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這種想法的,不單單是她一個人。
甚至可以說有一個算一個(),現在就沒有不想打架的。
是可忍⒎()_[((),孰不可忍?!
“媽媽!”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
定睛看去,隻見那個被老頭牽著的小女孩不知怎麼掙脫開了,一邊喊著媽媽,一邊一溜煙朝女人跑過來。
“珍兒!”
女人立刻回過頭,忙不迭跑過去接住女兒,淚流滿麵地將女兒摟在懷中。
“珍兒彆害怕,媽媽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媽媽一直在……”
在她沒看見的地方,埋在她懷中的女童卻身形驟變,變成了老頭身邊的那個灰衣侍童!
糟糕,這是障眼法!
眾人大駭望去,卻見極遙遠處矗立著幾個人影,那女童還好好被老頭攥在手裡,根本沒有掙開過。
而這一瞬間的紕漏,已經足以對幻境造成致命打擊。
下一秒,灰衣侍童緊緊勒住女人身體,身上的灰色漸漸融合到女人身上的紅衣當中。
女人青筋迸出,發出淒厲的慘叫。
眾人縱使有心幫忙,但隔行如隔山,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而無計可施。
眨眼間,灰衣侍童已經徹底融化不見,隻剩女人痛苦地掐著自己脖子,在地上不停翻滾。
潔淨鮮豔的紅裙染上地麵的泥土,與世隔絕的幻境也開始落滿現實的塵埃。
一陣冷風襲來,混合著玻璃破碎聲,將每個人的視野又拉回那座冷清森林。
幻境破碎了。
沒有了活生生的小女孩,也沒有了歡聲笑語,溫馨潔淨的紅房子。
隻有黑壓壓的烏雲和叢生的荒草,打著陰冷的旋風,將後院墳頭的枯枝吹動的歪斜晃動。
女人漸漸不再翻滾,而是躺在地上,捂著臉輕輕哭了起來。
“娟兒,珍兒……媽媽又沒保護好你們……”
“啊啊啊,我跟你們這些邪//教徒拚了!”
有女生眼睛都紅了,抽出一把激光劍在手中,就要衝過去砍老頭。
既然幻境已經崩碎,通關捷徑也隨之消失,她們也無需再忌諱什麼。
為首女生一個猛衝就到了數十米開外,老頭話還沒說,激光劍就已經當頭劈下。
“你你你要乾什麼?”
“鏟除封建迷信!”
但劍光落下,卻沒有砍在老頭身上,而是重重劈進了地麵。
再抬頭一看,老頭的身影已經如泡沫一般消失,仿佛從沒出現過。
“人呢?”
女生拔劍四顧:
“怎麼溜的這麼快?”
“彆找了。”
紅衣女子已經從地上爬起,長長的黑發擋在臉頰兩側:
“隻是山神感應到我幻境存在,放出的心魔而已。”
女生想了想,舉起劍:
“姐姐
() ,要不然你當老大,我們高舉唯物主義旗幟,把那勞什子山神廟給砸了,改換山頭!”
紅衣女人慘淡地笑笑:“……謝謝你們,但我的事已經是積重難返,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
“那山神到底做了什麼啊?”
關於女人身上的謎團,實在太多了。
接連生5個孩子已經罕見,而孩子的父親卻始終不見蹤影。
而孩子又為何全部死亡,為什麼女人對山神如此抗拒?
女人緩緩起身,拉開大門:
“進來吧,我慢慢和你們講。”
*
十數年前,當這裡還是大蠻村的時候,並沒有山神的說法。
山神是隨著那場疫病,突然出現的。
一些村民開始說,自己夢中得到了神靈的指示,隻要虔誠祭拜,就可以脫離苦海。
當女人還是小女孩時,對此也深信不疑。
她的父母都在疫病中先後去世,就在神侍的安排下,認了山神做“父親”,永生永世服從祭拜。
但當她漸漸長大,才剛有成人的苗頭時,就忽然被通知,山神將賜予她一個孩子。
甚至不是結婚,而是直接得到一個孩子!
女人小時候上過幾天書,父母也是稍有文化的,女人記得父母教導的那些基礎常識。
這怎麼可能呢?
但山神的旨意,對山中村民來說都隻能接受不能違抗,否則就是不敬之罪。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已經是老頭的神侍帶女人進入神廟,喂她喝下一碗苦湯。
“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你就會擁有一個孩子。”
“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孩子?”
女人小聲問。
“不,”老頭糾正她:“是屬於山神的孩子。”
說完,他催促女人一飲而儘,親眼看著她失去意識才放心。
這本來應該隻是一次普通的昏迷。
就像其他因山神“賜福”兒受孕的女人,豬狗,山羊一樣,都是並不罕見的事情。
——如果女人,沒有在中途醒來的話。
*
“很不巧,還沒到天亮,我就睜開了眼睛。”
說到此處時,連已經麵如厲鬼的紅衣女人,都不由頓了幾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透過廟裡微弱的光線,我看到……”
*
昏沉中,女人本能地睜開眼睛。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廟中央的地麵上,那幾名神侍就站在她身邊,手中拿著寒光凜冽的刀器,似乎在忙碌些什麼。
當她看清楚時,頓時驚恐地睜大雙眼。
他們竟然用小刀將她的肚子活活割開了!
緊接著,一個神侍又輕輕打開了神像的泥頭,從裡麵挖出了一灘黑泥般的事物。
可女人看的清清楚楚,那捧黑泥不僅還在蠕動,裡麵甚
至有眼珠模樣的物體!()
女人驚駭欲裂,可當她想呼救和逃跑時,卻發現身體已經像水泥一樣僵死,全身上下隻有抬起眼皮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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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睜著眼睛,親眼看著這群人將那捧黑泥放進她的肚子裡。
下一瞬,鑽心腕骨的劇痛從肚子裡蔓延開來。
女人能感受到,那黑泥狀的“活物”,正在大口大口吞噬她肚子裡的臟器和血肉。
不要,不要……
她很想痛哭呻//吟,但卻連流眼淚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那邪物才將她肚子裡的東西一口一口全部吃空。
女人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飛快流逝,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涼。
這群神侍圍觀完全程後,又用刀器將她肚子裡剩餘的肉泥,一點點仔細剔淨。
最後,他們拿出針線,又將女人的肚子重新縫合起來。
灰暗中,沒人發現女人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們眼睛都盯著那兩扇乾癟的肚皮,露出虔誠的信仰。
直至第一聲公雞啼鳴響起,女人才再次失去意識。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家中,外麵已經天光大亮,而她的肚子,也鼓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
女人瘋狂地翻找自己皮膚,卻沒發現任何割裂與縫合的痕跡,肚子裡的東西也沒有在翻滾噬咬她,而是安安靜靜待在裡麵。
就像一場真正的懷孕一樣。
難道一切隻是自己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