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鯨鯨靜靜的說:“李成蹊,我們好聚好散吧。”
李成蹊情緒激動的爭辯:“我不想好聚好散,岑鯨鯨,要麼我毀了你,要麼你毀了我!”
他更期望岑鯨鯨能指責他,或者像之前那樣打電話都能將他痛罵一頓。
岑鯨鯨默不作聲,他若是不長記性,如果她現在鬆口,就是自食惡果的開始。
“那你隨便吧,你算計的本事本來就在我之上,既然你不死心,你儘管去爭。我說了我現在不方便離婚,你要是能毀了我,你儘管來。”
李成蹊聽她的意思,像是一時半會兒離不了婚。
隻要暫時不離婚,什麼都好說。可是她的決然的態度讓他無能為力。
他放開她,坐在床邊,頹然的改口說:“我們都冷靜冷靜,尤其是我。”
岑靜靜忍不住刺他:“李成蹊,這世上的,都不容易,不要妄想讓彆人體諒自己。我十幾歲就學會了自嘗苦果。但是你現在還沒有學會,你輸的太少,以至於就輸不起了。”
李成蹊看著她的眼睛,真誠的附和:“對,我至今沒學會。”
他需要大清理一番自己的事情。
岑靜靜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因為報道後一個星期後會有一個交流會,但是隨行的助理說兩個禮拜之後她就能返回。因為她並不是像全日製的學生那樣去攻讀碩士學位。所以隻要把最近兩周的工作交代清楚就行了。
她大概率會錯過母校的校慶,但是聽教務處的那個乾事說當天會有捐贈儀式,助理聯係之後說正在和學校方溝通當天的流程。
李成蹊見她站在窗前給助理打電話說:“校慶當天,如果我回不來,你代替我去吧……”
助理大概覺得不合適,不知說了什麼,她猶豫了幾秒。
李成蹊接話:“校慶我替你去吧,有捐贈環節,你助理去不合適。”
岑鯨鯨回頭見他站在背後,說:“我從沒有給學校投資過什麼項目,也沒有個學校聯合過任何活動,不知道為什麼會邀請我。”
李成蹊也不否認,他在人情往來的場麵上向來是麵麵俱到,岑鯨鯨對這些則有些疏懶,第一她是華克千金,聲明在外,和母校兩麵不出聲,被人爆出來難免尷尬。
蟬音電台的年度計劃裡,和她母校的傳媒學院有個“聯合‘聲’計劃”,算是廣播之聲的一個大型選秀活動。
蟬音電台一直在她名下。
岑鯨鯨不清楚他和學校有什麼關係,非要扯上她,但是這個人情她還是認的。
順勢說:“那好吧,捐贈的金額商議好我通知你。”
李成蹊不在乎說:“無外乎就是雙方儀式上一個體麵,我處理吧,不用去商議了。”
在這些方麵她總不如李成蹊,岑鯨鯨真心說:“李成蹊,你若是白手起家,一定是個很出色的生意人。”
李成蹊自嘲:“你這話說的真打我的臉。”
岑鯨鯨無辜:“不要多想,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場麵話說多了,我也覺得煩。”
李成蹊坦言:“我是什麼人,你其實心裡清楚,你曾經誇我的話,敷衍我也好,恭維我也好,我就當是真的。這麼多年我不擇手段過,也吃過虧,至於以後,我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需要考慮清楚。”
岑鯨鯨覺得他整個人的狀態確實變了。
兩個人坐在客廳裡,岑鯨鯨問:“老爺子呢?你表弟的事處理了?”
李成蹊心裡想,她就是這樣的人,果敢、睿智、情理分明。
“老爺子還是老樣子,張廷尉的事結束了,他事實上死於吸毒,後續的案件還在調查,刑偵的時間線比較長,暫時不會公布。”
岑鯨鯨驚訝:“他未免太猖狂了。”
李成蹊淡淡的說:“他從小就混賬,他爸隻是個小職員,我姑姑覺得虧欠兩個孩子,對他們不問緣由的容忍,他嘴甜說話三分真三分假。但是就是哄不住老爺子,老爺子自始自終都沒有給過他財產。”
岑鯨鯨感慨:“你姑姑也算是女中強人,雖然我對她沒有好感,但是她能力確實在你們之上。坦蕩磊落,言明簡練。”
李成蹊不得不承認,他突然想起說:“如果是攻讀商科,我建議你還是選修財務,我覺得你對財務並不敏感。”
岑鯨鯨承認:“所以我其實並不適合做……”
她突然就想把心裡的那些說不出口的怨恨和失望都說出來。
李成蹊卻說:“有的時候你想,或者你期望的,不一定會實現。但是你還是會去做。其中的意義隻有自己知道,那些失望也無處可說。”
岑鯨鯨起身回廚房取了瓶酒,和李成蹊說:“你其實是個很不錯的朋友。”
李成蹊聽的苦笑。
岑鯨鯨問:“那你呢?為什麼退出敦金?總不會是因為看到你姑姑病了,不戰而退吧。”
李成蹊淡淡說;“對我來說,算是醜聞。我自己也還沒搞清楚。”
岑鯨鯨知道他可能受到打擊了,但是也不深問。
兩個人聊到了半夜。
天一亮她就要出發了,李成蹊開車去送她,岑鯨鯨從上車就開始睡。
李成蹊開車,看著她的睡顏,心裡說,你是徹底對我沒有期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