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觸禁製(2 / 2)

男主發瘋後 莞爾wr 15656 字 5個月前

“還有嗎?”

“沒有了!”姚守寧瞪大了眼,不敢忽視一點細節,但卻並沒有再發現異樣,因此搖了搖頭。

世子咬了下嘴唇,說道:

“你說的這種情況,很像禁製被觸動。”

傳聞之中,修行達到一定地步,可以布下無形的禁製,使得禁製所在之處成為禁區,無人能踏足。

一旦有外人闖進來,禁製的施術者便必能察覺。

姚守寧身為辯機一族已經覺醒了血脈力量的傳人,能以肉眼‘看’到禁製的存在也並不稀奇。

但是此地是齊王真墓,此地已經隱藏了將近七百年之久。

陸執在此之前敢十分肯定,除了長公主夫婦之外,神都之中就連神啟帝也應該是不知道此處存在的。

那麼此地的禁製是誰布下的?

陳太微?

興許是最近與這個道人打交道多了,陸執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出這個人的名字。

但下一刻,他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啊。”

這個道士雖說術法高強,但也不可能高超到如此地步。

他見姚守寧心神不安,便解釋給她聽:

“自此地被趙家人發現之後,趙家人每日都會視察此處,布下小巧機關,防止人誤入。”

而落入陸無計之手後,防備隻會更多。

此地白日是茶樓,夜晚之後便有先前與兩人打交道的老人鎮守。

“他是神武門的人,輩份極高,也是身背神靈之圖的人,一般妖邪不敢亂入,我爹對他也是十分尊敬的。”

有他在此處,不要說一般宵小,哪怕就是有神通的道士,也絕對無法闖入。

“也就是說,此地若有禁製,也有可能是在早年之前布下的。”

他說話的功夫,又穿行了兩次。

這兩次再也沒有異樣出現,他回頭看了姚守寧一眼,臉上露出掙紮之色。

進還是退?

今夜已經來到此處,若不進入看一眼,無功而返,恐怕是不會甘心的。

更何況此地布下了大防,說不準齊王墓便有異動。

他問姚守寧:

“不如我們進去看一眼,若無意外,即刻便走,如何?”

……

與此同時,皇宮內苑之中,由神啟帝親自設下的宴席,已經開啟了。

大殿之中,神啟帝跪坐於正位之中,兩側各擺桌案,今夜入宴的唯有長公主夫婦、柳並舟與陳太微。

陳太微獨自一人坐於右側,與朱姮蕊、陸無計及柳並舟遙遙相望。

神啟帝今年已經五十三了,但他身材消瘦,膚色白皙,眼睛細長,下巴留了長須。

作為帝王,他並未穿象征帝王的袍服,反倒身著一襲青衣道袍,頭挽道髻,以一支長長的玉簪固定住。

他笑意吟吟看人的時候,看上去並不像一個霸氣的帝王,反倒與一般養尊處優的道士並沒有不同之處。

宴中先上歌舞熱場,待宮娥散去,他才看著柳並舟說:

“早知南昭人傑地靈,果然連出兩位大儒——”

“朕當年登基不久,便聽聞張先生去世的消息,深為痛惜——”

他廢話連篇,聽得朱姮蕊眉頭直皺。

“——柳卿入神都後,召出儒聖人之影,告知天下儒道多了領袖,朕十分欣慰……”

神啟帝話還沒說完,長公主的火爆脾氣便忍無可忍,重重一拍桌:

“總說這些乾什麼?真要有心問道,你早就親自前往姚家拜見了,又何必派個侍人傳話?”

她說話時,目光放到了陳太微的身上:

“咱們今夜前來,是想問陳太微,為何昨日大鬨姚家,有何目的?”

“……”皇帝聽她喝斥,眼睛周圍的肌肉微微抽搐,但轉瞬之間,他又露出笑容:

“長姐的性格總是如此急躁。”

“罷了!”

皇帝一拂手,道:

“是朕有錯,派了不長眼的侍人相請,聽說他對柳卿不敬,朕已經將其嚴懲了!”

說完,他的臉色一沉,眼中露出狠辣之色,喊了一聲:

“馮振,將那狗東西端上來,讓柳卿親眼看看,讓他消消氣!”

話音一落,他身側的大內侍點了點頭,撫掌一拍。

巴掌聲傳揚開來,外頭聽得清清楚楚。

柳並舟意識到不妙,聽到外頭腳步聲,人還未進,便已經聞到了血腥味兒。

隻見一排侍人端了托盤魚貫而入,那托盤上擺了被剁下來的人首,隻是五官被剜割,軀乾被剁!

血腥氣傳揚開來,那一幕縱然是朱姮蕊、陸無計曾與妖邪打交道,見多了血腥場麵,一見此景,也不由驟然變色!

皇帝還在‘嗬嗬’的笑,一派斯文儒雅的得道之士風範,說道:

“今日這狗東西回來便向朕告狀,意圖離間柳卿與朕,已經被朕交由鎮魔司處理了。”

他示意為首侍人舉著托盤麵向柳並舟,那托盤內有液體順著盤沿往下流,將舉盤的侍人指縫染紅。

“你——”

柳並舟的麵色鐵青。

任他涵養再好,也沒料到這位傳聞之中喜怒無常,且又刻薄凶殘的皇帝竟會這樣做。

他的衣袍無風自動,胡須微擺,神啟帝眯起了眼睛,身體往前一靠,以手肘撐案桌,仿佛在欣賞他此時難看至極的臉色。

隻是許久之後,柳並舟終於輕輕的歎了口氣,那股氣勢卸去,他的眼中露出悲憫:

“皇上又何必如此呢?”

“此人縱使告狀,也不過是看不慣我數次拒絕麵聖,替皇上鳴不平罷了,縱使有錯,小罰即可。”

他的目光落到了托盤上,隻見那托盤之上,剜出的一雙眼珠通紅,以他眼力,自然能看到有殘留的冤魂之力附著於其上,帶著不甘與哀嚎,滿庭慘呼。

“柳卿說的也是。”

神啟帝被他指責,卻也並不生氣,反倒含笑吩咐:

“此人護朕心意令人感動,將其厚葬,賞賜他全族。”

“是。”大內侍低聲應答。

陸無計目睹這一幕,喉間發緊,無聲的歎了口氣,輕輕搖了下頭。

“先帝當年在位之時,就說過,天下眾生皆有靈,他老人家愛民如子,怎麼就養出你這樣一個如此性情殘暴的兒子呢?”

朱姮蕊沉默半晌,終於忍耐不住,大聲斥責:

“一個內侍犯錯,你或打或殺,甚至嚴刑加身,此時更以酷刑取樂,與昔日商紂王之流有何區彆?”

先前一直笑眯眯的皇帝頓時變了臉色!

若是平常,陸無計倒願勸說。

可此時殿內腥氣極重,令人聞之欲嘔,皇帝殘暴不仁,視天下百姓如豬狗,他外表沉默,內心卻也同樣憤怒。

他後背之上背的是佛道金剛,最是嫉惡如仇,此時一見如此情景,已經按捺不住。

隻是他身後金剛之影一動,皇帝的頭頂便有三道紫氣衝天而起。

‘嗚嗚’鬼嚎哀叫之中,一道清亮威嚴的龍吟響起——

刹時一股真龍威壓散布開來,頓時將那不散的冤魂衝得魂飛魄散了。

神啟帝的眼神陰沉,厲聲大喝:

“長姐,你竟敢如此說朕!”

雙方本來是為了陳太微而來,此時卻因小內侍之死率先起了衝突。

反倒是此時本該解釋昨夜之事的陳太微置身事外,趁著長公主與神啟帝雙方起了衝突,那年輕俊美的道士眼中露出無聊之色。

而就在這時,在神都城東的一端,原本趙家茶寮的下方,陸執與姚守寧行至齊王真墓入口的刹那——

世子邁入門內,觸動了禁製,這位本來一臉百無聊賴之色的美道士識海之中仿佛有一根弦被觸動。

他那雙暗沉的眼皮頓時流轉光華,整個人的麵容一下發光:

“獵物入網了!”

“真是狡猾呀。”他伸手撐在了桌麵上,以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頜:

“今夜派人拖住我,果然是想要再探墳墓,隻是沒想到竟然會探到了此處!有趣,有趣!”

他說完,眼中露出調皮之色。

一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右手則探了出來,以指在茶杯之中沾了茶水,往桌案之上飛快繪畫。

緊接著,一道符籙之影在他指尖下成形,很快形成一道水光符咒。

他輕輕伸手一點:

“去吧!”

那符咒頓時飛天而起,化為一道紅光,直飛出宮殿之中。

而此時宮殿內長公主與神啟帝已經吵了起來,陸無計護在了妻子身側,馮振低聲勸著朱姮蕊消火。

舉盤的侍人又怕又慌,深怕自己看到了今夜的場景,恐怕活不過明日了。

陳太微的舉動悄無聲息,沒有人察覺,唯有那符咒在飛出的刹那,柳並舟似是若有所思,抬起了頭。

可他目光所到之處,並沒有發現異樣,隻見那位昨夜大鬨了姚家的道士此時單手撐頭,含笑望著他,那雙眼睛好似將他內心深處的打算全部看透!

符咒飛出皇宮內城,直撲東城,隱入那茶坊內室之中,無聲的向床板壓落。

隻見那床板之上躺了一個老者,似是察覺到靈力的波動,還未來得及睜開雙目,便被符咒壓落。

紅光所到之處,一切生機儘數滅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符文,將那老者連帶著床板一並封印於其中。

老者的屍身如冰雪融化,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緊接著,殘餘的符咒之力衝擊開來。

屋內的一切皆受這股霸道至極的力量衝刷而過,像是一切震出了層殘影歸位,屋中的櫃子、桌椅仍未動。

櫃上擺的燈仍亮著,半晌之後,屋子一側的無人角落處,靈光波動,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緩緩顯出了身形。

此時的他嘴角殘留著血跡,麵色有些陰沉,望著床鋪上的那一幕,麵色驚駭。

他的麵色陰沉,望著床鋪上紅色的符紋,麵帶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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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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