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之隨便4(2 / 2)

第二日,據說是澤蕪君歸來,所以赤峰尊召了眾人去商議事情,心中安慰好了自己,林子兮便讓藍湛帶上她,準備也給湛湛一個機會去找羨羨,反正她是在劍身中“休息”著被還回去的,可不是自己回去的~。

誰知這一次議事,羨羨沒有來。

那金子勳就冷嘲熱諷說羨羨傲慢,目中無人,懷疑他在練亂七八糟的法術。

原本林子兮隻想著乖乖呆在劍身中,不打擾他們議事,等著藍湛之後去找魏嬰的,聽金子勳這般中傷人,還挑撥離間說江澄管不住魏無羨,林子兮就忍不住了。

“你~!沒什麼本事的人不要亂叫喚好嗎?羨羨才剛剛回來,你就非得逼著人家給你賣命不成,還不興人家休息休息了?你自己受了傷隻知道嗷嗷叫,人家受的可是內傷,半點都不曾吭一聲,你和他比,你配呢嗎?”

“哼!”金子勳氣急,“早就聽說魏無羨的劍生了個劍靈,果然劍似主人,長得好一張利嘴!”

“那是因為道理在我這邊,才不會偏向就知道嫉妒和挑撥離間的小人!”

“你!”

“劍靈?”

原本自林子兮出現以後有些愣的藍渙微頓了一下,深深地看著林子兮,“這位,竟是魏公子的劍靈嗎?”

他一開口,金子勳就不敢多話了。

藍湛側身看了看自己的兄長,微一點頭,“是。”

藍渙斂下眉,“原來如此。”

他很快反應過來,控製著當下的局麵,“既如此,還是讓魏公子好生修養一番,煩請江宗主和劍靈姑娘將今日所議之事轉告於他就是了。”

林子兮對上藍渙的眼神,忽然一怔,而後一下子冷靜下來,乖乖地點了點頭。

“懷桑日前傳來訊息,他找到了兩個十分強勁的助力,隻有些因果未了,待事了便趕來,屆時,他們會來與我們會合……”

隱隱約約聽著藍渙赤峰尊接著說起事來,林子兮撫了撫額。

藍渙……

藍曦臣啊……

她將他的名字念了兩遍,按耐著心中隱生的親近。

……

議事快結束之時,羨羨終是來了,裹挾著一身風霜一般的氣勢。

看見羨羨來,林子兮激動了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正在生氣的狀態,便躲回劍身中。

劍身內,林子兮看到羨羨看了她一眼以後,似乎又看了湛湛一眼,而後就像是放心了一般,轉過頭繼續說著,一開口便是睥睨天下般的傲然,“溫若寒之陰鐵,或不足慮,焉知陰鐵沒有克製之物?”

“魏公子……”澤蕪君似乎有些猶豫。

“澤蕪君。”魏嬰朝藍曦臣一施禮,下意識地摸向腰間,而後,他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藍湛的方向。

“不是魏嬰有意隱瞞,一月之後自見分曉。”

方才羨羨那習慣性的動作早被林子兮看在眼裡,她心裡忍不住一喜,看著羨羨來去匆匆的,林子兮閃身出來,朝藍湛說了一聲就抓過隨便追上前去了。

藍湛看了一眼魏無羨和林子兮離去的背影,朝澤蕪君赤峰尊他們行了一禮,打算離開。

“忘機……”

在藍忘機走到回廊外時,澤蕪君喊住了藍湛。

……

回廊內,藍湛以為兄長會問夷陵監察寮之事,誰知兄長隻是問起了魏嬰和他之事。

見兄長滿目神采,藍湛心中微動,忽問起兄長關於世間之事的看法。

“兄長。”藍湛轉過頭,看著回廊下細碎的白沙,不知想起什麼,“世上之事,若不能以黑白斷是非定標準,那要如何才能定一人之心?”

藍曦臣看著藍湛,握著裂冰的手微顫,卻沒有直接答話,而是側了側身,“忘機……大千世界,世有三千,你覺得,彼時會不會有另外一個世界,所賴,便是於不同之事的,選擇。”

“兄長?”

藍湛側過頭,他從未看過這般似乎有些飄渺有些迷茫的兄長,不禁有些擔心地看著藍曦臣,“兄長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看著藍湛眼眸中的擔心,藍曦臣忽地一抿唇,“無事,隻是先前,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現在想來,竟忽有些明悟了。”

看向藍湛,藍渙依舊認真地回答著他先前的問題 :

“我曾以為,儘畢生之力,閱儘藍氏所藏之書便可通曉世間之大道。但後來才發覺,即使博覽群書,世間也有太多事情,我輩無法通達。事無定法,是非曲直,原也不是黑白分明的。”

“人之所以為人,其在意本身,非是非黑白四字能斷,若視一人,也非是非黑白可以斷之,而是在於,心之所向。”

“忘機。”最後,他看著藍湛,溫和而意味深長,“人這一輩子,所求無多,經、道、綱、常又如何?縱問你所思所想,問心無愧而已。”

“問心無愧?”

“嗯,問心無愧。”

“多謝兄長!”藍湛鄭重地說道,而後頓了頓,往魏嬰的房間走去。

他身後,藍曦臣負手站著,看向藍天之外,不知是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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