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她圓胖的臉上露出輕快之色,一雙眼睛笑得如同彎月:
“不瞞你說,我家老爺之前也十分焦急,說要想辦法上疏折子,直達天聽呢。”
若隻是溫太太說要幫忙,柳氏恐怕還不見得相信,覺得她隻是嘴甜如蜜,拿好聽話來哄人而已。
可她說的是溫慶哲要幫忙申冤,柳氏卻十分相信。
溫慶哲此人古板且又嚴肅,做事自有一套準則,與他打交道是十分艱難的一件事,但他為人卻很是正直,且從不說虛偽的話。
他若說幫忙姚家奔走,那必然不是一句打趣的話而已,以他身份地位,要想摻合姚家的事,呈奏直達天聽,那必然是拋開了性命、前程。
想到這裡,柳氏神色一頓,將手中的茶杯一放,整了整衣袖,衝著溫太太躬身行禮:
“實在有勞溫大人費心了。”
有了溫慶哲的舉動,使得柳氏因先前孫嬤嬤試探而對溫太太生出的惡感,此時消除得一乾二淨。
溫太太心中滿意,也十分為丈夫的舉動自豪,嘴裡卻客氣道:
“哪用行如此大禮,你我將來都是親戚,本就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話雖是這樣說,但柳氏仍是十分鄭重的將禮行完,才重新落座,兩人又說起先前的話題。
柳氏將家中的事情大概與溫家說了幾句,提到將軍府幫忙說了句情,也說到了蘇文房與楚少廉之間的淵源。
末了才道:
“我今日過來,倒真有一事要請溫太太幫忙的。”
......
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在姚家如今有一大堆事處理的情況下,柳氏還帶著女兒過來,應該是有事相商的。
溫太太也心中有數,嘴裡一麵答應著柳氏,一麵將目光落到了姚守寧身上。
她穿了深色的衣裙,無論是穿著、打扮,全然無少女的活潑與鮮嫩。
可她的長相就是最明豔的點綴,那身老氣橫秋的裝扮壓不住她的豔色。
少女的身段高挑且窈窕,那肌膚細如凝脂,雙頰浮了淡淡的嫣紅,勝似名貴的胭脂。
那一雙大眼睛含媚帶純,仿佛兩汪秋水,黑白分明,嘴唇不點而朱,垂落在身側的長發漆黑如墨,光是往那一站,便照得滿室生輝,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溫太太心裡在想:莫非柳氏也是聽到了近來城中的流言,想要提前先訂下姚守寧與溫景隨之間的親事?
她心裡轉過許多念頭,但還沒說,就聽到柳氏道:
“我家守寧生辰近了,家裡好不容易太平了些……”
柳氏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她是過來借人的,這話一說出口,溫太太也說不出心中是失落還是慶幸,但嘴上卻連連應答了兩聲。
兩個大人在商議的是正事,她目光一轉,落到了兒子的身上,心中生出一個念頭,接著抿了抿唇,笑道:
“我們說的事可能晚輩聽著也無趣,守寧最近難得過來,不如讓獻容陪她玩耍一會兒,景隨也跟著一起去看著兩位妹妹。”
柳氏想到了姚守寧對陸執的‘喜歡’,此時聽溫太太這樣一說,不由點了點頭。
溫獻容幾乎要掩飾不住內心的雀躍,連忙福了一禮之後應了一聲。
隨後姚守寧也跟著行了禮,拉住了溫獻容的手,等溫景隨不慌不忙的向屋中兩位長輩告退之後,三人一起出了屋子。
......
“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出了屋門,溫獻容走了很遠之後,才拉著姚守寧的手長長的歎了口氣:
“可想死我了……”
這話一說完,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轉頭一看,有些吃驚:
“咦?大哥你怎麼還在這裡?”
溫景隨沒有理她,目光落到了姚守寧身上,那眉眼間的寒意融解了些,神態變得溫文,喚了一聲:
“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