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好難受啊,你幫幫我好不好。”
彌生不理他,穿好衣服站起來俯視他,眼神裡的光明滅不定。
接著抬起他尖尖的下巴,膝蓋在他的敏/感處碰了碰,語調平穩,和平時的沈默沒有什麼不同。
“太小了,差評。”
說完居高臨下的看著路楠安瞬間羞恥到漲紅的臉,理好衣服轉身就走。
………………
沈默一個人走出了酒店,外麵華燈初上,黑暗的城市被燈火演繹的更加的明亮,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是這個繁華的城市尚且沒有入睡。
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二點了,周三。
這麼晚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女獨自在外麵,卻沒有一個人發個信息問一問。
手機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除了垃圾短信以外的信息。
也就證明了即便是周內十二點不回家,也沒有人會在乎沈默到底出了什麼事。
彌生看完把手機一關,他不是沈默,當然不會有什麼悲涼的情緒。
他的心情滿滿的被新奇感給包圍。
有了身體的感覺,做人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抬起腳行走,作為魘是輕飄飄的,但是作為人就自然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沉重不堪。
但是步步敦實的落在地上的感覺又是幸福的。
在世界上少有的典籍中,有一些會提到夢魘這種生物,但是和魘不同,夢魘是有實體的,傳說他們身形巨大、渾身漆黑、四蹄,可以操控閃電和控製夢境。
甚至可以在夢境中殺死彆人,然後以魂魄為食。
但是他們和魘相像的隻有名字。
魘是無形的,以惡為食。
他們挑選有福緣的人蹲守,替他們吞吃身邊的惡意,護佑他們平安一世,不僅能填飽肚子,同時還能沾沾他們的金光用來給自己修行。
因為他們這樣的特性,所以一般這種任務都會挑選魘來完成。
他們貢獻出自己的靈魂,魘進入到他們的身體,替他們吞吃籠罩在生命中的惡,替他們消除執念。
隻是僧多肉少,所以一職難求。
彌生一邊照著記憶中家的方向走著,一邊思考這次任務的信息。
沈默出生於本市富商沈家,母親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不足一個月,沈父就帶回來了她的繼母嚴艾艾。
一個和她母親完全不同的嬌嬌怯怯的小女人。
以及他的繼妹沈柔,隻比她小一歲。
沈默鬨的厲害,沈父這個時候還顧忌著她,隻說是嚴艾艾帶來的女兒。
但是近幾年是越來越不顧忌沈默母親身後的李家,也就說沈柔是他的親生骨肉,其實明眼人看著那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還能猜不出來沈柔的血緣嗎?
怕是剛剛結婚就在外麵有了種,熬到原配死了才帶回來
。
可能是覺得這麼些年沈柔她們在外麵受委屈了,來到沈家後,沈父殷勤的忙來忙去,把最大最好的房間留給了沈柔。
因為沈默不傻,她懂,所以才鬨。
她在沈家享受了整整十二年備受寵愛的生活,還以為自己是當初的小公主,最開始的是時候鬨絕食、發脾氣。一兩次,沈父有耐心勸勸,到了後來,即便她兩天不吃飯被餓到胃出血,都不會有人再叫她出來吃飯。
自殘更是沒人在乎,除了繼母假聲假氣的哭幾聲,父親隻會在這之後惡聲的訓斥她,並把繼母抱在懷裡安慰。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她才發現,在外麵闖禍是引起關注的最佳方式。
她打架、抽煙、喝酒、飆車,甚至還學彆人早/戀開/房。
沈父是富商,要麵子,要是不想讓事情傳播出去,就得跟在她身後給她擦屁-股。
但是最近沈默沒有發現,替她處理這些事情的早就變成了沈父的秘書,她在外的名聲也越來越臭,相反沈柔則是似乎成為了沈家真正的女兒。
在其他人的刻意下,她甚少被其他人提起,提起來也無不是搖頭一歎。
缺乏鍛煉,到家的時候,沈默的兩條小細腿走的微微酸,但是彌生卻興致不減。
門口的保安都是24小時巡邏值班的,看到她來還問她是什麼人。
今天沈默確實是洗白白送上門的,但是還是畫了風格不同的煙熏妝,夜晚的燈光下更是難以辨認五官。
“沈默。”
冷淡又拽的語調保安還是認得的,連忙一頭冷汗的給她開門,心裡默默吐槽你哪天不是大濃妝,我哪認得出。
沈默戾氣重,愛訓人,這個保安沒少被她罵。
誰讓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給保安幾個膽子他都不敢跟沈默頂撞。
彌生沒有罵人的興趣,特彆是罵與任務無關的人,這是折福氣的,他的福光都是好不容易吸取來的。
掠過他就往裡走了。
這個地方一共四十多彆墅,有的裡麵還是空的,偌大的地方更顯得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