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乏了?”女鬼飄到薑硯身後, 作勢捶肩。隻是由於陰靈緣故,女鬼雙手穿過薑硯, 不帶一絲煙火氣。
薑硯感覺脖子一涼。
“陰靈?”
薑硯退後兩步。女鬼身上不僅有陰氣, 還有邪氣。這種邪氣不似沈雲卿身上的雜亂無章。而是有一種可操作感。
“莫怕。”薑硯神色警惕,女鬼再次飄來。在距薑硯五十公分時,寸步難行。
“哎……”女子一聲歎氣, 接著退回原位。薑硯注意到,女鬼陰邪氣息雖重,但無法離開硯台,隻能在周邊五米範圍內活動。
女鬼懼光, 談話間, 身影若隱若現。
薑硯將窗簾拉住。
“奴家劉娥,生於崇禎元年, 秦淮春香坊清倌人……”女鬼滿目含春的望向薑硯,幽幽開口。
半小時後,薑硯明白了事情始末。
劉娥生於崇禎元年,卒於順治三年。享年十九歲……劉娥從小生活在春香坊。對風月場合耳濡目染, 再加上自幼聰慧,十五歲就當上春香坊頭牌。
要是按照正常流程,劉娥會遇到達官貴人,然後當個N房小妾,享福一生。隻是明末戰亂,春香坊解散後,劉娥帶著珠寶首飾逃難。在途中遇到書生錢輝。
兩人就像老套的話本情節, 相互扶持。
劉娥和錢輝感情深厚。兩年後。錢輝投靠清兵,謀了一官半職。她以為兩人會安定一生。一次紅袖添香中,錢輝用硯台砸死劉娥。
錢輝殺人的原因很簡單,劉娥身份已經影響他在清兵中的晉升。
劉娥心有不甘,在強大的怨念加持下,所有怨念彙集在硯台中。
劉娥怨念強大,三百年也沒有消除。
“三百年的古董啊。”劉娥幽幽陳述。薑硯第一個反應不是陰靈,而是硯台的價值。光緒年間的硯台不值錢,但嘉靖年代就不好說了……
“還請公子幫我尋回遺物,找到發釵。”薑硯在這左思右想,劉娥福了福身,繼續開口。
“發釵?”薑硯疑惑。
“發釵是我母親的遺物,被錢輝盜走。”劉娥痛心疾首。
發釵是她最後的遺物,在自己死時,被錢輝生生摘下。
“三百年,怎麼找。”
薑硯有些無語。劉娥雖說的聲淚俱下,但他隻信了七分。一個三百年老鬼,要是單靠發釵的執念支撐,有些太牽強了。
“公子若是尋到,奴家定送公子一場造化。”劉娥再次聲淚俱下。
薑硯:……送造化什麼的,又不是玄幻。
談話間,劉娥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化成青煙,重回硯台。劉娥雖是一個百年老鬼,但顛沛百年,再加上白日陽氣的乾擾,沒法久呆。
硯台顛動了幾下,化為平靜。
薑硯將硯台撿起。收納袋有收取陰靈的作用,現在,自己是收還是不收?
思索後,薑硯將硯台放到一旁。
劉娥的大造化像是忽悠,但薑硯直覺……她應該有一些後手。劉娥對自己造成不了傷害,這麼一分析,在外麵扔著就扔著吧。
薑硯洗漱了一下,將電話打給孫誌國。
“崇禎年間的硯台?”
晚上九點,孫誌國一邊驅車,一邊接打電話。他沒想到那括破硯台居然是崇禎年間,按照市場行情,應該在十五萬到二十萬之間。
“不管是崇禎還是光緒,既然贈予薑大師,就是薑大師的。”孫誌國想了一下。
現在老宅風水改了,光這份恩情就不止二十萬。硯台在老宅扔著也是扔著,既然送出去,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電話掛斷。
薑硯看向硯台。硯台怨氣太重,普通人鎮不住。隻是硯台量產的可以收入囊中,但崇禎年間的,就有些太過貴重了。
這不等同於卦資。
薑硯思索了一下,從網上查出崇禎硯台的大致行情。接著給孫誌國轉賬:20W。
這跟孫誌國估算的差不多。
將一切處理好後,薑硯把玩了一會硯台,熄燈睡覺。
薑硯睡的安穩,月光中,硯台再次發亮。
煙台升起嫋嫋青煙,緊接著,一個長發如瀑的女子出現。劉娥好奇的環顧四周,接著將目光看向薑硯。和先前寫意風流不同,劉娥神態端正,就像一個真正大家閨秀。
劉娥背著月光,讓人看不出想法。
……
“孫總,十二點了……”
淩晨十二點五分,長寧村孫宅南側的灌木叢裡,幾個光頭一邊蹲守,一邊打著哈欠。他們旁邊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男子禿頭,微胖,穿著件POLO衫,正是孫誌國。現在秋老虎多,他們已經在這蹲守三個小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