑煙氣蜂擁而上,將那扇虛幻的門扉徹底淹沒。

“啊!我的門——”

地上的人發出了慘叫。那聲音,就像是吝嗇鬼看著自己的金庫被搬空,又仿佛原不為眼睜睜看著所有甜點被人吃掉。

想到這個比喻,原不為就對他感同身受,不由搖頭輕歎道:“看叭,這就是不識趣的下場。乖一點,好好配合,說不定還能給你留點殘渣。”

地上的人幾乎要哭了。他勉強抬起頭,就見眼前的男人露出一個魔鬼般的笑容。

“現在沒有什麼不該說的了吧?譬如,你的同夥在哪裡?該怎麼找到他呢?”

·

警局不遠處的賓館房間裡,一身連帽衫的男子坐立不安,一想到無故失聯的同伴,他心中就覺不妙。

哪怕他連之前放出去的傀儡都主動切斷了聯係,那不安的念頭仍是愈演愈烈。

在心中警兆達到最巔峰的時候,他果斷奔向房門:“不行,這裡不能再呆下去了。我這是戰略性撤退。”

才到門口,房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富有節奏感的聲音一下又一下,聲音非常小,有些像是小孩子在敲門,力道不足,稍不注意就會忽略這聲音。

但兜帽男此時本就是警惕性最高的時候,又站在門口,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誰呀?”他小心翼翼喊了一聲,打開房門,目光向外投去。

下一刻,仿佛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物,他瞳孔驟縮,下意識後退一步,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一隻臟兮兮的布偶就歪歪扭扭站在門口,抬起的手臂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它微微仰著頭,那張慘白的臉上,簡筆畫畫出的五官正微笑看著他。

這一瞬,他毛骨悚然!

就在不久前才被他丟棄掉的傀儡布偶,居然找上了門來。誰也不知背後操控這隻布偶的究竟是什麼存在。

他隻能將自己背後的靠山搬出來:“閣下是誰?我們「怪物公會」自問和眾多組織都關係良好,並未得罪過誰。”

布偶歪了歪頭,詭異的笑臉仍是對著他,一道陌生的男聲從中傳出:

“之前還想對付我,現在就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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