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越來越大, 就看著酒瓶子上麵的人臉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酒瓶子都不敢拿下來了,順著嘴巴往下淌,酒都撒在大衣的前襟上麵去了。
眼看著後麵的人揮起來手, 一刀子摸下來, 那可真的是脖子都沒有了。
大概是求生欲很強了,班長竟然一下子矮下來了身子, 低下來的瞬間, 就摁了按鈕,這是警報。
晚上警報一響起來,離著最近的值班人員就回來支援的, 一層一層的向上麵進行反饋。
那人一刀子不成, 已經是心裡麵恨極了, 隻怕是事情要暴露了,十分的不滿意, 本來就是亡命之徒,誰還在乎命啊。
隻管著想著把班長給弄死了, 紅了眼睛了,就想著殺人越貨, 要人命了。
他自己不行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後麵的兩個人也來幫忙, 手裡麵都拿著刀子呢。
挨得太近了, 班長矮下來身子,躲了一下,他想著舉槍,但是太近了,時間太緊迫了,就是人挨著人了。
拿槍的時間都沒有了,他隻能繼續滾,下了雪,地上的摩擦力那麼大,不是那麼好滾的了。
真的是很絕望,人家三個人,班長就是英勇無比,也挨不住啊,但是他機靈。
看著那前麵有車,自己一下子就鑽到了車下麵去了。
這多矮啊,人家就不願意進去,進去了,出不出來不好說,最怕的是有人來支援,這不就正好給逮住了。
但是人家也有辦法,拿著打火機去點油箱,想著我燒死你算了,爆炸吧。
班長責任心還是很強烈的,不然當不上班長,他心想,老子死了就死了,不過是十八年一條好漢而已。
但是這裡屬於軍械重地,這要是有火了,隻怕是大火了,半個軍區都給燒沒有了,他不能當這個罪人。
一輛車連著一輛車的,要是爆炸了,得多少損失啊。
所以你看,這有時候,到底是人值錢,還是東西值錢啊?
說不清楚的,對家人來說,肯定是要人的,當然也有人是不要人的。
但是對於國家對於其他人來說,大多數時候是要東西的,頂多給你追加一個烈士就算了。
班長自己閉著眼睛,自己一腳蹬著車輪胎,從裡麵劃出來了。
剛出來,人家就撲上去了,拿著刀子往下捅。
班長一隻手抵住了,架不住人家人多,另外一個人,一刀子就下去了,肚子上一刀子。
大冬天的,雪地裡的那種絕望啊,真的是絕望了,班長感覺有熱乎乎的血,在自己的肚子上麵,就跟一個井一樣,咕咚咕咚的,流的是精氣。
再揮起手來的時候,大部隊就到了,這些人有耳朵好使的,自己趴在地上一聽,打了個手勢,幾個人就走了,看了躺在地上的班長一眼,到底是一個人去遠處拿著槍走了,要的就是這個。
三個人分開走的,結果兩個被包圍了,這倆算是倒黴,另外一個不是運氣好,隻是跑的快而已,直接在軍區裡麵流竄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這邊離著家屬院近,一個北邊,一個是西北的,這人就拿著槍一直跑。
第一棟就是宋清如家裡,這人知道不能繼續跑了,跑不出去了,這都是軍區的地方,大家都發現了。
看著這一片是家屬區,又加上這宋清如的家裡燈亮著。
出了這樣的事情,宋清如肯定是不睡覺的,她緊張,覺得又人進來了,不安全了,不知道怎麼鬨騰呢。
喊著江長源起來了,抱著孩子一起坐在沙發上,就怕有人從窗戶裡麵爬進來,到時候跑都來不及。
恰好是有人敲門,宋清如心裡麵害怕,太紅旗走的時候就囑咐了,“門窗檢查好,如果不是我,誰敲門都不要開。”
宋清如心裡麵啊,嚇得心臟都出來了,不是自己的,也不敢動彈,在沙發上坐著就問,“誰啊?”
結果沒人說話,她就想著壞了,自己扭著頭對著樓梯口比劃,意思是江長源抱著孩子先上樓吧,這人隻怕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竟然敢敲門。
她儘量讓自己沒有情緒,又問了一句,“哪位啊?”
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江長源摁電話。
那人果真沒有立即回答,隻繼續敲門,“開一下門,軍區出事了,有壞人進來了,有可能進來了。”
宋清如聽著隻覺得毛骨悚然,已經肯定外麵的這個不是好東西了,什麼王八蛋玩意啊,那邊江長源拉著臉,已經摁過去電話了,隻對著電話裡麵說一句,“在我家門口有一個,馬山來。”
警衛員那邊全部出動了,這是太紅旗的警衛連。
宋清如一邊回應,裝作是很近的樣子,“什麼事兒啊,這都幾點了,要不要睡覺了,我們馬上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