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之江厭離14(1 / 2)

“以前總覺得你一本正經,總是心無波然,對你總是懷著敬重,跟長輩似的。”林子兮和藍曦臣走了一段路,忽而感歎道,“誰想到有一日我會和藍宗主喝酒談天,在你麵前沒大沒小,恣意放縱呢?”

藍曦臣看著身旁的女子,想到那一日她踏劍而來,驅散了他滿心的頹然的場景,心裡微軟,“江姑娘……”

“誒誒誒……就這點不好……你說你酒也一起喝過了,架也一起打過了,星星也一起看過了,非在這稱呼上拘著禮,可不正是阿羨說的古板嘛~?”林子兮白了他一眼,自顧地往前走著。

藍渙聽著林子兮再一次的抱怨聲,不禁莞爾,又一歎,他是怕一旦得了寸便想進尺,往後再退,卻退無可退了……

“江姑娘…………魏公子在射日之征時,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殺了溫若寒,其能力著實令人驚豔。隻是,魏公子向來不拘小節,若不注意自身言行,恐會招致嫉恨,引來許多誤會。”藍曦臣想了想,還是和林子兮說了。

“阿羨自小便歡脫慣了,如今這樣鬨一鬨挺好,我還擔心他會沉悶呢!”林子兮不在意地笑笑,看著近來愈發恣意的魏無羨,她融入一個世界以後平淡的心境也放開了許多,“他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大膽的孩子,有些看不過眼的,我有時候想說,可能還會顧慮呢!”

“魏公子是一個人,可這世界上人人都有一張嘴,人心從來難控。”

“其實有時候想想,既然人心難控,人言難同,何必要去控去同,偏惹得自己不痛快了呢?我主我命,我主我心!”阿羨他落入亂葬崗,如今還能驚豔歸來,受儘的苦楚可想而知,如今他滿身傷痕,需要的:是認同,是支持,是身邊有人告訴他,無論如何,我還在啊。

藍曦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許久,沉默了一會兒,竟是低頭一笑,低喃,“難怪……”

林子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著魏公子有你這個姐姐,真好。”難怪……這般恣意之態,怎能不動人心?

“藍二公子有你這個哥哥,也真好。”林子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下一輩的幾個家族的孩子挺好的,沒有那麼多算計和逼迫。”

想到這裡又忽然興起,左右看了沒人,湊近藍曦臣輕聲道:“你說為了省點麻煩,讓金光善早點下台會不會好點?那個金子軒還是不錯的,他做宗主肯定會好很多。”

“江姑娘覺得……金公子不錯?”聽著林子兮如此“放肆”的話,藍曦臣覺得自己明明應該注意的是眼前人似乎意圖強行乾涉彆世家之事,神思卻忍不住被林子兮的後一句話給牽住,說到一般,似想起這話唐突了,便住了嘴。

素知藍渙為人,正等著藍渙義正言辭地勸阻自己的林子兮一愣,忽而偷偷一笑。

這話有點酸。

林子兮猛然反應過來,或許不是自己一個人暗搓搓地藏著想法。

她自己作為一個宅女,很容易在春天的氣息吹拂時對處得比較久的朋友產生異樣的感情,唔這就是容易吃窩邊草,容易就近認定一個人。可藍曦臣之前作為宅男君子,忙於宗務,又何嘗不容易對困難之時遇到的朋友心有不同呢?況且,他這般處事溫和思慮較多之人,說不定早就明白自己的心,隻是突然鑽了牛角尖呢?

“咳!金夫人今日一直找我說話,言談中似乎想要恢複金氏和江氏的聯姻……”林子兮一邊說一邊偷眼去看藍渙的臉色,見他不複平常的淡定,眉頭微皺,臉色微沉,嘴唇緊抿,心情不由大好。不過她隻想著逗逗藍渙,也沒打算拿沒影兒的事去試探藍渙,她這會兒還是喜歡直言直語,免得他君子過了頭反倒開始避嫌拉開距離,話到這邊便轉了一個彎,“不過我覺得吧,我不喜歡金氏,感覺那裡處事態度啥的都讓我不自在。還是雲深不知處好,除了規矩多點也沒啥了。”

藍渙鬆了鬆緊抿的嘴角,啞然一笑,“江宗主年少有為,對江姑娘敬重非常,自是不會讓江姑娘做不願做的事。江姑娘若是喜歡雲深不知處,可多來姑蘇,曦臣定十分歡迎。”

林子兮瞅著平日裡一派溫和的人臉色變了又變,心裡得意又歡喜,心道難怪阿羨喜歡逗藍湛,原來看著平時一板一眼一本正經的人變臉的樣子真是有意思得緊。

“江姑娘,曦臣可有何不妥?”藍曦臣見林子兮一直看著自己,有些不自在有些羞澀,擔心自己方才的表現有不當之處,便輕聲問了。

“唔~”,林子兮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藍渙,最後將目光彙集於他頭上那端方而又飄逸的抹額,想到魏無羨想開以後來找她談心,說起初見初知,吐槽藍湛小古板護抹額如命,還說什麼“抹額非父母妻兒豈能觸碰”的話,想到藍氏家規裡對抹額的看重,忍著直接問他願不願和她將就將就的話,話出口前繞了一個彎,“你這抹額挺好看,我能賞玩賞玩不?”

藍渙這回是真愣住了,他停下腳步,撫了撫抹額上的雲紋,想著江姑娘原先也是熟知雲深不知處家規家訓的,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告知過或者林子兮是否參透了藍氏抹額的隱含意義,將林子兮前後的話濾過了一遍,心裡忽然有些緊,“你可知,藍氏抹額之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