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朗——”
呂雨竹麵容扭曲,抓起手邊的水杯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她沒想到鄭明朗竟然真的這麼狠心,一點都不顧及往日的情分。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呂池竟然真的擁有了一身神奇的醫術。
曾經她以為低賤不堪以至於能被她輕而易舉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呂家,既然轉眼之間就她逼入了絕境。
她當初是多麼的高高在上,現在就有多狼狽。
一旁的秘書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麵,他隻說道:“呂總,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今天早上,鄭氏上線了一款打車軟件,他們不缺資金,所以開出的條件更優惠,以至於很多車主包括原本和呂氏合作的那些出租車公司紛紛倒向了鄭氏……
再這樣下去,公司破產隻是遲早的事情。
“還能怎麼辦?”
聽見這話,呂雨竹直接癱坐在了辦公椅上。
現在她們孤立無緣,所有人都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然後拿去討好呂池。
可是要她去向呂德壽賠罪,絕無可能!
而且她也心知肚明,她差點害得呂家傾家蕩產,呂家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想到這裡,呂雨竹驀地握緊了雙拳。
命運真是弄人啊,讓她重生了,卻又給了呂池一場更大的奇遇。
還有鄭家——
這讓她怎麼甘心!
所以她咬牙切齒:“彆逼我,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
而另一邊,對於這樣的結果,鄭老爺子卻是再滿意不過。
要不是呂雨竹現在深陷泥潭,他們恐怕還沒那麼容易把那些車主和出租車公司全都拉過來。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還感謝呂池才對。
最主要的是——
有了這件事情做敲門磚,想來呂池應該會很樂意給他看病才對。
當然,鄭老爺子並沒有什麼大病,他的目標是呂池手裡的那些養生丸。
所以他當即說道:“明朗,老大,你們親自帶人去一趟呂家。”
鄭州當即說道:“是。”
他們當然也希望鄭老爺子能活得久一點,畢竟他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才是鄭家最寶貴的財富,所以隻要他活著,就是鄭家的定海神針。
而且鄭明朗雖然贏得了鄭家繼承人的位置,但是他的那些兄弟侄子卻都還沒有死心,有鄭老爺子在,至少在鄭明朗徹底掌握住鄭氏之前,這些人就蹦躂不起來。
鄭明朗也說道:“好。”
但是背地裡,他卻緊緊握著雙拳,甚至指甲紮進了肉裡也沒有發覺。
事實上,他的狼狽不比呂雨竹少。
因為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求到情敵頭上的一天。
但他們並不擔心呂池會因為他對盧正初心懷不軌的事情,而故意不答應他家的請求。
因為鄭老太爺曾對已經過世的盧老夫人有過救命之恩,這也是為什麼,盧正初一直沒有把他糾纏他的事情宣揚出去的主要原因。
所以就在呂德壽發散思緒的時候,鄭州和鄭明朗找上了門來。
聽見敲門聲,呂德壽瞬間回過神,他輕車熟路:“就來。”
聽見來人報上的名字,呂德壽也沒往鄭家人身上想,所以就直接把人領進了屋。
結果,看見呂家人都在,鄭明朗的臉色沒變,因為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鄭州的臉色卻變了,因為他看見了呂芊。
“你、你……”
呂芊的臉色也沒變,因為早在得知孟則知有了一身頂級的醫術之後,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鄭家人肯定也會找上門來,所以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一臉嘲諷:“喲,這不是鄭州鄭二少嗎,我還以為你已經被車撞死了,原來還活著呢。”
而後她轉頭看向鄭明朗:“這個就是你後來生的那個兒子鄭明朗了吧。”
“我聽說你和呂雨竹的婚事掰了?”
“我說你們一個小三生的兒子,一個奸生女,難道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你們鄭家臉可真大,居然還嫌棄起了人家呂雨竹。”
“而且論忘恩負義,呂雨竹能比得過你們?”
任誰突然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兒去,然而不等鄭明朗的臉拉下來,就聽見鄭州終於艱難地把後麵的話擠了出來:“鄭芊,怎麼是你,你們不是回了鄉下了嗎……”
“鄭芊?”
鄭明朗的臉色終於變了。
因為這赫然正是鄭州原配給他生的女兒的名字。
所以呂芊就是鄭芊?
孟則知也是一愣,他也沒有想到劇情之外,前身姐弟居然還有這麼一段身世。
當然了,前身和鄭家並沒有什麼關係。
當年鄭州被鄭家找回之後,就自以為高人一等了,加上他的幾個兄弟娶的全都是名門閨秀,他自然也就看不上隻有初中學曆,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呂母了。
所以現任鄭夫人隻是稍微勾了勾手指頭,他就果斷拋棄了呂母,和現任鄭夫人勾搭到了一起。
當時年僅四歲的鄭芊因為幫著呂母罵了鄭州和現任鄭夫人幾句,遭到了鄭州的厭棄,然後就被鄭州扔給了呂母。
呂母沒有辦法,隻好帶著鄭芊回到了家鄉,因為想要徹底和鄭州做個了結,所以她特地把鄭芊的姓氏又給改了回來。
直到兩年後她才從這件事情裡麵徹底走出來,重新找了一個丈夫。
這次她的眼光很不錯,男方是個老實本分的,對她很好,對她帶過去的呂芊也很好。
所以前身是呂母和二婚丈夫的孩子。
隻是現任鄭夫人卻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也是因為挨了呂母和呂芊幾句罵,之後的幾年裡就一直在暗地裡打壓呂母一家,一直到幾年後呂母夫婦因為辛勞過度先後得了重病,因為沒錢治病都去世了,呂芊姐弟的學業也都被耽擱了,她才善罷甘休。
最後呂芊不得不帶著年僅十二歲的前身跑到市裡討生活,然後就遇上了呂德壽。
在此之前,呂芊一直都把這份恨意埋在心底,因為她知道他們鬥不過鄭家,鬥不過鄭夫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所以呂德壽自然也是知道呂芊姐弟的身世的,然後他就怒了。
他當即站起身,指著門外,怒聲罵道:“滾,你們馬上給我滾——”
鄭明朗臉上的神情直接僵住了,這下子,他連憤怒的餘地都沒有了。
對此,孟則知隻說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鄭家的。”
正好,他早就被鄭家人的所作所為惡心到了。
呂芊看著被呂德壽罵地狼狽離開的鄭州和鄭明朗,忍不住紅了眼眶:“好。”
“你說什麼,呂池的姐姐呂芊就是鄭芊?”
不僅沒有等到喜訊,反而收到了這一噩耗的鄭老爺子也瞬間變了臉色。
因為他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呂池一定不會放過鄭家的,說不定呂雨竹的今天就是他們鄭家的明天。
而後他又下意識地反駁,不不不,鄭家家大業大,呂池想要扳倒鄭家,沒那麼容易。
可是即便如此,鄭家隻怕不死也要受到重創。
想到這裡,鄭老爺子便氣不打一處來,而後他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鄭州臉上:“都是你闖出來的禍。”
鄭州捂著臉,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握緊了雙拳,早知道會有今天,他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