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匹配任務世界!”
“世界匹配成功!”
“16968號小世界
委托人:呂池
主線任務:複仇
功德獎勵:4000點
支線任務:成為呂德壽驕傲的存在
功德獎勵:2000點”
“唉,你們聽說了嗎,就隔壁村,這個姓劉的鰥夫……”
“劉鰥夫?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前邊那個老婆和嶽丈一家全都出車禍死了,肇事車主賠了三百多萬的那個?”
“他怎麼了?”
“我記得他前邊那個老婆車禍死了之後沒多久,他就又找了個新的好像?”
城中村的一個棋牌室裡,煙霧繚繞間,一群人正一邊搓著麻將,一邊聊著,四周站滿了圍觀的人。
“對,就是他。”
“他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後來他後邊娶的那個帶了兩個兒子過來。”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就因為前段時間他後邊娶的那個讓小兒子跟了他的姓,他就給那女人的兩個兒子一人在市中心買了一套房。”
“謔,市中心的房子,怎麼也得兩三百萬一套吧,他一修鞋的哪兒來的那麼多的錢?”
“還能是哪兒來的錢,他前妻一家的車禍賠償金,還有他嶽父嶽母的遺產唄。”
“等會兒,我記得他前妻不是給他生了個女兒嗎?”
“可不是,而且那女娃馬上就要結婚了,而且最近正準備買婚房呢,結果被親爹後媽聯手擺了一道。”
“謔,要我說那女人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怎麼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兒子改姓。”
“這還用說嗎。”
“我看那個劉鰥夫也是昏了頭,親生女兒不養,去給彆人養兒子。”
“重男輕女唄。”
說到這兒,幾人擠眉弄眼,而後齊齊看向了旁邊一個六十出頭的老頭:“老呂啊,你說呢?”
老頭也就是呂德壽當即說道:“這不明擺著的事嗎,這都什麼年代了……”
隻是話說到一半,呂德壽突然明白過來,連帶著洗牌的動作也是一停。
然後就聽見其他人紛紛說道:“可不是,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親生的女兒不養,跑去白養人家的兒子,雖說改了姓,但人心還隔肚皮呢。”
“對了,老呂,我聽說你女兒竹雨的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你看到時候是不是擺幾桌酒請我們喝上一杯。”
“可不是,這酒你可一定得擺,要知道竹雨可是我們村除了小王之外最出息的孩子了。”
“之前看竹雨那唯唯諾諾的樣子,還以為她這輩子和榮二一樣,一輩子做牛做馬還要挨打的命了。”
“誰能想到呢,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大老板了。”
“反倒是你那小舅子,你可一直指望著他能出人頭地,將來能壓過小王一頭,好好孝敬你,結果……”
“不是我說,你那小舅子之前闖了那麼大的禍,害得你賣了一套房子才幫著他把事情擺平,他不悔改也就算了,現在倒好,乾脆躺在家裡啃你的老了,你也不勸勸。”
“就是,聽說他上一份工作還是竹雨幫著找的呢。”
“要我說,竹雨這個孩子,品行那真是沒的說,現在又發展的這麼好,這要是我女兒,我半夜睡著了都能笑醒。”
“可不是,就我家老陳那三外甥,年紀小不懂事,為了個女人跟人打架差點被學校開除了,還是竹雨幫忙跟學校求的情,才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呂德壽,表情也不是一般的誇張。
呂德壽哪裡還不明白這些人是在借著劉鰥夫的事戳他的心肝脾肺腎呢。
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熱鬨,可是偏偏他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他隻能梗著脖子說道:“小池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現在這點挫折算什麼?你們等著看吧,他將來肯定能出息。”
而後他把手裡的牌往前一推,氣得人仰馬翻:“不打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了。
看見他這副樣子,不等他走遠,剛剛說話的那些人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後便有一個老婆子迫不及待地補上了他的位置。
她說:“虧呂老頭還有臉出來打麻將。”
其他人紛紛說道:“就是,劉鰥夫不當人,可好歹他養的是他的繼子,呂老頭這算什麼,親生女兒不養,把小舅子當爹一樣供著。”
“還不是他現在那老婆挑唆的,加上呂池也姓呂,可不就覺得呂池就是他親弟弟了唄。”
“關鍵是他那老婆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呂老頭怎麼放心得下。”
“說不定人家心裡美著呢,五十多歲了還能娶一黃花大閨女。”
隻是那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酸,尤其是在想起呂德壽現在的老婆有多漂亮的時候。
“可憐的雨竹哦,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小時候呂池早上吃的都是雞蛋牛奶,她隻能吃白水泡冷飯,呂池一個月五百塊零花錢,雨竹一分錢都沒有,要交資料費了還得自己去打零工掙錢。”
“還有上大學的事,雨竹成績那麼好,大學都考上了,結果呂老頭嫌學費太貴,就是不肯送她去上。”
“更離譜的是,他轉身就給呂池買了輛好幾萬的山地自行車。”
眾人足足數落了好幾分鐘,然後才有人說道:“對了,那劉鰥夫家的事最後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隻能打官司了唄,還當現在是舊社會呢,想侵占彆人的遺產,就侵占彆人的遺產。”
“這個我知道,那劉鰥夫可算不上他丈母娘一家的法定繼承人,所以他丈母娘一家的遺產都得是他女兒的。”
“而且他女兒也是個狠的,知道她就算贏了官司,那個家她也待不下去了,所以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到她那兩個繼哥的公司大鬨了一通,現在他們公司裡的人全都知道他家的醜事了,她大繼哥原本都已經把上司的女兒追到手了,聽說了這事兒之後,人家直接跟他分手了,把她後媽那一家子氣的呀!”
“謔,那這可真是夠解氣的。”
“可不是。”
“還有榮二的事,剛才我就想說了,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榮二家的那個老雜種前幾天摔了一跤,癱了。”
“好事啊,讓他天天在家裡打老婆孩子。”
“榮二跟他離婚了?”
“沒離。”
“什麼,這還不離婚?”
“你知道什麼,現在那老雜種落到榮二手裡,還不是榮二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高興了給口飯吃,不高興了餓上一兩天都是常有的事,聽說現在住在她家附近的人天天晚上都能聽到他哭著求饒的聲音,而且她兒子女兒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就算社區人找上門來,當初他們和稀泥的一樣不管榮二,現在當然也不會管那個老雜種,所以離婚做什麼。”
“嘖,沒想到那個老雜種也有今天。”
“看著吧,就呂池那德行,將來呂老頭的下場恐怕比劉鰥夫和老雜種好不到哪兒去。”
“他要是能好好的,那可真就是老天不開眼了。”
……
眾人紛紛翻著白眼說道。
直到有人酸溜溜的說道:“那可不一定,彆忘了,咱們村馬上就要拆遷了,村裡就屬他家的地最多。”
誰讓當初分地的時候,呂家人最多呢,沒想到幾十年下來,呂德壽的那些堂兄弟妹,竟都陸陸續續過世了,於是呂家分到的地就全都落到了呂德壽手裡。
以至於眾人也不知道是該說呂德壽命好還是命不好了。
聽見這話,在場的眾人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直到半分鐘之後,才有人歎聲說道:“老天爺不開眼啊。”
“算了,不說這些了,打牌打牌……”
隻是場麵到底還是恢複不到之前的熱鬨了。
而另一邊,呂德壽越想越氣:“一群王八羔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嫉妒我娶了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將來還能分到一大堆的房子和商鋪嗎?”
“這麼能添油加醋,要是都去開飯店,準保你們早就都是億萬富翁了。”
“……”
呂德壽罵了一路,好不容易心裡才稍微舒坦了一點。
結果一回到家,就看見他那糟心的小舅子躺在沙發上玩平板,茶幾上更是堆滿了零食,時不時地見他抓過一顆葡萄扔進嘴裡。
呂德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正在洗臉的呂芊就從盥洗室裡探出頭來,一臉不悅道:“說什麼呢?”
呂芊今年29歲,正是人比花豔的時候,但是嫁給呂德壽這已經有九年了。
她漂亮的眉眼一瞪,呂德壽的氣焰瞬間就矮了下去:“……像什麼,挺好的。”
話還沒說完,在呂芊的注視下,他的氣焰就徹底沒了:“挺好的還不行嗎。”
呂芊滿意了,她掃了一眼呂德壽,哪能不知道他這是在外麵受了氣了,但她也沒想往他的傷口上撒鹽,直接使喚道:“你回來的正好,我和小池餓了,去給我們煮點夜宵吃。”
呂德壽不免有些不滿:“天天的就知道使喚我。”
而且明明呂池就在家。
隻是雖是這麼說,但是他人已經朝著廚房去了。
呂芊白了他一眼,好生沒好氣道:“我是你老婆,你不給我煮,誰給我煮?”
聽見這話,呂德壽卻瞬間笑開了花:“對對對,你是我老婆,給你煮夜宵是應該的,你想吃餃子、湯圓還是雞蛋餅?”
他直接就忘了想吃夜宵的人裡麵還有呂池。
呂芊:“都要。”
“好。”
呂德壽應了一聲,也不覺得麻煩。
沒過多久,廚房裡就響起了咿咿呀呀的小曲聲。
孟則知見狀,隻是又拿了一個葡萄塞進了嘴裡。
他穿過來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所以對於這種場麵早就見怪不怪了。
然後他才坐起身,說道:“姐,我覺得姐夫說的對,我的確是該出去找工作了。”
“怎麼,又有人在背後說你什麼閒話了?”
聽見這話,呂芊一邊往臉上拍護膚品,一邊向孟則知走去。
和呂德壽的想法不一樣的是,呂芊從頭到尾就沒有強求過一定要呂池出人頭地,她隻盼著他們姐弟倆能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就行。
至於呂德壽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那就要從他和村尾老王的恩怨說起了。
兩人算是一對死對頭了,原因可以追溯到爺爺輩的那種。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兩小時候比成績,長大了比工作,結婚了比誰娶的老婆更好……
不過在此之前,兩人的條件算是不相上下。
然而結婚之後,老王五年抱倆,呂德壽的婚姻卻有些坎坷,頭一個老婆結婚之後查出來不能生育,治了十幾年都沒治好,最後病死了,一直到他三十七歲那年,第二個老婆進門,才得了個女兒呂雨竹。
之後老王的兒子小王更是考上了重點大學不說,一畢業就創辦了自己的公司,現在身家已經幾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關鍵是這樣也就算了。
呂德壽不喜歡女兒呂雨竹,偏心小舅子呂池,而且指望著呂池能出人頭地,替他爭一口氣。
結果呂雨竹比小王更厲害,大學還沒畢業,就創辦了自己的公司,轉眼就要上市了。反觀他小舅子呂池,念完初中就不想上學了,呂德壽沒辦法,隻好送他去學手藝,結果呂池又嫌累,就這麼折騰了四五年,什麼也沒學會,反倒是他前前後後搭進去了十幾萬。
就連原本對呂德壽一家心懷怨懟的呂雨竹好像也看不下去了,知道呂池肯定不願意去她的公司工作,所以隻是托人把呂池塞進了熟人的公司。
結果沒過半年,呂池就把公司的一個重要儀器弄壞了,害得公司損失了幾百萬,最後還是呂德壽把自己名下的一套房子給賣了,才幫著呂池把這件事情擺平了。
所以現在外麵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呂德壽的笑話呢。
“說我算什麼,我都已經習慣了。”
孟則知滿不在乎的說道,就是不敢直視呂芊。
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她和呂德壽,然後被他聽見了。
呂池是她的親弟弟,她養了他十幾年,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呂池也就比爛泥好上那麼一點,因為呂池本性不壞,就是有點好逸惡勞。
當然了,她自個兒比呂池好不到哪兒去。
呂芊心裡就有數了,而後不免有些感慨。
呂池肯為了她和呂德壽上進,也算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