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救命,好多龍傲天(下)先吃飽……(2 / 2)

然而此時,出現在源晶舟前方的虛空異獸起碼有三隻!

林凡滿臉肅容,他抽身拿出法寶和兵器,沉聲對身後的沈星海叮囑道:“沈老弟,我去應付這些異獸,你操縱著源晶舟帶他們速速離開這片區域,愚兄應付完它們後便來與你會……”

和字還沒說完,一陣輕風就自他身後掀過,雲晶劍折射出耀眼的光華,與它的主人一道飛襲向那些虛空異獸!

陽玄仙尊氣得破口直罵:“沈星海你這瘋小子!溫雲當初就不該送那保命玩意兒給你!”

不,幸好溫師妹給了自己這塊保命玉片,這才能大無畏地直麵生死,破開修行壁壘——在作死邊緣反複試探的沈星海如是想著。

陽玄仙尊若是有具實體,這會兒怕是已經要被氣得吐血了。

“沈星海!老夫活了上萬年,就沒見過比你更愛作死的倒黴玩意兒!”

但是很快的,陽玄仙尊的這句話就被推翻,充分證明隻要活得足夠長,什麼奇怪的人都能遇到。

卻見那邊的林凡目光灼灼,死死注視著沈星海的背影,而後突然仰天長笑。

“沈老弟,生死本一線,你不懼不畏,為兄又豈可不戰?”

“吾輩修士,何懼一戰!”

劍光縱橫間,兩個年輕修士似不要命一般迎向那如高山一般巍峨巨碩的虛空巨獸。

源晶舟上的其他修士也聽到了動靜,此刻膽小的躲在艙內不敢出來,修為稍微高些的便大著膽偷偷站在艙外看著遠處的戰鬥。

明西玥就站在最前方。

她踮起腳焦急地看著那邊,然而虛空巨獸的身軀著實太大了,相較之下沈星海就像一隻白色的小螞蟻,隻能憑著他手中的劍光判斷其位置。

很明顯,虛空巨獸的實力遠超沈星海,那血盆大口大張著咬下來時,他需得全神貫注才能避開那些帶著毒素的尖牙閃躲。

要快。

葉師祖說過,劍道的極致,就是快到看見自己上一招殘留的劍影,隻要你的劍夠快,敵人就追不上你,因為他們都得死!

沈星海輕靈地閃開那巨獸又一次猛烈的攻擊,另一隻巨獸在這時卻又朝著他張嘴咬下,那大口中撲出的熱氣帶著強烈的腥臭味,然而他卻連眉也不皺,冷靜得如同手中劍。

在獸口咬下的瞬間,沈星海不退反進,竟然就這樣直直地朝著虛空巨獸的嘴裡飛去!

見到這一幕,那邊的明西玥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形一晃就要倒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劍光似閃電般出現。

那隻吞下沈星海的巨獸突然間發出驚天動地的慘烈嚎叫,獸首上被那突然出現的劍光劈開一道巨大的豁口,一道鮮紅的身影雙手持劍高高躍起,伴隨著一聲清喝,天地間血光四濺,虛空巨獸拚命掙紮著,最後化作一蓬碎裂的血肉渣徹底消亡。

而不遠處的林凡也在同一時間解決掉了另一隻巨獸,剩下的那隻巨獸在兩人攜手應對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就敗亡在虛空中了。

沈星海渾身上下全是血,那一襲純白的清流劍宗弟子服早被浸透成了暗紅色,那頭墨色長發此刻亦是透出妖冶的紅色,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著血水,也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巨獸的。

他幾乎是跌倒在了舟上,就連雲晶劍也沒能握穩。

源晶舟上的修士匆匆上前將兩人扶住,隻是他們身上連個芥子囊都沒,就更沒什麼靈丹和藥材了,修為更是低微,這會兒也隻能在邊上乾著急 。

沈星海腦袋一陣接一陣地眩暈,也不知究竟是失血過多還是源力用竭的後遺症。

他啟唇,低聲地說了句什麼,然而聲音虛弱得仿佛氣聲,也沒人能聽清他究竟在表達什麼。

明西玥心中一急,推開邊上的人衝到最前麵,將耳朵貼在沈星海的耳畔,總算聽清了那句話——

“撿……劍……”

好家夥,不愧是劍修,人都快死了,你居然還惦記著劍!

明西玥匆匆返身,尋到雲晶劍後一把將它塞到了沈星海的手中。

“前輩,你的劍沒丟!”

沈星海心下一鬆,氣息也變得平穩起來了。

隻不過他現在身上源力都耗儘,連芥子囊也打不開了,那邊林凡的狀況不比他好,舟上其他人就更彆想打開他的芥子囊了,所以現在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麵。

明明有許多療傷的至寶,但是現在竟然一樣也拿不出來!

沈星海隻好躺著,等源力慢慢恢複再吃藥。

然而待邊上的人散去後,一隻握著的手卻偷偷地伸了過來,他費力地睜眼一看,就瞧見了明西玥不安的臉。

她遞過來的是一顆療傷的丹藥,小手正顫巍巍地遞著它往沈星海的口中送。

沈星海咽下那粒丹藥,身上的傷勢頓時大緩。

對於把打架——受傷——吃藥這三個程序變成家常便飯的沈星海而言,這丹藥的味道太熟悉了。

他輕咳一聲,無比正經道:“明道友,這丹藥好像是俞大師煉製的療傷丹,而且我看你身上也有傷,如此貴重的東西你竟給了我……日後回去,在下必當重謝!”

明西玥愣了愣,過了會兒才喃喃道:“這丹是你的。”

“……是嗎?”吃藥如吃飯,芥子囊如藥鋪的沈星海有些猝不及防,吸了口氣後才繼續道:“不過也要謝你。”

他身上的源力開始逐漸恢複,於是便在芥子囊中一抹,拿出一整瓶療傷藥遞過去:“你快吃藥吧。”

明西玥垂下頭,局促不安地看著這個白色瓷瓶,最後珍重無比地在瓶中取出一粒丹藥,又把餘下的儘數退還。

“多謝前輩,您好生休息,我不打擾了。”

沈星海完全沒覺得哪兒有問題,他緩了緩力氣,然後便支撐著身子去給邊上昏迷的林凡喂藥。

“林道友,吃藥了。”

*

也不知為什麼,先前宿垣真人在萬界亂竄都沒遇到多少麻煩,偏偏沈星海跟林凡兩人就各種危機不斷。

不過後麵的那些麻煩跟虛空巨獸比起來,又都不算什麼了。

在這一路的麻煩中,兩人護送著整艘源晶舟上的人在無數的下界路過,最後終於完成了這次使命,除了要回修真界的那兩人外,其他人都回家了。

隻不過在送完一人後,回到舟上的林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沈星海與他交情匪淺,自然也免不了關心:“林道友,你看起來似乎有些心事?”

“唉!”林凡歎了口氣,摸出壺酒惆悵地灌了口,最後露出無奈的苦笑:“實不相瞞,我方才去的那個世界,便是我的故鄉。”

沈星海皺眉:“若是思念故土,林道友便回家長住幾十年也可。”

“我無親無友,回去了也是徒增傷感,還是不必了。”林凡眸中有些落寞。

沈星海遲疑:“那為何……”

林凡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將心事告知這位好友:“說來慚愧,我下去的時候見到曾經的未婚妻了,沒錯,我說的就是退婚的那位,方才我送回去的那個修士,竟然是她和她道侶的兒子。”

這未免也太慘了,沈星海瞬間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我與她也曾是青梅竹馬,隻不過世事難料,我現在成了流浪在萬界的孤家寡人,而她也為人母……唉!我林凡一世孤傲,卻也曾是個慘遭退婚的廢物啊!”林凡灌下一口酒,很是低落。

沈星海見狀,決定還是安慰好友:“林道友切勿傷懷,其實被退婚的不止你一人。”

林凡抱著酒壇:“嗯?”

沈星海隻好將自己被退婚的經曆再道出,隻是他語氣很是平靜淡然,就跟說彆人的故事似的,半點兒傷懷憤慨也沒有。

林凡納悶:“沈老弟,難道你就不恨嗎?你現在已是大派數一數二的少年天驕,若是返回去尋那拋棄你的未婚妻,不就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他們那一家的臉了?”

沈星海灑脫一笑:“作甚要打臉?不過是一婚約爾,我與那家的姑娘素不相識,也沒什麼感情,本就不該被一婚約所束縛。再者說,當時的我既無實力,家境亦是敗落,本就配不上那家姑娘,被退婚也是正常,若換做是你,願意把自家嬌養大的女兒嫁給一個隨時要死的病秧子嗎?”

他淡然道:“前世如浮塵,何必掛心呢?”

這番言論對林凡來說聞所未聞。

他先前隻知道恩仇必報,到了上界後,他也曾聽聞過某些被退婚的修士後來讓未婚妻整個家族滅門的軼事,好像在眾人眼中,被掃了麵子就該用最狠的手段報複回去才是,隻不過他自己著實對未婚妻一家下不去手,隻能背井離鄉再也不回,防止自己哪天真的跑去屠了彆人滿門。

像沈星海看得這麼開的,還真是頭一遭,不過林凡覺得他說得反而比那些所謂的“恩仇必報”更有道理些。

“你說得對,是愚兄狹隘了。”林凡灌了一口酒,終於暢快地笑了出來:“沈星海啊沈星海,你真是人如其名,胸若懷星海,廣闊無邊啊!”

沈星海也彎了彎唇,奪過酒壇喝了一口。

守在艙外的明西玥臉色有些白。

她神思有些恍惚,一直持續到抵達修真界的那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沈星海將她帶到了清風派的山門腳下,看了看已經殘破得快要腐朽的山門牌匾後不由皺眉,看樣子這派的飛升老祖隕落後出了不少事,偌大的宗門連個人都沒了。

“明道友,清風派似有變故,不如我將你們送回家中?”

聽到這裡,明西玥猛地回過神來,倉惶道:“不……不必了,我自己回家就是,這一路多勞前輩費心,不敢再麻煩您了。”

沈星海不覺有異,明西玥好歹也是個元嬰修士,在上界中修為低,但是在修真界中卻是實力出眾的那一撥了,想來也不需要他繼續護送。

於是他點點頭,客氣道:“那我便回雲海界了,珍重。”

明西玥欲言又止,她抬頭,看著沈星海頭頂那道已經變得明顯的飛升劫雷,最後萬千話語隻化作一聲輕歎。

雲晶劍飛得太快,以至於把身後那道輕柔的“你也珍重”都吹散了。

*

“啊,下雪了!”

包霹龍搓了搓手,都忘了練劍的任務,仰著頭看起了雪。

朱爾崇跟著探出頭去看,猛地一拍腦袋:“哎呀,上月沈師弟的屋頂被冰雹砸爛了,我還沒來得及去給他修,得趁著雪還沒下大,趕緊去修!”

他說著便要朝外麵衝,包霹龍趕緊跟上:“等等我!今日是臘八,溫師妹在第十峰上熬了秘製的臘八粥等咱們去喝,我倆一起修屋頂能快些,省得喝不上熱粥!”

兩人吵吵嚷嚷地便朝著沈星海的小院飛去,因為泥瓦匠的手藝活兒做得越來越好,不多時便把那幾個大洞給填好了。

朱爾崇和包霹龍擦乾淨手,一邊往第十峰走,一邊閒聊著。

“再過幾天又是新年,眼瞅著都出去十年了,沈師弟咋還不回來呢?”

“溫師妹去年就說過了,沈師弟不到飛升是不會回來的,怕是要再等一百年咯。”

朱爾崇歎口氣,聞了聞不遠處飄來的烤肉香氣,不由大喜:“嗨我就知道,大過節的溫師妹讓我們過來吃飯,肯定不會隻給咱們喝粥,聞聞這香味,一定是葉師兄親自動手烤魚了!”

“你再叫葉師兄,恐怕這魚就沒命吃了。”

朱爾崇可不怕,他笑嘻嘻地朝著山頂小院跑,還不忘摸出傳訊玉簡給失聯的沈星海留言——

“沈師弟,又是一年臘八,今年咱們也聚在一起喝臘八粥,不過葉師兄他親手烤了魚,而且我聞著那味道的層次,若是沒猜錯的話,夢然師姐還開了壇醉生夢死,但是很可惜,你今年也不在,師兄隻好替你多吃兩口……”

院落中早已坐滿了人,小火龍守在葉疏白邊上死死盯著烤魚,龍涎都快流下來了,夢然師姐這會兒正在挨個倒酒,最邊上的溫雲正擰著眉搗鼓著手裡的一個管樂器,嘀咕著什麼“嗩呐助興”之類的胡話。

朱爾崇收了傳訊玉簡,同包霹龍一起擠入人群中,笑鬨著要同小火龍搶第一串烤魚。

此刻天色漸晚,鵝毛似的雪花自暗沉的天頂向雲海界中灑落,昏黃的篝火映在眾人麵上,顯得溫馨又快活。

那道空間波動就是在這時漾開的。

溫雲一把丟開嗩呐,匆聲道:“不好,這是傳送玉片啟動了,沈師兄恐怕遇到了大難!”

眾人頓時大驚,他們可都知道沈星海的脾氣,這人不到絕境是絕對不會逃跑的,既然用了傳送玉片,恐怕是快死了!

他們立馬就想像出沈星海渾身是血身軀殘破傳送回來的模樣了,一時間飛出去找醫修的,瘋狂在芥子囊中翻靈丹妙藥的,亂成一團麻。

直到沈星海從空間縫隙中走出來。

眾人眯著眼,死死地盯著他瞧。

卻見這人好端端的,沒缺胳膊少腿,氣息也平靜沉穩,頭頂甚至還頂了一朵劫雲!

溫雲遲疑著開口:“……沈師兄?”

葉疏白都罕見地皺了皺眉,問道:“你沒事?”

沈星海爽朗一笑,強按住激動的心,對著這群故友道:“多謝大家記掛,我平安無事歸來了!”

溫雲納悶了:“那你用傳送玉片做什麼?”

沈星海揚了揚手中的傳訊玉簡,老實交代:“聽朱師兄說今日你們都聚在一起,就差我一人了,所以想趕回來跟大家一起過個年。”

“……”

眾人皆陷入了一片死寂。

溫雲死死咬著牙,忍了半天才沒把龍骨魔杖揮出去砸這廝。

她聲音都在抖:“你就為了這理由,把那大寶貝給用了?!”

沈星海完全沒有覺察到危險,還點點頭,頗為自得道:“我隻用了這一次,還能再用九次呢!”

這理直氣壯的回答啊,氣得溫雲心口一陣一陣地疼。

最後還是夢然師姐把她勸下來了:“算了算了,大過節的,咱們先吃飽了再打孩子吧。”

就連葉疏白也悠悠地開口提醒:“烤魚要糊了。”

看在烤魚的麵子上,溫雲勉強平靜下來。

“算了,終於回來了,咱們先吃了再說吧。”

隻不過正打算重新入座分食烤魚時,一道細小的閃電忽然從沈星海頭上的劫雲中漏出,且不偏不倚,正正好劈向那些烤得焦黃酥香的烤魚上!

上一眼它還是烤魚,下一眼,它已經成焦炭了。

第十峰上,小火龍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咆哮。

那一晚,大家都沒吃上肉,隻能一人手捧一碗臘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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