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自由(2 / 2)

蟲族之模範雄蟲 牧糧人 18584 字 7個月前

在他們還不知道的時候,這隻雄蟲就被毀滅了!

底是麼樣的蟲,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

這個視頻持續發酵了幾天,最形成了一股無法抵擋的浪潮,所有人的壓力都很大。

但阿德萊在瘋得太過徹底,花費了天量的人力物力之,也沒有任何展。從阿德萊中聽“陸昔”這個字已經是極限,但誰都知道,這怎麼能算證據?

看著陸昔,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

和不明所以的民眾們不一樣,他們多多少少是知道一內情的。

時常能聽同事們在抱怨:“神麼最善良的雄蟲,我學校門隨便一問,沒有人說過他一句好話,一聽我是給他查案的,還不給我好臉色看,艸!”

“我也是啊,我還被趕出來了,變臉變得……嘖。”

“我……我遇的個,差點和我打起來了,問就是他哥哥被阿德萊弄殘廢了,一副我要查案就要和我拚命的樣子——你有這功夫你不早點來報案?”

抱怨歸抱怨,但他們也知道,雌蟲是不會為這種事情來報案的。

沒用,警官甚至沒有抓捕阿德萊的權力。

九點鐘的報時響起,將警官拉出了沉思,時間了。

接下來他將不再負責陸昔,由洛可帶領他轉移候審廳中。

洛可跟個幽靈似的飄過來,警官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這兒沒人想惹洛可。

他從腰間取出一根鐵鏈,這鐵鏈是“丫”字型的,兩端連陸昔雙手的手銬上,最一頭連洛可右手手腕上的質手環上。

洛可垂下手,披風遮掩了他的手,隻能看出一條鐵鏈連接在兩人之間。

陸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音虛弱:“長官,我走不動了。”

洛可的身形一僵。

一邊的警官麵露不忍,昨晚的鞭笞一大過一,他從來沒聽洛可下過這麼狠的手,陸昔現在還沒昏過他在很是敬佩。

以往的囚犯,基本第二天就沒有意識清醒的。

陸昔又歎了一:“身上痛得很,走也走不動,怕是中途會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洛可:“……所以?”

陸昔清了清嗓子:“這樣就可以啦。”

他伸出右手,探入夏白淵的披風下,抓住了夏白淵的手腕。

夏白淵使勁瞪他,陸昔無辜地看著他:“長官,您不走嗎?”

……手腕上傳來陸昔手心的溫度,這溫度沿著皮膚一路攀心裡,夏白淵能夠清晰地感知陸昔手指的模樣。

他含糊不清地說:“走。”

繃帶遮掩了所有的表情,這是唯一幸運的地方了。

一邊的警官人都快要看傻了。

兩人一前一從他身邊經過,洛可低頭徑直向前,陸昔的睛微彎,注視著洛可,就好像能從繃帶的縫隙中看麼似的。

警官抽了抽鼻子。

他好像聞一股酸臭味。

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警官齜牙咧嘴:噫,好惡心!

————

路程不過半時,拐了幾個彎以就了。

無論走哪,警官、囚犯遠遠地看他們兩人就避開了。

有冒失的迎麵撞上他們,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呀,洛可啊,今兒個這麼守規矩呢?”

話音未落就意識自己說漏嘴了,年輕的警官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笑容簡直像在給他自己哭喪,皺了吧唧的。

夏白淵不能說太多話,事出匆忙他根本沒時間了解洛可的說話習慣,隻淡淡地道:“嗯。”

毫不猶豫地經過年輕警官的身邊。

警官驚訝極了,他從來沒過洛可這樣溫和的時候,心情很好嗎?

恰巧在這時候,洛可身的黑發嫌疑者回過頭,看了他一。

鮮紅的眸裡隱隱有笑意浮動,他們對視的時候,嫌疑者挑了挑眉。

警官呆在原地。

好半天,他撓了撓腮幫子,在心裡想——

呀,這嫌疑犯,長得怪好看的。

……

一踏候審廳,撲麵而來的浪就淹沒了陸昔。

隻巨大的光屏上,正在播放著個引起一切輿論的視頻。

視頻中的雄蟲麵容扭曲,驚恐極點,任何事物都會引起他的戰栗,徹底是瘋了。

耳邊回蕩著阿德萊雌父悲痛而又義正言辭的明。

“我的雄子受了傷害,我雖悲痛,但除了悲痛之外,我感害怕。”

“雄蟲是蟲族的一切,但一隻雄蟲竟在最安全的學校裡受了傷害,我們的社會裡底隱藏著多少這樣的凶手?”

“假如這一次沒有抓他,多少雄蟲會此感害怕,寒心?此,無論如何都要抓這個凶手,不要讓悲劇再發生一次!”

陸昔撓了撓耳朵,噢喲,還是立體環繞的,聽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兩人看了一會兒,視頻循環播放著阿德萊驚恐的表情。

陸昔起初還能維持冷靜,漸漸地就沒法控製他的情緒了,握著夏白淵的手微微發顫,幅度越發大了起來。

夏白淵當感受了他的顫抖,他的心底有一團幽暗的火苗,正在愈燒愈烈。

為麼這隻雌蟲敢這麼顛倒黑白呢?

阿德萊在南盛軍校裡做了麼,他難道不知道嗎?

他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這樣明確的怒火。

夏白淵極少生氣,他並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

說他高傲也好,冷漠也罷,也有人說他心機深沉,矯揉造作。但一來這言論際上對他並沒有多大影響,二來他更沒有精力妥當處理彆人對他的善意,與其讓彆人失落,還不如就維持現狀。

狄宴曾經問過他:“你明明不是樣的,為麼不澄清呢?”

夏白淵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是一隻好蟲了?”

狄宴被他的態度氣得睛冒火,哼哼嗤嗤了半天也隻說出一句:“傻逼。”

門之的雌蟲,連臟/話都不會說。

等他在心裡第三十八次演練,該如何把屏幕裡這隻雌蟲拉出來,用他不得人的手段一點點折磨失意識時,夏白淵才意識。

——原來他已經憤怒快失理智了。

夏白淵閉上,緩緩吐出一鬱氣。

陸昔是對的,他們確不該就這麼逃跑。

陸昔怎麼可以是通緝犯?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蟲族,他是自己最珍視的愛人。

夏白淵想要為他摘得世界上最麗的花,為他獻上最珍貴的寶石,他值得一切最好的東西,沒有麼能配得上他。

他無法忍受陸昔被這樣對待,以前的冷靜和淡此時此刻都已經蕩無存。

夏白淵全身的血液都在鼓噪,下意識地用手按了按臉頰。哪怕是隔著繃帶,他都摸了自己為憤怒而發熱的臉頰。

身體裡仿佛有一頭巨獸在鼓噪著,催促著,要他做麼,心跳如同擂鼓。

手腕上傳來的觸感越發真,夏白淵反手握住陸昔,他從未安慰過其他人,說出的話異常笨拙:“陸昔,我知道的,你不是——”

陸昔發出了夢幻般的音:“哇哦,這真是我乾的嗎?”

夏白淵一愣:“麼?”

“你看啊!”陸昔抬起頭,滿麵紅光,簡直跟過年掛的大紅燈籠似的,突出的就是一個喜氣洋洋。他對著屏幕指指點點,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的氣音說道:“我乾得這件事,簡直稱得上藝術了。”

有哪隻雄蟲能做像他這樣的?!

沒有留下一絲傷痕,整個精神海被細細密密地撕碎,恐怖的烙印被他打入每一寸精神領域——不是他吹,連雄父也做不這麼徹底呢!

身體上沒有一絲疼痛,精神上卻找不比這更加慘烈的了。

所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就是這樣了。

放在三千年,一定會有人怒斥他沒有人性,是個徹徹底底的殺戮機器。

但這可是三千年前。

陸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得很。

他看向夏白淵,下巴驕傲地抬起,這姿態就有像他的雄父了:“要說這世界上最可惜的事,就是當你完成了一副舉世無雙的畫作,這幅畫卻被永久地封存了,再也無法欣賞。我今天能來這裡真是太好了,這樣才能好好地欣賞我這傑作。”

他的神都近乎迷醉了,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的快樂吧。

夏白淵:“……”

被這麼一打岔,他股劇烈的憤怒輕飄飄找不地方,如同失燃料的火隻能漸漸熄滅。他一度被憤怒湮滅的理智終於占據了上風。

夏白淵深深地看了一屏幕,將這隻雌蟲的臉刻了腦海裡,青藍色的雙眸越發顯得晦暗。

比起直白不遮掩的憤怒,由理智引導方向的怒火,將會緩慢地燒毀一切敵人。

候審廳裡一共有十幾位雌蟲,和活蹦亂跳的陸昔比起來,他們個個都顯得十分頹唐。

有的坐在椅子上,將臉深深地埋手心裡。

有的靠在牆上,低頭盯著鞋尖,不發一言。

姿勢各不相同,但很明顯他們都已經被壓垮了。

他們被迫觀看網絡上對這件事的討,承受著鋪天蓋地的謾罵,儘管他們麼都沒做,但警方迫於壓力不得不公開了他們的信息。

當視頻放完,屏幕上出現了一行紅色的大字。

【這無辜的雌蟲為你的緣故,才會受這麼多詰難,假如你仇視雄蟲,麼你的目的已經達了。但這雌蟲是無辜的,假如你還有一點善良,就主動站出來吧,不要成為懦夫!】

陸昔眯起睛,掃視了一圈周圍的雌蟲。

痛苦的壓抑氣氛彌漫在周圍,下一秒夏白淵伸出手,掩住了他的睛。

“陸昔,這不關你的事。”

“……”

夏白淵的手心溫暖,音安穩。

陸昔歪了歪頭,從一側露出一隻睛,緊張道:“人設崩了人設崩了人設崩了……”

所幸周圍的人沒有注意這邊動靜的,否則這“洛可”就要露餡了。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被影響,夏白淵一怔。

陸昔往一靠,想要雙手插兜做出個流氓樣子,但手上的鐐銬卻限製了他的發揮,他“嘖”了一,勉為其難地雙手環胸,理直氣壯道:“他們不會覺得,這樣能嚇唬我吧?”

信息是他公開的?

是他罵的人?

一隻禍害了麼多雌蟲的雄蟲,陸昔已經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下手輕了一。

假如這也要怪他的話,他就隻能學著千山哥哥樣,來一句——

陸昔清了清嗓子,篤定道:“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夏白淵定定地看著陸昔,三秒扭過頭,繃帶隱約勾勒出他嘴角的一抹笑意。

他終於明白,陸昔身上股獨的昂揚生機底是從何而來了。

他有著自己的原則——和蟲族格格不入的原則。他忠誠於原則,而獲得了完全的自由。

陸昔:“你笑麼?”

夏白淵迅速拉直嘴角:“沒麼。”

陸昔抬了抬下巴:“你一定在心裡更加喜歡我了。”

夏白淵:“……”

他強行壓住自己伸手想摸臉頰的衝動,在心裡哀歎道:

或許,陸昔是自由過頭了。

蟲神啊,他底是怎麼做的?為麼能輕易地說出這種話呢?

關鍵時刻,大門再次被打開的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陸昔轉頭望,隻一個高高胖胖的雌蟲穿著筆挺的製服入候審廳。

雌蟲很少可以用胖來形容,但這隻雌蟲有著奶油般的白皮膚,臉上沒有一根胡須,兩頰透著非常健康的紅暈。

睛,鼻子,嘴巴,一切都的,均勻地分布在他圓潤的臉上。

這位長官伸出手,他的手指也十分圓潤,他用這保養得極好的手做了個【拉出】的手勢,道:“全都押法庭上。”

所有雌蟲(除了陸昔)的臉色在聽這句話,瞬間又變得更加暗淡了一。

被押法庭上已經是最一步,他們要被定罪了。

從今以,他們再也無法為自己辯駁,遮天蓋地的謾罵將會伴隨他們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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