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導和人溝通了半天，怎麼也溝通不順暢。
這裡麵還牽扯了兩家公司的一些矛盾，兩邊怎麼也都鬆不了這個口。
“老劉，你這劇時間正好撞上我們了，照我說吧，你還是挪一挪時間，虧一點是虧一點，總比跟我們對上，全盤虧進去來得好吧。”
對麵出來了一個人，皮笑肉不笑的，給劉導遞了根煙。
劉導板著臉推開了。
“老石，怎麼不是你們讓一讓，免得虧大發了？”
“老劉，你這不就說笑了麼，”被喊做老石的人嗤笑，“我們女一號，千靈！馬上就是影後的人，能虧這麼一個劇？直說了吧，也就是你們這樣的班底才怕虧，我們這兒，千靈千老師這個名字放著就不會虧！”
這話倒是真的。
千靈去年剛提名，正是她熱度高的時候。她主演的民國大女主戲肯定是各家搶著要，不愁賣不出去。
可這樣的話也太打《鴛鴦繡》的臉了。
劉導氣得臉色鐵青。
他男一號是方緣，業內的認可度很高，可方緣最近也沒有什麼提名，更沒有設麼人氣。女一號滿饒差了方緣一個檔次，又都是女演員，在千靈麵前就不夠看了。
方緣一乾演員都在幾個化妝間，這種時候，劉導也不敢把他們弄出來。萬一對上這些人，他們說些什麼話，影響了自己的演員的心情，之後今天的進度怎麼辦？
可是對方這麼強硬，自己這邊也不能退讓，兩邊就這麼僵硬的卡著？
南言跟化妝師趴在窗戶那兒瞟了兩眼，見旁邊化妝室的方緣朝她招招手，索性跟著他出去看熱鬨了。
方緣一個主演不好意思湊太近，就跟同樣好奇的滿饒躲在南言的身後，用她做擋箭牌。
院子裡的人很多，可很快，又從旁邊一輛保姆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大褂長裙，裝扮的很漂亮的女演員。
她長得很柔婉，渾身都透露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劉導你好，久仰大名了。”
劉導受寵若驚，伸出手：“千老師好。”
千靈隻要再有一個存貨，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就能再次漂亮的衝擊影後。這樣的一個女演員態度還如此謙和，實屬難得。
“方老師和滿老師也在吧，”千靈笑著，“以前早就想認識的，沒想到今天倒是碰上了，不打個招呼可說不過去。”
《鴛鴦繡》不像《春定秋》靠準影後大女主撐，大部分配角都是有實力的老演員了，同樣，千靈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是笑眯眯與人問好。
她年紀不大，不到三十歲，在這些演員麵前擺出了一副晚輩的姿態，無論如何，看著都是讓人舒服的。
“方老師，你好。”
千靈走過來剛要伸出手，發現方緣前麵還有個要讓開位置的南言，她順勢手一垂，落在了南言麵前：“這位是？”
南言走了一半走不掉了，立即帶著八齒微笑伸手與千靈一握：“千老師好，我是南言。”
“南言？好名字，你長得真好看，你的眼神也很有靈氣。”千靈笑吟吟誇著。
南言禮尚往來，誇了回去：“千老師才是漂亮，看見千老師，我都自慚形愧了。”
千靈捂著唇一笑。
“工作人員安排失誤了，我們兩家時間撞到一起，的確有些不太好解決。不如這樣，你們先拍吧，我們等等沒關係的。”
千靈笑著說：“畢竟我可不好意思讓老師們等我。”
她說的是《鴛鴦繡》劇組的配角老演員們。
她的出現，頓時化解了兩個劇組的時間衝突。
“千老師就是大度爽快，行，我們這就去給人說下。”《春定秋》的工作人員也不剛了，聽了千靈的準備去找人重新定時間。
“這怎麼好意思，”劉導笑眯眯道，“千老師為人就是好，沒的說啊！”
千靈笑吟吟道：“要是真不好意思，過去我們劇組給我探探班就好了。”
“我沒有方老師那麼好的人緣，連沈前輩都來給他探班。隻能自己給自己製造人緣了。”千靈開起了玩笑。
方緣一聽，樂了，卻瞥了南言一眼，沒有回應千靈，而是取出手機劈裡啪啦按了按。
這一眼，讓千靈也跟著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南言再度露出八齒微笑。
“千老師啊，不好意思，那邊說了，今天這個戲必須得早些演，這個時間不能退讓。”《春定秋》的工作人員跑過來說道。
千靈微微一怔，而後充滿歉意對劉導鞠了一躬：“抱歉，是我自不量力，讓諸位抱有期待了。”
“哪裡哪裡，千老師的心意我們已經感受到了，千老師不必自責。”劉導即使有些不痛快，也沒法對千靈發火。人家又客氣又先讓步，工作組那邊協調不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這樣一來，他之前的那些氣也消了，打算收拾東西給人家讓位。
“《鴛鴦繡》劇組是在這裡吧？”
影視城那邊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個本本過來確認了。
“是，怎麼了？”
劉導問道。
“哦，是這樣的，你們不用換，今天就在這裡拍。《春定秋》劇組，你們的時間推後。”
在場所有人都一愣。
特彆是《春定秋》的工作人員。
“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的《鴛鴦繡》讓一步麼？”
工作人員低頭確認了下工作本，抬頭說道：“沒錯啊，這邊就是《鴛鴦繡》。剛剛有人給《鴛鴦繡》包場了，這片場地的拍攝時間都由《鴛鴦繡》說了算。”
劉導不敢置信：“……這，是誰啊？”哪裡來的財神爺？！這得供起來啊！
工作人員搖搖頭：“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解決了問題，《春定秋》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不得不離場。
包場的價太貴了，而且要是他們也剛上，恐怕事情不太好了解。
剩下的《鴛鴦繡》的工作人員一片歡呼，紛紛猜測是誰這麼心善，居然直接大手筆包場！
南言也跟著歡呼了兩句。
好不容易做好妝造，要是被改期的話，又要白費功夫，之後指不定要怎麼狂趕呢。
方緣悄悄在給南言錄小視頻。
“方老師，你在做什麼？”
南言不小心就發現了，走過來看。
方緣大大方方翻開了手機。
屏幕是微信聊天界麵。
聊天的對象是一個s字母。
聊天框內，方緣剛發過去了一個南言喜滋滋比v的短視頻。
南言一瞬間心領神悟，壓低了聲音：“……他？”
“是啊，一點謝禮罷了。”
方緣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道。
“謝禮？”
方緣嘴角一勾，懶洋洋道：“小南同學，我不想改期，而你家那口子心疼你，正好我們就做了個小小的條件交換。不然你以為是誰出錢包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