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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兩不疑 顧青姿 13960 字 4個月前

岑鯨鯨一頭鑽進樂京啤酒,一個多月早出晚歸,連李成蹊見她的時間都很少。

樂京的最初計劃是調整新的銷售方案,後半年的銷售計劃,她和新組建的銷售部的一班人馬研究策劃了一個多月。

銷售部是她的地盤,馮翼是她欽點的銷售發展總監。這是她在樂京的開始。

因為人員不足,他授意讓馮翼出麵,樂京的舊部,想回來的找他報到。她不理會喬雲澗和梁文道的建議,隻在獵頭公司招攬有名的金牌銷售,一心扶持馮翼。

廣告部今年下半年的大型廣告投放已經來不及了,樂京的問題和老國企一樣,沉屙舊疾,龐大的職工體係拖垮了最後的發展步伐,前兩年樂京斥巨資支持過國家體育事業,結果並無起色,讓境況更差了。

百島啤酒因為世界杯,一句為世界乾杯,讓‘百島世界杯’係列從此立於不敗之地。

目前的樂京隻能仰望百島。

馮翼的建議是,按照目前市場反饋,今年下半年最好鞏固好現在的銷售渠道和客戶。

但是需要小範圍的廣告效應。

最後的初定方案,先分出不同係列,再做定奪。

她拿著方案在梁文道那裡開會,梁文道的態度一直是無聲的反對,雖然他的態度很好。

岑鯨鯨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不想理會。因為前兩次開會,她還沒拿出最後的策劃案。

喬雲澗管內務,樓梯上遇見她,勸說:“說起來,以後都是同事,梁總畢竟是長輩。你的脾氣也收收。”

岑鯨鯨嗤笑了下,,問:“你那時候故意吊我的時候,你姐姐已經是我小媽了,怎麼?你還等著我管你叫舅舅不成?現在都拿輩分說事了?”

她就要把大小姐脾氣擺出來,要不然,梁文道真的會當她是軟柿子捏。

喬雲澗也不惱,臉皮非常厚,笑說:“說起來我也就比你大三個月。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

岑鯨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討論期間,梁文道最終沒忍住,出口說:“我和業內的幾家公司的老板都交流過,去年德國的啤酒品牌退出後,空出一大批銷售人才……”

在場的不光他們三人,還有幾個主管和工廠的領導。

岑鯨鯨還在講t,這是她熬夜寫出來的。

會議室裡一片黑暗,多媒體的亮光將她上半身照的透亮,她擺擺手,讓打開燈,看著梁文道,語氣溫柔的說;“我是集團董事長點名派下來,主管銷售的。梁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共事一個多月,整棟樓都已經知道,岑經理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開罵,但是她不記仇。隻是脾氣比較暴躁。

會議桌上,她溫柔的問梁文道,卻讓梁文道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樂京再怎麼樣,也是姓陳。

至於岑鯨鯨姓什麼不重要,她是陳登光的女兒,就夠了。

梁文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岑鯨鯨也不在乎,就當沒有這個小插曲,繼續開始講策劃案。

整場會議就是她的主場,也是她的工作安排會,接下來各部門都要配合她。

誰掉了鏈子彆怪她不講情麵。

自此一戰,曾鯨鯨的開頭非常的順利。

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她一個月都沒有休過假,可能神經繃得太緊,也睡不著,七點鐘起來,已經不見李成蹊了,她搬了椅子,盤腿坐在門口的廊簷下,刷手機新聞。

財經專刊看到《敦金李氏的變革》,新聞講老爺子打下江山,長子繼任,中年早逝,李文儀上任,毫不遜色於父兄。老爺子今年徹底退休,將名下股份儘數分給了長孫……

這的確是大新聞,股權結構變動,可以動搖根本,如果出意外,有可能會讓敦金改姓。

她回憶了一會兒,自覺李成蹊最近好像沒什麼大變化,也可能是她最近太忙,沒怎麼和他說話,但是她直覺事實應該不是新聞說的這麼簡單。

權力更迭是件複雜的事。

單看老陳就能看出來。沒等她新聞看完,李成蹊就回來了,車停在院子裡,見她坐在廊簷下,隨口說:“早上天冷,你彆光著腿坐那兒。”

岑鯨鯨驚訝的看他,有種老夫老妻的錯覺。

李成蹊也就隨口一說,等他進門,岑鯨鯨也跟著進去了,問:“你繼承老爺子的遺產了?”

李成蹊笑起來回頭看她問:“爺爺活的好好的,我繼承什麼遺產?”

岑鯨鯨一時想不起措辭,問:“你拿到家產了?”

李成蹊打開冰箱看了眼,說:“我覺得咱們家需要一個做飯的人。”

岑鯨鯨嫌他轉移話題,踢了他一下,執著的追問:“問你話呢。”

李成蹊毫無波瀾說:“我接手了我爸的股份。你呢?怎麼樣了?早出晚歸一個多月,成績怎麼樣?”

岑鯨鯨提起這個就不想說話,扭頭就走,李成蹊眼疾手快一手抓住她肩膀,將她拉回來問:“我那地皮還給你留著呢,你什麼時候要?”

岑鯨鯨抱怨:“你那幾百畝地,留著先種地吧,我暫時用不上。”

李成蹊聽的笑起來,說:“我給你指條明路。”

岑鯨鯨隨口說瞎話,問:“說說看。”

“你要是能讓我進樂京,我給你處理梁文道。”

岑鯨鯨警惕的看他,警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打住吧。”

李成蹊繼續說:“音品電台增資,加大力度,立誌要做行業第一。和幾家影視公司達成戰略夥伴了。”

岑鯨鯨不想聽。

他繼續說:“你妹妹野心不小,動作不斷又會撒嬌,你爸特彆舍得給她砸錢。”

岑鯨鯨還是不聽。

他繼續說:“你要是能讓敦金參股進樂京,我就把蟬音電台,送給你。”

岑鯨鯨聞言,回頭看他問:“你這麼給敦金賣力氣,死盯著我,有什麼好處?”

李成蹊貧嘴:“我到底也是股東,當然投資自己看好的生意。進樂京是我個人的主意,主要是,我要有和我老婆共進退的態度。”

岑鯨鯨遺憾說:“那你找你老丈人去說吧。我無能為力。”

李成蹊問:“是嗎?據聽說,你把梁文道將了一軍,讓他最近都靜音了。”

岑鯨鯨冷笑:“你這麼手眼通天,還進樂京乾嘛?樂京就是一艘破船,到處漏水,也值得你這麼上心?也不怕賠光。”

李成蹊滿嘴跑火車:“我老婆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我怕什麼。”

他說的鬼話,岑鯨鯨一句不信。

見她又不說話了,李成蹊才說:“想做主帥,就拿出陣前斬將的魄力。”

岑鯨鯨聽的不動聲色。

他說的輕巧,老陳的用心,尚不明確,她但凡在樂京站不住腳,沒能力站穩腳,以後就是聽安排的命。至於家產想都彆想。

家產本就是老陳賺的,他要是翻臉不給她,她可毫無辦法。

大概是聽說了李成蹊的事,老陳的秘書打電話讓兩人去陪他吃飯。

李成蹊隨時有時間,岑鯨鯨倒是無所謂。

下午到飯店才知道,李成蹊帶著陳盈盈,還有幾個董事。

本來是幾個人吃飯,有董事問起了岑鯨鯨和李成蹊,老陳才召喚前來聽差遣。

李成蹊是個人精,說話隨著岑鯨鯨,一副聽她差遣的樣子。

幾個董事誇讚岑鯨鯨年少有為,岑鯨鯨聽著不以為意,但是非常承情。其餘時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倒是李成蹊和每一位都能聊幾句。

陳盈盈坐在老陳身邊,像獨立董事一樣,說話恰到好處,姿態放得很高。

說起結婚的話題,老陳突然插了句:“你看你姐,結了婚,性格也沉穩了。你什麼時候能結婚,我也就少操心了。”

陳盈盈撒嬌一樣喊了聲:“爸爸。”

幾個董事誇了句老陳好命。

岑鯨鯨心裡冷笑,但是不做聲。

飯後,陳盈盈說是有事,和幾個董事打完招呼,並沒有理會她,直接走了。

她也不在意。

出門的時候她和老陳走在最後,老陳和她說:“盈盈性格有點嬌氣。直來直去的,沒有壞心。”

岑鯨鯨不想說這個。

她突然才意識到,老陳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偏愛她。

畢竟是他先有愧於發妻,所以在她這個女兒麵前,他自覺不光彩,有傷自尊。

但是陳盈盈不一樣,他可以毫無負擔的寵愛。

陳誠也不一樣。

唯獨她,是例外。

她無所謂:“隨意吧。”

李成蹊站在車前等著她,她和老陳的秘書點點頭,俯身進了車裡,再沒回頭看老陳。

回去的路上,李成蹊兀自說:“看來我要著手谘詢蟬音電台的事了。”

岑鯨鯨不想說話,窗外星星點點開始下雨,車窗上集聚的雨珠密密麻麻,她盯著花成一片的車窗發呆。

李成蹊見她不痛快,開車出了市,一直往東,雨來的很急,開車可見度不高,車停在路邊,岑鯨鯨沒來由的就情緒崩潰了。

聽著雨聲,突然很想哭。

李成蹊探身在後翻出來一提啤酒,樂京的夏日係列。

岑鯨鯨又想哭又想笑。

開了一罐,抿了口,還沒說話,李成蹊說:“記住這個味道,這就是你從樂京開始的味道。”

車外的雨聲朦朧,車裡很安靜,他一改之前的麵具臉,定定的盯著她,問:“不甘心就把脾氣收起來,想想怎麼才能站穩腳。”

岑鯨鯨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默不做聲,喝了一罐後,伴著雨聲說:“回家吧。”

李成蹊見她聽進去了,也不再多嘴,掉頭往回走。

半路上她說:“我想要蟬音電台。地皮的事,我暫時無能為力,等下個季度的業績出來才能定奪。我後麵會起草計劃,記住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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