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交戰(2 / 2)

問鼎宮闕 荔簫 7015 字 6個月前

好困。

其實她比他更清楚一切算計,心裡並無那麼多擔憂顧慮,昨天的徹夜難眠當真是硬熬,現下困乏得閉眼就能入睡。

她便由著自己睡了一會兒,醒來時也不過臨近晌午,鶯時進來稟說:“皇上有急事要議,回紫宸殿去了。”邊說邊垂眸,壓了幾分音,“張昌也走了,皇長子殿下在外求見,您看……”

“讓他進來吧。”夏雲姒淺打著哈欠撐坐起身。

於是寧沅很快就進了屋來,上午時他也睡了一會兒,精神也恢複了些。夏雲姒示意他坐到床邊,問他:“去看過你六弟了?”

“看過了。”寧沅點頭,“吃得好睡得香,沒事的。還有……父皇安排得也周密,他雖不知禦前宮人裡究竟誰有問題,但知有人不忠,便將六弟的真實情形儘數瞞住了,連樊公公也不知道,德妃那邊更無從得知真相,您放心。”

夏雲姒嗯了聲。寧沅小心地瞧瞧她的神色,又道:“今日德妃在殿裡說的話……我聽祿公公說了。”

夏雲姒抬眸看他,他鎖著眉,斟酌著道:“其實讓我先去太後太妃那裡住些日子,也不是不行。”

“你也瞧出她打的是什麼算盤了。”夏雲姒輕笑,“她敢打這個算盤,到時自會將事情做得體麵周全,隻怕你父皇縱使原本起了疑到時也說不得什麼,指不準還要自欺欺人地反而信了她,倒讓咱們的棋落了空。”

德妃到底在這個位份上,又一貫是個賢良淑德的樣子,私下裡想說動太後太妃們將寧沅交給她全無難處。

寧沅是想將計就計以此讓皇帝瞧見德妃的私心,夏雲姒卻不肯將棋下得這樣平淡。

“姑且吊一吊她吧,總有她著急的時候呢。”夏雲姒靜了會兒,輕輕嘖聲,“我倒想先把張昌挑出來。”

把張昌挑出來,德妃或許能丟卒保車撇清自己維持住體麵,但隻消張昌咬她一口,皇帝心裡的懷疑就算坐實了。

“可你彆貿然做什麼。”她又叮囑寧沅,“從前與張昌如何打交道,如今也還如何便是了。現下我們都穩住是最要緊的,咱們等著他們犯錯,他們可也等著咱們坐不住呢。”

“我知道。”寧沅頷首,“姨母放心。”

說罷他就告了退。眼下還有禦前宮人留在永信宮中,他不能在姨母跟前待太久,以免讓張昌瞧出端倪。

而後的大半日寧沅都在思量當下的局勢。傍晚時皇帝又過來了,仍是一來就去探望“中毒”的六皇子和心力交瘁的宸妃,張昌便避開了人悄悄地進了皇長子的臥房。

“張公公?”寧沅抬頭一看便站起身,臉上帶著張昌不曾見過的慌亂。

張昌不由一愣:“怎麼了?”

短短一瞬他已到了跟前,拽住張昌的手就往內室裡去。屏退身邊的宮人,寧沅臉上的焦灼更加分明:“姨母……姨母似是疑到我了,這怎麼辦?”

“啊?”張昌心裡一緊,急問,“何出此言?”

“我今日要去看六弟,姨母不讓。”他言簡意賅道。

“哦……”張昌定了定心神,心道他到底還小,容易坐不住陣。

口中寬慰道:“這未必是疑了殿下,多半不過是謹慎起見才不讓旁人進去,也免得殿下擾了太醫的醫治。”

“可萬一呢?”寧沅隻說,“我現下……我現下特彆怕,若她親口問我,我怕是要繃不住的。”

這倒令張昌上了幾分心。

人都是這樣,能否做惡事是一回事,做完惡事能否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是另一回事。

成人都如此,何況小孩子?

他便問寧沅:“那殿下想如何?”

掙紮與遲疑都寫在寧沅臉上,他緊咬著牙忖度了半晌,將心一橫:“唉!我隻覺得趕緊離了永信宮才好。”一壁說著,眼底一壁流露出了懇求,“我聽說今兒個德妃娘娘在殿中提起了讓太後太妃照顧我的事,父皇與姨母都有些動搖了,隻是最後不了了之。公公您是禦前的人,能否尋個機會在父皇麵前幫我開一開口?去哪裡都行——隻要能離開永信宮,哪裡都行。”

他說得懇切,張昌不免心動。

想了一想,又搖頭,皮笑肉不笑地回話:“這話殿下自己跟皇上開口,可比下奴開口管用。”

哎呀你還挺精!

寧沅心底輕笑,臉上的焦灼未改:“可姨母已經疑了我了,我去開這個口,不是相當於送把柄給她麼?”

這話一說,張昌的笑容果然卡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44:皇帝以為我是真的難過、真的不安、真的困倦……

其實也不算完全騙他啦

——至少困是真的。

——你一夜不睡,你也困,困得童叟無欺。

zzzz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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