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喝菜粥,裡麵都能立住筷子了,心裡麵熱乎的不行,眼窩子都潮濕,以前的時候,但凡是晚了點,誰給她留口飯吃啊?
彆說是留飯了,不挨罵就是好的了,看著這菜粥,唏哩呼嚕喝了,隻覺得現在的日子好,以前竟然是過得畜生日子,乾得多吃的少,還要挨罵。
哪裡是不餓,是想著省一點,吃了身上一股子熱乎氣,夏冬梅歇歇腳,就把籃子裡麵的花倒出來。
“這是什麼啊,哪兒來的這麼多?”
那老太看了個新鮮,大冬天的沒有花,還是新鮮的。
夏冬梅笑了笑,“這是那邊小山上的,我尋思著應該有,去了果真有,一大片呢。”
“嬸子,真的啊,那下午我們還去摘,這個可以吃的。”
宋清如積極性很高了,但凡是能填飽肚子的,一向是很熱衷。
“下午不去,雪化了不能走,等著早上去,那時候好。”
夏冬梅說著,也覺得很好,能給大家找點吃的,一邊拍了拍腿上的泥印子,乾了一下子就下來了。
“一會兒,我給你們炒雞蛋吃,這個吃了不咳嗽,好著呢。”
宋清如滿口答應,很積極的在那裡洗菜,她想著明天更早起來,全給擼回來,這才是家裡第一個狠心人。
這小黃花兒炒雞蛋,不過是一個雞蛋,就被做的香氣四溢,宋清如照例做了好飯菜開後窗,飄到大馬路上,一陣的香甜。
太紅旗家裡卻是一陣陰雨,一陣狂風的,冬嫂看著,竟然是父親看不慣孩子,孩子也不服氣父親,不在一起生活,見麵倒是成了仇人。
太紅旗話都懶得說,隻是心裡麵慢悠悠的尋思著,這一家子其實跟他沒什麼關係了,他跟著老爺子長大,乾卿何事啊?
為什麼家裡就太紅旗一個人一個姓,這從老爺子到孫子,都是姓江的,太紅旗跟他生母一個姓氏。
說來話長,當初江長源瞅著機會送兒子上前線,想著打拚一下也可以有個軍功。
誰知道那邊拖拖拉拉好幾年,男人去了外麵大家也知道,再說了去了當地,很受群眾愛戴,不少人呢把持不住跟當地婦女有染。
江田野長得好,人家有知道家裡父親是將軍,一個朝鮮貴族女就勾搭上了,後來撤退的時候,江田野肯定不會帶回去的,政策上也不會允許的。
人家太紅旗媽媽就說了,“走可以,隻是我懷孕了,這個要告訴你,以後是我們家裡的孩子了,跟你們麼有關係。”
那時候平壤太家,非同一般的大家族,養個孩子不算什麼,生下來就生下來了,當時很多女人都這樣,部隊一撤走,不會帶走任何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戰爭扭曲了不少東西,現在看來覺得很傻,但是情況特殊,人的需求也不一樣,就跟霍亂時期的愛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