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善有善報
狄宴推開訓練場的門, 看到了不到的人。
他向起得早,這時候訓練場裡空得,他一眼就看到了夏白淵。
夏白淵穿著寬鬆的外套, 領口的拉鏈一拉到底,立起遮住了下半張臉。
他坐在角落的塑料椅上, 腳邊放著他的包, 地上散落著個喝完的空水瓶。在這寒冷的冬天裡,夏白淵在微微地冒著熱氣,大約是剛練完。
他看起就像一碗熱氣騰騰的白豆腐。
狄宴當不會放過夏白淵, 他走過去將自己的包扔到地上,朝夏白淵斜斜地歪了歪嘴角:“練練?”
夏白淵看了他一眼, 但狄宴知道他不會答應自己。
那雙淡漠的眼裡從沒有現過任何人的影子, 儘管他總是一副安靜的子, 但狄宴卻莫名覺得夏白淵上有一股子躁氣。
就像是後有什麼鬼東西在追著他, 讓他永遠都法停下腳步。
對於感覺特彆敏銳的一些雌蟲說,夏白淵完全不像其他人說的那——哪怕現在盛夏驕陽下,都凍得人打哆嗦。
恰恰相反,他更像是一個過度運轉的蒸汽機芯, 拖著老舊不堪的火車向前不知疲倦地狂奔。
“。”
你看,拒絕得如此乾脆利落——等等。
狄宴正要邁開的腳步一頓,但他正要離開的傾倒姿勢卻沒有及時調整過,左腳絆右腳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幸虧他反應極快, 一個原地小跳跌跌撞撞, 滑稽地爬行了步, 堪堪止住了去勢。
狄宴吊著眼皮看夏白淵,納悶道:“你是誰?”
夏白淵靠在椅背上,兩條腿在椅子下向後勾起:“是你親愛的可愛的同學。”
狄宴的臉色堪稱驚悚。
這真的是那個夏白淵嗎??
他在跟自己開玩笑?沒聽錯吧!
狄宴麵色凝地站起, 伸去試夏白淵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一語不發。
夏白淵歪歪頭,從他下躲開,懶洋洋道:“乾什麼?”
狄宴:“蟲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像是回光返照一和藹可親。”
夏白淵沉默了一下,語心長:“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狄宴:“這就是你洗心革麵新做蟲的理由?”
“不。”夏白淵憐憫地看著狄宴,“你沒有蟲可以抱。”
狄宴:“……”
說得好像你就有一,撒比啊。
本就冷颼颼的室內,氣溫再次驟降。
在夏白淵轉性的第一天,狄宴已經開始懷念那個淡漠又清冷的冷豔銀發雌蟲了。
夏白淵拉下拉鏈,從下往上仰視著狄宴:“還打不打。”
儘管是俯視,但狄宴卻莫名覺得他在俯視自己。他咬了咬牙:“打!”
不管夏白淵是受了什麼刺激,但和他切磋的機會狄宴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條件有限,兩人最後選定了最方便的近格鬥技。
狄宴看著夏白淵,對方那雙青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不知從何而的優越感——
到底在得什麼東西???
狄宴法理解,但他的心裡頭一次升起了把這張漂亮臉蛋按在地上摩擦的心。
你給我等著。
——兩小時後——
狄宴躺在地上,氣喘籲籲地看著天花板。
夏白淵盤腿坐在他邊,銀發的末梢有些汗濕,他靜靜地看著狄宴,忽道:“你還挺厲害的。”
狄宴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知道啊。
而且他一點都沒有被誇獎的高興。任誰被打得毫還之力之後,再聽到這的話,都隻會覺得被嘲諷了。
“你有羅迦蟲的基因,”夏白淵若有所思道:“難怪……”
狄宴最煩彆人拿他的血脈說,就好像他什麼都不用做,隻用靠羅迦蟲的血脈就可以躺贏了一。
他嗤笑了一聲:“你今天屁話怎麼這麼多?”
儘管他們打了那麼多次,但每一次夏白淵都是匆匆離開,彆說像今天這,根本是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狄宴瞟了他一眼,半開玩笑道:“怎麼,找到雄主了?”
夏白淵下識又拉起了領子,眼神閃爍。
狄宴:“……”
艸,原是這。
狄宴隻覺得自己就像一條狗,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被人踹了一腳。
本就累得要死,這一下給氣得腦殼發漲,頭暈目眩。
半晌後,夏白淵含糊地說了一句:“也不算是雄主……”
狄宴卻誤會了。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道:“夏白淵,看在你和我多少有點交情的份上,我勸你一句。”
夏白淵:“嗯?”
狄宴:“在沒有正式登記結婚前,千萬彆把家都交去了——雖我覺得你沒有傻到那種程度。”
軍雌之所以受歡迎,第一個原因是他們的繁衍力強,第二個原因則是軍雌大多自帶豐厚的家。
所以哪怕雄蟲們不怎麼喜歡軍雌的長相,但大多會選擇娶軍雌。
但假如被哄騙著把財產交了去,那雄蟲後翻臉不認也是常有的。
夏白淵這明白狄宴在什麼。
他半張臉藏在衣領口,但眼睛彎起,狄宴看得他是在笑。
“他把銀行卡都給我了。”
在夏白淵答應陸昔的求婚之後,陸昔簡直有些激過頭了。
黑發紅眸的俊美蟲族漲紅了臉,將銀行卡強硬地塞進夏白淵的裡,結結巴巴道:“我、我雄父說過,合格的雄蟲就要給予雌君安全感,所以我跟你保證,我隻會娶你一個的。”
雖他還勉強保持著鎮定,但任誰都看得陸昔眼裡的小星星。
比夜幕初臨時天際的啟明星還要亮。
狄宴過於愕,以至於他一軲轆坐了起:“你說什麼?”
夏白淵又複了一遍,狄宴隻覺得自己又挨了一腳。
他不免有些好奇:“是誰啊?”
夏白淵卻打住了話頭:“暫時不說。”
狄宴:“……”
你明明說,你眼裡要炫耀的欲望已經呼之欲了好嗎?
“行吧行吧。”狄宴氣哼哼地新躺下去,“不說就算了,我稀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