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中年戀愛補丁 寧遠 14319 字 3個月前

這個場景裡不可能有兩個角色選擇她, 能選擇的隻有玩家,以及——

擁有深淵級彆道具, 搶奪搭檔卡的玩家“紳士”!

許幼鳶還未來得及細想, 一悶棍敲在她的腦後, 隨著管家A的一聲低喊,角色即將進入到昏迷狀態,視野也在漸漸變暗。

是誰襲擊她?是秦景?

即將要失去對角色的控製之時,許幼鳶看見秦景也被人打暈,腦袋套入一個袋子裡, 捆上了車。

秦真更是被拎起來,直接丟到了一輛皮卡的後車廂。

許幼鳶感覺身體也被搬了起來, 搖晃之時徹底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許幼鳶氣悶, 關鍵時刻到底是誰來搗亂!

她盤腿坐在黑暗裡, 遊戲日過了整整半日,管家A才慢慢蘇醒。

一醒來, 許幼鳶聞到了一股帶著腥味的水汽,周圍的環境也很潮濕,衣服貼在肌膚上很難受。

許幼鳶的眼睛被蒙著, 聽見周圍有皮靴的鞋底碾在碎石子上的走動之聲, 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她後背心被頂了個堅硬的東西,是槍。

遮住眼睛的布被揭開, 許幼鳶適應了一會兒之後, 很快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她被綁在一把椅子上, 雙腿和雙手都被緊緊地紮在椅腿和椅背上,麵前是一麵平靜的大湖,帶著腥味的風就是從湖麵上吹來的。

湖邊是茂密的樹林,一棵棵像針一樣筆直細長的樹並排矗立著,氣溫非常低。

寒氣從樹林深處飄來,裹在許幼鳶周身,讓她被汗和血沾濕的身體克製不住地發抖。

這是森林深處的湖泊,目所能及的地方全是樹,如果不是刻意的話,根本沒有人會來這種鬼地方。

許幼鳶就這樣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對著湖水,莫名其妙。

“出來。”許幼鳶提聲道。

回應她的不是人聲,而是湖裡忽然出現的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不屬於人類,靜靜地待在水麵五厘米左右的下方盯著許幼鳶。當許幼鳶覺得它靜止不動,懷疑是自己幻覺的時候,它便緩緩潛了下去,消失了。

許幼鳶認得,那是鱷魚的眼睛。

這麵大湖裡,不止一雙鱷魚的眼睛。

人還未現身,先聽到一陣咳嗽。

大小姐秦筠坐在許幼鳶十米開外的斜後方,地麵上鋪著柔軟的毯子和幾瓶酒,要不是她腦袋上還包著厚重的紗布,臉色極其難看的話,湖光山色,真像來野餐的。

秦筠身後站了二十多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而二小姐秦景和小小姐秦真都被蒙著眼睛,分彆押在兩邊的地上,頭頂好幾把槍頂著。

秦筠指了指還在滲血的腦袋,問許幼鳶:“你乾的?”

這件事都被她知道了……

在當下的綁架事件之前,許幼鳶跟秦筠沒仇,還因為秦家家主太渣的原因站過大小姐。用石頭砸她完全是迫不得已。

許幼鳶想要緩和氣氛:“完全是意外。”

“意外?”秦筠怒不可遏,“再意外你也不該用比我腦袋還大的石頭砸我!幸好我反應夠快躲了一下,否則現在就沒命了!比肩膀上挨的那一槍還疼!”

許幼鳶:“……對不起。”

“彆說什麼對不起!你現在就給我選!”秦筠艱難地抬起胳膊,二小姐和小小姐同時被拽了出來,拖到湖邊。

“選?”

“她們倆。”秦筠用槍指著,“你選一個留下來,另外一個丟到湖裡喂鱷魚。”

二小姐和小小姐眼睛和嘴都被蒙著,但是耳朵好使,聽到這句話立即掙紮起來。

“看來她們都有話要說。不過沒機會了,我才不會再給她們戲份。”秦筠大聲道,“選!現在就選!”喊完之後肩膀的槍傷劇痛,頭也一陣暈眩,幸好身後的人扶住了她。

許幼鳶:“那個,大小姐,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秦筠重新坐了下來,扶著頭上的傷,暈眩還沒過去。

許幼鳶就當默認了:“你為什麼要我選啊?你這麼恨秦家,不應該讓她們倆都去死嗎……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真的把她們弄死啊,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心路曆程。”

秦筠道:“需要理由嗎?看到你們彼此殘殺而痛苦的模樣,我樂意。更何況這家夥……”她看向秦景,冷笑道,

“千方百計把我哄上床,趁我受傷的時候欺辱我。可以,我不怕告訴你,其實從很多年前開始,咱們見第一麵時我就對你有好感。這點今天我承認了,沒什麼大不了。如果不是我願意,就算當場自儘你也不可能得逞。

“行吧,喜歡上姓殷那賤人生的女兒也是我倒黴,可是你比你媽還賤!居然睡了之後就要走?我還在心裡給你找借口,以為你真的有什麼急事才離開,砍你那一刀我居然覺得內疚……

“直到我偷偷跟著你回秦家,遇到了管家……嗬嗬嗬,秦景,你的成年教育也是她幫你畢業的吧?”

管家A居然“手刃”了這麼多秦家的小姐,一開始覺得她是個路人甲實在有點冤枉她,畢竟是頭號管家,許幼鳶在心裡對管家A道歉。

秦筠的話也證明了一件事,愛情主題的場景是完整的世界,並不隻是以兩位玩家為單一視覺展開的遊戲。在玩家之外,其他的NPC之間也會發生碰撞。

所以許幼鳶看到的情節可能和時悅看到的不一樣,乾擾項是同時乾擾兩個人的。許幼鳶這個管家A身上的廚藝屬性就是被強行按上的,在時悅看來管家A極有可能是係統製造出來的乾擾NPC。

對於分析NPC的個性來確定誰是搭檔誰是NPC而言,這會更加複雜,更何況玩家也有可能被人設綁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秦景的確是個渣。”許幼鳶冷靜道,“但是你不想聽聽秦景本人怎麼說的嗎?有多少狗血誤會都是沒有來得及說才造成的。就算你想殺她,聽她解釋完再殺也不遲,對麼?”

要是換成彆人許幼鳶根本不會勸,勸了也沒用。

可是秦筠不一樣,這孩子單純,說不定真的會聽。

見秦筠沒回應,許幼鳶知道有戲,繼續拱道:“你看你把她綁成那樣不可能逃走啊,而且這地方選得多好,深山老林就算要逃也很有可能迷路,餓死荒野。將嘴撕開給她最後一個機會不好麼?你也說你喜歡她好多年了,不想給自己的念想留下最後一絲機會嗎?”

許幼鳶知道有兩個角色選擇了她。

但是因為遊戲規則,她是沒辦法知道具體是哪兩個角色選擇了她,不過許幼鳶已經猜到是誰了。

就是眼前這倆被綁的姐妹,二小姐和小小姐。

小小姐對管家A一直一往情深,她選擇了管家A可以理解。

但二小姐是怎麼回事?

隻是因為管家A也是幫她完成成年教育的管家?隻是因為這個就選擇了?這麼說起來不太說得通。

正因為說不通,許幼鳶更加確定第一個選擇她的人就是二小姐。

沒有被故事和角色的邏輯牽著走,正是因為這個角色本身就是玩家,帶著玩家自己的邏輯。

如果二小姐不是NPC而是玩家的話,選擇管家A就很好理解了,甚至連她為什麼會在和秦筠睡過之後立即拋下秦筠都能解釋。

因為這個玩家發現秦筠是NPC,不是她要的那個“搭檔。”

放棄了秦筠,再次尋找目標時便鎖定在管家A身上,許幼鳶不明白的也是這一點,為什麼二小姐不選擇彆人而選擇了管家A。

讓秦筠給二小姐一個機會,並不是真的想讓二小姐給人渣行為洗白,許幼鳶想聽的是二小姐這麼做的理由。

至於小小姐,行動路線從一開始就很直接,劇情設定她喜歡管家A,小小姐就喜歡到底,沒有一點猶豫。如果說她單純到傻的話不冤枉。可從另一方麵來說,小小姐背後的玩家說不定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早就知道管家A是她要選擇的搭檔。

NPC是沒有選擇權的,隻有玩家才能選擇。

本來愛情主題的規則是一對搭檔互相選擇,但現在有兩個人同時選擇了許幼鳶,很明顯,這個場景裡混進了臟東西。

二小姐和小小姐,一個是時悅一個是使用了搶奪搭檔卡的紳士,毋庸置疑。

那個討厭的“紳士”還是來了,躲不過。

但她們分彆是誰,許幼鳶有一定的偏向,但還不能下決定。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來確定。

秦筠看向二小姐的時候,許幼鳶知道有戲了。

二小姐嘴上的膠帶被撕開,秦筠說:“你都聽到了。說吧。”

二小姐秦景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沒什麼好說的。是我瞎,選錯了人,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秦筠不能理解:“什麼叫你選錯了人?”

秦景即便雙眼蒙著,依舊看向許幼鳶聲音傳來的方向,笑道:“我從一開始就隻為了一個人,隻有最親密的接觸我才能知道是不是她,因為我記得她所有的特點……可惜,一上來我就壓錯了。”

秦筠:“所以你和我上床隻是為了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我都說了,沒什麼好說的,不是誤會,我承受所有。就這樣。”

秦筠上前用力一腳踢在她的腦袋上,盛怒之下從身邊的人手裡奪過槍,想要一槍崩了秦景。

“等一下!”許幼鳶叫道,“你,你你你要不要聽聽小小姐怎麼說?”

秦筠莫名其妙:“我乾嘛要聽她怎麼說?!跟她有什麼關係?”

對啊,跟小小姐有什麼關係……

許幼鳶心裡著急,隻想著將衝動的秦筠拉下來,根本沒時間去考慮邏輯。

“嗯,你不聽聽怎麼知道?”許幼鳶胡言亂語,腦中飛速構想著靠譜的理由。

秦筠將槍口轉向了許幼鳶:“你這個叛徒,讓你埋伏在秦家為我辦事,你卻勾三搭四!在這裡拚命拖延時間,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我不是在拖延時間,荒郊野外,我拖延時間有什麼用……”許幼鳶說,“你想想看,為什麼二小姐要回秦家?還向小小姐開槍?而我又為什麼和小小姐在一起?”

許幼鳶引導著秦筠,希望這憨直的孩子能夠自己想出點兒理由來,她也好順著話說下去。

可是秦筠畢竟頭腦比較簡單,想不出來,反問許幼鳶:“你倒是說說為什麼。”

行吧,確定秦筠的智商之後許幼鳶就開始忽悠了,希望能忽悠成功。

“你猜我和小小姐為什麼要離開秦家?你是不是失憶了,當然是因為你讓我綁架她啊。我費儘心思將小小姐騙了出來,想將她送到你手裡的時候被她發現了。二小姐及時出現將她打傷是為了避免她逃走。二小姐知道你想要報複秦家的決心,及時出現挽留住了人質。二小姐不是個會說漂亮話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麼?她不說隻做,冒著和秦家翻臉的危險傷了小小姐,沒想到你不識她的好意,還綁了她,這對二小姐而言實在太不公平了。”

“是麼。”秦筠冷淡道,“如果她真的是為我著想的話,為什麼說她壓錯了?我根本不是她想要找的人?”

“笑話!”許幼鳶提高聲音,氣勢洶洶幾乎用吵架的語氣咆哮,嚇了秦筠一跳,“你也不好好想想她回來是做什麼的!是回秦家幫你!是來和秦家翻臉的!現在不翻以後肯定也會翻,隻要她還是殷夫人的女兒,就一定會有那麼一天。如果她告訴你真實情況的話,你會答應嗎!你還不像個寶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裡哪裡都不許她去啊!到現在還執迷不悟,秦筠,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被莫名大罵一頓的秦筠陷入了沉思,氣喘籲籲的許幼鳶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邊掰邊對峙,她居然全接上了,無論理論還是情感上都忽悠得合情合理,雖然有點勉強,但硬要信的話也不是不行。

秦筠望向二小姐:“你自己說,她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