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筒入手極沉,她抱在懷中,伸手敲了兩下:
“隻是普通南竹。”
陸無計也探了過來,摸了一把:
“沒有感應到妖氣的存在。”
竹筒已經上了年頭,頂部有個蓋。
朱姮蕊二話不說,將這蓋一掀開,露出裡麵一條卷好的宣紙。
她伸手將這一卷宣紙拉出,陸無計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將先前漫不經心的神色一收,變得凝重了起來:
“咦?”
不等妻子發話,他伸手就去接那字卷,將其展開。
陸管事聽到他的聲音,再見他動作,心中一緊,還以為這紙中有古怪。
卻見宣紙展開之後,上麵橫七豎八畫了不少墨條,雜亂無章,仿佛隻是無知小兒提筆沾墨在上麵一通亂揮灑般。
可細觀之下,便能發現,那些筆跡亂中有序,布局端正。
一筆一劃精巧極致,排列似是隨心所欲的點來,卻又儘顯柳儘舟數十年苦練的功底。
無論是落筆那一瞬的起始,還是掛筆回勾之間的牽連,都將那鋒芒儘藏其中,形成於盤龍之勢,躍然於紙張之上,韻味天成。
可無論書寫之人功底多強,這樣一副古怪異常的書畫,依舊令人難以摸透書寫之人要表達的意義。
“這姚小姐莫非是惡作劇?”
那站在長公主麵前的陸管事探頭一望,看到眼前這一副畫麵,吃驚之下不由說了出來。
而朱姮蕊則在丈夫抽走宣紙的刹那,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將手一鬆,接著宣紙展開之後——
夫妻對視了一眼,眼中逐漸露出驚疑交加之色。
“儒家之力!”
“儒家!”
二人不約而同的喊了出聲,難掩臉上的驚喜神采。
“什麼儒家?”
老管事聽到此處,不明就裡,問了一聲。
隻見那紙上筆畫隨意亂畫,字不成形,畫不成畫,黑印白字,看不出半分神異之處來。
但既然長公主與陸無計二人露出這樣的神情,自然證明此畫非同一般。
“傳聞之中,”
陸無計強忍內心欣喜,說道:
“修出了浩然正氣的文人,可以憑借自身的修為、境界,寫出一副絕妙丹之作。”
他抓握著手中的宣紙,目光精光閃爍:
“字畫將成之時,若掛於屋中,有安家鎮宅的妙用,使妖邪避逸,令家人身體康泰,百邪不侵。”
反之,“若有妖邪作祟,這股正氣則又另有玄妙之用,若力量達到一定程度,可以將其驅趕,甚至斬殺。”
說到這裡,陸無計露出笑意:
“這種力量,則被稱為大儒之力。”
“你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