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傳奇之小雛菊9(2 / 2)

知道七童對林子兮的心思,也了解過林子兮不是個難相處的人以後,花家幾個媳婦兒對這個未來的弟媳婦兒也十分親近。畢竟作為花家的媳婦兒,婆家待她們極好,將心比心,她們也是真心地希望花家好,將花家的成員視作了親人。

而麵對著花母和花家幾位少夫人的熱情,身為小輩的林子兮隻能積極地回敬著,畢竟,這一段時間和花滿樓的相處已經讓她確定了對花滿樓的想法。

在回來的路上,她感覺和花滿樓在一起時真的特彆舒服,既有談戀愛的甜蜜,又有老夫老妻賭書消墨式的風花雪月。

他們說起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美景在等待一場邂逅,而後約定以後一起去看看雪山、草地、大海、日出……

他們一起逛街,感受煙火喧囂,一起等清晨最早的一屜包子,一起從街頭吃到街尾……

在“野炊”時,向來溫潤如玉的花滿樓竟然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激動,一會兒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一會兒采來幾朵花送給她。

行路有些乏累時,花滿樓會給她撫琴念書,甚至在她得寸進尺地要求他唱歌時,會紅著臉窘迫地朗誦《水龍吟》、《水調歌頭》……

當然,在這路途中也對未來有過遲疑。

林子兮挺喜歡花滿樓的溫柔,又有些怕花滿樓的溫柔。

她自認不算惡毒,也不至於阻止彆人樂於助人或者見義勇為,但要是花滿樓真對覬覦他、不懷好心的人施以溫柔,那作為女朋友,她可能也會心裡不舒服吧?

她可不會太委屈自己。

於是她很開誠布公地和花滿樓說了這個問題。

她說她喜歡他的溫柔但是不喜歡他對所有女生都那麼溫柔,那像是四處留情,而感情是自私的。

“你說百花樓來者不拒,如果下一個女人來到你的麵前,求問你能不能讓她留在百花樓裡,你應是不應?若你應了,她留了下來非要報恩,我如何自處?我可不希望以後和彆人分一個人,和彆人爭一份不完整的感情。”

確定在一起以後,在感情的世界裡,他們就相互有了責任,其實不僅是對對方,對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對感情不忠誠的人,但是你的不忍可能會向著很多讓我不喜的人……唔……各自把握好度吧……如果有那麼一日,那咱們就各自安好吧……”林子兮覺得自己說著說著有些上頭了,但是話趕話說到這裡,她也就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了。

這也是她給自己的底線。

當時的感情既然是純粹的,那麼不妨享受當下,在不純粹了以後,舍了就好。

而對此,花滿樓的回答是……

眼含疼惜地摸了摸林子兮的發髻。

林子兮還記得那個深夜,在酒醉風微中花滿樓低低的歎:

“我並非全然不知世事……”

“從前獨自一身處事簡單了一些,但百花樓有了你以後,他就也屬於你了。”

“至於來者不拒……”他頓了頓,“生活是那樣的多姿多彩,這個世界是那樣美好。因為不忍這份美好被辜負,所以看著彆人陷入困境,我會想去幫助他們。但是,如果有人幫助他們,那麼那個救他們出困境的人是不是我又有什麼乾係呢?”

“要是你遇上一個陷入困境的人向你求助,你會幫她嗎?”

林子兮想了想,點了點頭。

花滿樓忍不住一笑,“而從今以後,我有了你。假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是向你求助還是向我求助,有什麼區彆嗎?”

總覺得自己被哄了,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林子兮臉有些熱。

總之,聽完花滿樓的話,知道花滿樓的態度後,林子兮的心也堅定了許多,對花滿樓“見家長”“確定關係”的心思也就默認了。

雖然對這婆婆、妯娌的關係,她還是有些無措,但是被人關心著的感覺總是不錯的,相處著相處著,也就稍稍能適應一些了。花家也算是半隻腳踏入江湖了的,對兒媳婦,他們既有禮節上的鄭重又有規矩上的放鬆,呆在花家的生活還是蠻舒適的。

……

林子兮和花滿樓回到江南的時候才剛轉秋天。

在花府住了一個月後,因為擔心百花樓的花花草草,林子兮和花滿樓又回了百花樓。

聽著悠揚的江南小調,給花草們澆澆水,大金鵬國的事,好像已經離他們很遠了。隻是偶爾花滿樓和她談論起陸小鳳的時候,會猜測他們現在有沒有辦完這件案子。

不時的也會有一些人來闖百花樓,對此,林子兮都是利落地教訓一頓然後往官府打包。雖然經曆過各種仙俠世界,但是法製教育在她麵前還是占了一席之地的,有問題找警察叔叔是個好習慣!

對此,花滿樓深以為然。

久而久之,這些動作居然帶動了街上其他老百姓對一些自稱混江湖的並時不時搞個衝突借此逃單的人的反抗,而官府的人知道事兒是從百花樓開始的以後也不敢蒙混過關……從而……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總而言之,那就是一隻小小的蝴蝶扇了扇翅膀,引發了官衙和百姓的良好互助的事……

陸小鳳是在這個秋天將要過去的時候來的,已經重新長出了兩撇淡淡的胡子的陸小鳳看著花滿樓的眼睛稀奇了一陣以後,頂著花滿樓好奇的眼開始麵無表情地光宣布了這個故事的結局:

“上官飛燕承認了自己殺害上官丹鳳的事,但是拒不認錯,甚至意圖用飛燕針反抗,結果被六扇門的人反手擋回去,反倒射中了自己……唔……最後……霍天青帶著她消失了。”

想到自己曾經遇到的……上官飛燕,陸小鳳頓了頓,最後搖了搖頭,終是失笑,道,“霍休嘛,他自認梟雄,成王敗寇,寧願萬箭穿心而死也不願跟六扇門的人回去,結果還是被打暈拖走了,畢竟也是乾了件大事的人,估計會受點苦了。剩下那兩個比較乖覺,主動捐了大半身家,看在銀子的份上,往後會過得很好吧!”

****番外****

在相識的第二個春天,林子兮和花滿樓成親了。

新婚夜。

花滿樓吻了吻林子兮的額頭,而後撫著林子兮的臉,溫柔道:“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今日房間內沁著濃鬱的清香,很像我曾經遺失的一株花,尤其是在……方才……”

林子兮一瞬間又是尷尬又是緊張,最後隻是含糊地說著“大概是今日我嘗了一些花蜜”。

就這麼含含糊糊了兩個月。林子兮懷孕了,準爹爹高興得要傻了,哪還能注意到什麼花香不花香的……吧?

懷胎十月,林子兮生下一個女兒,取名花穆兮。

身為花家三代中難得的小閨女,小穆兮從小就受儘花家上下的寵愛,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這般嬌寵,又有陸小鳳、司空摘星這兩個不著調的叔叔時常逗弄,林子兮原本還有些擔心穆兮會恃寵而驕,長大後嬌蠻任性,誰知她爹的影響力竟然那般強大,小穆兮越長大性子越像花滿樓,甚至,她繼承了花滿樓對花的喜愛。

這一日,林子兮在小樓的欄杆那裡看到了抱著書蹲在門口一盆花旁邊讀的花穆兮,有些奇怪。

“穆兮,你怎麼不坐在那邊讀書呢?蹲著多累呀?”

“娘親。”花穆兮點點頭,喊了她一聲,而後看了看欄杆邊的椅子,“那邊太遠了,小蘭可能聽不到。”

“小蘭?”林子兮看了看四周,最後將視線定在花穆兮跟前一盆帶著點點靈氣的蘭花身上,不確定地瞥向花穆兮,“你是說,你在給他讀書?他能聽見你說話?”

“爹爹說,每一朵花都是有生命有感情的。隻要我對他好,說不定有一天他就可以陪我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