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錢輝。”
劉娥惡狠狠的回道。她夙願已了, 原本想遊蕩天地, 直到自然消失。沒想到臨到關頭,竟遇到錢輝。她不恨錢輝, 是因為錢輝已死。但錢輝陰邪憑空出現, 她兩百年前的恥辱湧上心頭。
那是她最不堪的日子。
“呼——”
在劉娥開口的同時,狂風呼嘯, 房間裡的擺設亂成一團。這是她周身煞氣所化。
薑硯打了個禁止符,房間才算安靜。
“去哪殺?”薑硯有些無奈, 在成為怨成靈後,劉娥脾氣明顯上漲。
“還請公子協助。”
劉娥氣勢頓時降了下來, 接著繞到薑硯身後,十分殷勤的敲背捏肩。她找不到錢輝, 但薑硯可以呀。
劉娥心思百轉。
薑硯將手腕金龜取下。劉娥的小心思太過明顯了, 隻是陰邪出現的突然,他也想卜上一卦……
“砰——”金龜在半空轉了一圈, 清脆的掉落地上。
萃卦, 澤地萃……這是一個中上卦。
薑硯閉目,在寧靜宜人的南市上空,一團陰氣飄來飄去。整個陰氣團煞氣極重, 在飄蕩的過程中,周圍無一人發現。陰氣團在城市上方飄了幾圈, 最終朝城市中央飄去。這是南市體育場,也是南市玉料展覽會的舉辦地點……
薑硯睜眼。
“怎麼樣?”劉娥殷切的問道。
“南市體育場。”
薑硯沒有藏著掖著。在晉升為高級風水師後,他的風水能力上漲。隻是像這樣的卜卦算卦, 需要耗費大量精力。以現在末法位麵,他也不能無限使用。
“砰——”
薑硯說完,劉娥化成一團黑氣,直接朝窗外飛去。隻是薑硯已經打了禁斷符,在其碰到窗戶的時候,又迅速彈了回來。
“公子。”劉娥美目含淚。她都不知薑硯是什麼時候打上符篆的。
“你能製服他?”薑硯問出關鍵性問題。劉娥雖是怨成靈,但成形時間太短,再加上邏輯清晰。根本不是廣義上的‘惡鬼’。
“這……”劉娥就像霜打的茄子。她和錢輝鬥了半個月,之前製服不了,更彆說現在。
劉娥一陣懊惱。
話題終止。
薑硯運轉一個小周天,熟稔睡覺。而劉娥在房間飄了一圈,飄到茶盞力。現在硯台已碎,隻是兩百年習慣,她習慣了宿體休息。
一夜五話。
……
“薑大師,這是車鑰匙……真不用一起去?”第二天一早,趙海生早早來到南市酒店。
南市玉料展會共計七天,今天是第一天開幕。整個玉料展會類似鄉村玉石集市。在原計劃中,趙海生會陪薑硯一起參加,隻是他在南市生熟人太多,為了避免發光發亮,薑硯直接婉拒。
“謝謝。”薑硯接過鑰匙,簡單道謝後,朝玉石展會走去。
南市地處雲省東部,四季如春,有華夏花海的稱號。
半小時後,薑硯一邊等紅綠燈,一邊卜卦。根據卦象得知,陰氣團子還在南市體育館。
“還有二十七秒。”
這是一個大路口,劉娥從薑硯袖口紐扣飄出來。她不懼陽光,但白日陽氣太盛,自己這麼飄忽來去,還是有損自身實力。
“會認信號燈?”劉娥讀完信號燈,薑硯好奇。這麼一會,紅燈還剩下二十三秒。
“不僅讀燈,我還會開電視。”劉娥神色得意。
她雖有二百年實力,但先是被困硯台,接著又尋找的沈趙成,對時代變化所知甚少。現在遊蕩了三個月。會說話的盒子,行走的箱子,天上飛的鐵鳥……她感覺自己三觀重塑。這是時間的力量。
“綠燈了。”就在這左思右想中,紅燈轉綠。劉娥連忙提醒。
薑硯笑了笑,朝體育館方向開去。
南市體育館是南市標誌性建築,占地十萬平方米,裡麵分為羽毛球場,田徑場,乒乓球場等多個場館。現在十三個場館全部開放。
薑硯將車子停好,接著下車。
“您好,有什麼能夠幫您?”
一個二十出頭的誌願者走來。此時薑硯褐色外套,黑口罩,應該是周圍過來的小白領。誌願者雖有好奇,但服務不打折扣。
“三號入口在哪?”就在這打量間,薑硯從懷中取出一份藍色卡片。
“三號?這邊請。”
誌願者一愣,笑容由公式變成尊敬。南市玉石展遊客眾多,為提高效率,共分為十二個窗口。其中一到三號是貴賓窗口,需VIP卡入內。玉料展VIP獲取困難,他站了一早上,也隻遇到三個VIP遊客。
誌願者在前方帶路,薑硯在後麵跟著。
“驕奢淫逸。”棕色袖口處,劉娥吐槽。她不是說薑硯驕奢,而是此時此景,讓讓她想起朱門風流的過往。
特權,是存在於每個朝代的!
就在這摩肩擦踵間,薑硯來到玉料展會。
岫玉,南陽玉,藍田玉,綠鬆石,青晶石……在進入的那一刹那,薑硯感覺自己來到一個珍貴的玉石天地。和電視中的鄉土雜亂不同,展會攤位雖多,但都是統一服裝,統一管理,看起極其正規化化。
“四周有我們的工作人員,有什麼事情,可隨意請問。”
誌願者將薑硯引進。他主要負責外場工作,麵前男子神秘,他打量了一路。總感覺眼熟,但是誰……猜不出來。
誌願者遺憾離開。
薑硯沿著展會四下閒逛。這些展位有個人,也有公司入駐。上麵的玉石鈴鐺滿目,隻是在鳳山交流會後,這些玉石有些不入眼。嚴格說起來,他乾坤袋裡還有一堆鳳山收集的玉石,真要售賣……應該能值個五六億。
薑硯在大廳轉了一圈,朝大廳旁的小廳走去。
“現在由我們郝師傅開玉……出水了!恭喜趙先生,用兩千塊價格,開出一寸冰糯種翡翠!”
“兩千塊?賺大了啊。”
“這塊冰糯有點瑕疵,不過也能賣上五萬。”
“厲害了。老板,你這些原料怎麼賣的?”
……
薑硯走進,遠處傳來一道抑揚頓挫的男聲,其四周是一片討論。
這個小廳主賣玉石原料。用行外話,就是賭石。現在喊話的展位擺了三十多塊原石,規模中等。
薑硯走了過去。
“這都是緬甸拉過來的,一手貨。這邊的三千,那邊八千……我這石頭出種率高。不過事先說清楚,賭石就是碰運氣,盈虧自負。哎,三千八千的,虧也虧不到哪去……”攤位老板熟稔拉客。
“我拿這個。”
“我要這塊……”
有幾個衝動型遊客,從原料堆裡挑出幾塊,直接遞給攤位老板。攤老板收款,接著轉遞給旁邊開料師傅。
玉石賭的就是心跳,和自己打磨相比,遊客更喜歡現場開玉。
“開了,開了……”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第一塊原石開出。
“哎。”裡麵是普通石頭,周圍一陣遺憾。
緊接著,第二塊,第三塊……一連開了五塊,除了一個市值三百塊的小玉料,這五個玉料全部折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