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傳之林朝英5(1 / 2)

林子兮是在揚州城裡的一個客棧的床上醒來的,醒來的時候還有點蒙,看著木床上簡單的雕花,回想了一遍之前的事情,想起來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了黃藥師,還打了個招呼。

她回過神,坐起身,往房間裡麵看了看,發現在桌邊坐著一個人,正拿著茶杯摩挲著,似乎想從裡邊兒看出一朵花兒來,“黃島主?”

“哼!沒想到半年未見,你還是這般不設防,習武之人似你這般程度遇你那般情況保持靈台清明堅持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不是難事,你這一身武功是作擺設的嗎?”黃藥師聽到聲響轉過身來的時候,忍不住斥道,他沒想到半年不見,才一見麵就看到她在自己麵前昏過去了。

林子兮想著之前的一陣頭昏,心說這次真的是有些無法控製,她有時候是會莫名其妙頭昏,但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都會忍痛保持一絲清明,而這回會放心地暈過去大概是因為自己看到了黃藥師,相信他對於相處還算愉快的相識之人不至於見死不救。

“這不是看到你了嘛。”之前黃藥師和她有幾日相處之誼,而且相處起來感覺還挺不錯,所以就想著,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林子兮想著自己之前昏過去的情況,覺得這些莫名其妙的頭暈有些眼熟,唔,似乎自己主動出手影響了什麼事,自己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影響,大概是自己之前做了什麼事,影響了主要人物的走向,可這一路走來,她好像多管了很多閒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啥了。

林子兮無意識地呢喃,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在一個房間內力高深耳力不錯的黃藥師聽到了這句話,卻忍不住心裡一顫,輕握著茶杯的手一緊,茶杯似乎有了一點兒輕微的裂痕。

黃藥師垂下眸子,將茶杯放回原位,抬頭看著眼前人呆呆的樣子,又想到她方才正和自己說了一句話卻忽然軟軟地倒在自己身前的時候一貫淡定隨意的自己難得的慌亂,恍然間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子,於自己而言是不同的。

一開始,他隻覺得此人有趣,後來和她相處,多了些自在,因為她總能找到讓自己舒服的方式,而一貫挑剔的他隨著她一塊兒上路也覺得舒心極了。

當日華山歐陽鋒的話裡有話讓他不自覺氣短,在她告辭離去的時候因著內心的一絲彆扭,也就沒有挽留或者跟著,一彆之後,她杳無音訊,他回了桃花島。

原來認識的兩個人,也很容易各自天涯的。

這些年,他著力教授弟子武功,可腦海中卻偶爾會想著和林子兮一道去華山時的點滴,想著這人也沒個音訊,或者未曾把那一路同行放在心上,這樣想著,他便忍不住吹曲寧心,這些年他創作完善的碧海潮生曲愈發讓人感覺深不可測了。

他以為自己是舍不得這一位難得的好友,可方才的擔心,此時的心顫都在提醒他,不止如此。

黃藥師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看向林子兮的眼神便已然不同了。

見林子兮正打算下床,他快步上前,“你還未恢複,下床做什麼?”

林子兮被他的嚴肅態度影響地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好笑地說:“呃,我已經好多了,去倒杯水,而且這是在房間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

“……”黃藥師也覺得自己大概小題大做了,看她的臉色,麵色紅潤,呃,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事了,“咳!你再歇會兒,我去倒來。”說著按住林子兮,隨意地抽了一個枕頭靠在她身後,轉身回到桌邊倒水去了。

……

春風一旦吹過,花兒們就像是約好了一般爭相開放。待林子兮終於完全恢複的時候,已經是在三月中旬了,此時的揚州城花團錦簇的,走在街上都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花香。

“勝日尋芳到已遲,往年曾見未開時。”看著百花盛開的時候,這一句含著淡淡遺憾的句子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馬上又被百花此刻的情態吸引了。

煙花三月,須下揚州,此言名不虛傳。

這些日子黃藥師一直陪在她身邊,陪她賞花看景,沒想到他這一個看起來不像是會對這個感興趣的人會這般有耐心地逛街、賞花。

這一日,隨意而走的他們遇到一麵深潭,此時正是日午時分,有些人家日午也要做飯,對麵遠遠的,隱隱可見幾縷炊煙嫋嫋升起。

在潭水邊探出的一處繁枝後,有一個老漢撐著船撥水而來,船上放兩個魚簍,“兩位可是要到對麵去?我老漢也要回家去咯,可以帶你們一程。”

林子兮見黃藥師沒有說話,便點頭應了,“麻煩老人家了。”

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遊。

日色正好,微風吹過,水行悠悠,心也悠悠。

那老漢和林子兮聊了幾句,心裡開懷,便邀請他們:“要是不嫌棄老漢家沒有好飯菜,二位可來家裡吃個午飯。”

林子兮看出這老人家滿心的誠意,心裡溫熱,連道不嫌棄,感謝了老漢一番。

那老漢似乎十分激動,還沒到家門口便喊著叫他老伴炒了一些下酒菜來,家裡來客人了。說著在魚簍裡挑了一隻肥魚,還準備把家裡的雞殺了一隻用來招待他們。

林子兮有些不好意思,心裡隻覺得滿滿的熱熱的,幫著那老漢的老伴一塊兒準備飯食,而黃藥師,心裡有些不自在,但這種感覺,並不難以接受,反而有些難言的充實感,是以在知道那老漢家裡屋頂漏雨需要加一些茅草以後,他甚至抓了一些茅草上房揭草去了。

林子兮沒想到還能看到黃藥師的這一麵,端著菜出來的時候笑了好一陣。

知道老人家好酒,林子兮取了一小瓶桃花醉,因著酒濃,喚老婆婆兌了些水,還是濃鬱得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