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兮原以為自己會羞澀或激動,但事到臨頭了才發現其實她還挺淡定。
她先是點了點頭,而後甚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有我在,你享個常人之壽還是沒問題的,隻要你彆往彆人刀口下撞。”
梅長蘇忍不住笑了……
林子兮也笑。
就這樣,在確定戀愛關係的第二日,兩人開始準備確定婚姻關係。
之後的幾日,林子兮每隔一日都帶著梅長蘇去見一會兒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怕彆人知道後天上的神仙不讓小殊來見她了,也不敢和彆人說小殊回來了。
隻是,在金陵之事塵埃落定之前,舒心也隻不過是半日浮生。
江左盟一直有派人盯著各渡口,注意到了官船的不對勁,有十艘官船應是有夾帶□□。可在跟蹤時,他們竟跟丟了兩船不對勁的貨物的去向,也就是說,有兩船夾帶著的□□不知去向。
譽王得知了私炮房一事後,自以為抓住了太子的小辮子,來蘇宅來得十分頻繁,尤其是年關將至時,更加殷勤獻好。
而就在這時,宮裡傳來消息,皇後娘娘突發疾病。譽王忙著侍疾與查探,不能常來蘇宅,梅長蘇這才能鬆一口氣放下周旋,休息一會兒。
言豫津和蕭景睿前些日子去了虎丘山泡溫泉,昨兒剛回來,第二日晌午便來了蘇宅,言豫津還特地帶上了他父親言侯特地從嶺南運過來的柑橘。
前些日子與他們相處玩鬨都十分開心,小彆重逢,林子兮也十分歡喜。
隻是……
林子兮看著手裡的柑橘,不由地一頓,而後不動聲色地剝開。
這柑橘中居然有□□味?
嶺南運回來的柑橘……
□□味?
這可不是大事。
不過,這柑橘是言侯帶來的,豫津還在,此時不宜論此事,林子兮打定主意晚些時候和梅長蘇說一說後,便暫時按下心來與言豫津和蕭景睿交談。
言豫津果真是個開心果,和言豫津在一塊兒的蕭景睿也放下了糾結,隻顧和言豫津打趣。兩人自小一塊兒長大,相互調侃揭短起來竟毫不留情,林子兮忍不住大笑,捧腹眯著眼對蘇兄笑道:“兩位竹馬竹馬,這感情可真是羨煞我這個旁人啊!”
聞言,言豫津得意地笑了笑,又看了看林子兮和梅長蘇,見兩人都笑看著他,不禁說道:“宮姑娘與蘇兄引為知己,關係親近,還需羨煞我與景睿嗎?”
當日太皇太後宮中,言豫津和蕭景睿是真的覺得蘇兄和林子兮或許有婚約的,可後來見林子兮和梅長蘇坦坦蕩蕩毫無羞意,他們也慢慢地回過味來,想著這大概就是為了哄一哄太皇太後的,又不禁感歎兩人情誼和默契之深。
聽見言豫津的話,林子兮瞥了梅長蘇一眼,忽地抓過他的手,當著言豫津和蕭景睿的麵扣了十指,挑眉看向言豫津:“你與景睿?”
“咳……咳咳……”
“咳咳咳……”
猛然反應過來兩人咳了起來,林子兮給梅長蘇倒了一杯茶,又給蕭景睿和言豫津加了些茶,而後看著幾個人的反應,抿嘴笑著。
梅長蘇咳了好半晌才緩過來。
這般下來,他怎能不知她是想到近幾日的話本子了呢?
說實話,初次瞥見那話本子裡講的內容時,他也是十分震驚的。他少時也曾經聽說過有些人是對同性有些愛好的,但不知話本子裡有那麼多“故事”。
待平靜下來時,他驀然想到有一段時間她總喜歡看藺晨和他湊在一起聊天時,他心裡有些氣,但隨之覺得有些好笑。在林子兮和他說書中那兩人的想法是“我不是喜歡男子,我隻是喜歡你”時,他又有些感慨,隨後對此也淡然了許多。
隻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對這些事報以平常心,即使是朋友,也還是要稍加注意才是。
此時見林子兮用此調侃豫津和景睿,他一邊咳一邊警告般地點了點她的手,見林子兮討饒地朝他笑笑,才捏著茶杯抿著茶繼續看著。
隻是,在林子兮和梅長蘇沒注意的時候,言豫津和蕭景睿下意識地互看了一眼,而後有些不自在地撇開視線,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剛剛林子兮那句話的信息。
“咳……咳……蘇兄……和宮姑娘?……果真?”言豫津瞪著眼睛,驚訝道。
蕭景睿在一旁轉著杯子,但眼睛也是巴巴地在林子兮和梅長蘇身邊繞著。
見梅長蘇沒反駁而是看著林子兮笑,蕭景睿和言豫津咽了咽口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真好……?……”
林子兮想了想方才梅長蘇的提醒,到底這時代很多事情都沒那麼正大光明,即使知道豫津和景睿不會對此拘泥生氣,也沒繼續調侃,隻是給言豫津和蕭景睿添了添茶,道:“前些日子,覺得這樣挺好,也便決定了。提前與你們說一聲,好教你們多些時間準備禮物。”
蕭景睿不由地撫掌笑道:“必不敢忘!”
一個多時辰後,言豫津和蕭景睿約莫是下午有了計劃,便提出了告辭。
將兩人送出屋門後,林子兮將剛剛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梅長蘇,梅長蘇神情有些凝重地想了許久,林子兮也沒打擾他。
驀地,他轉身凝視著,“年終尾祭!或許,皇後所中之毒確實與越貴妃無關……”隨後,他叫來黎剛備車馬,準備出門。
這些天事少了許多,梅長蘇得以休息一二,這些天身體好了許多,是以晏大夫沒有多加阻攔,卻還是忍不住黑著臉瞪向梅長蘇,看著梅長蘇縮了縮脖子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門,林子兮不禁感到好笑,這人深沉起來讓人摸不透,可偏又讓人覺得可愛的緊,這幾日,更是活潑了幾分。
馬車離了蘇府大門口,一路向言候府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