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他的心中早就沒有了一點關於這個人的一點柔情,湧上來的隻有焦躁。
以他現在的閱曆和眼光再去想當年的事情,就不覺得還是個玩笑,甚至還有點發冷。
因為張北北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把俞桑柔推入深淵,而現在,她爬起來了,還站的那麼高,他不確定俞桑柔是否還對當初的事情心懷芥蒂。
但是他一定是想要張北北活的,人總有害怕的想要的東西,而她隻是一個醫生罷了,就算再厲害能有多厲害?
陸崟沉吟了半晌,還是親自撥通了俞桑柔的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並不是俞桑柔,而是她的一個小助手。
小助手聲音甜美,但是拒絕的話也說的毫不留情。
“抱歉,俞醫生一年內的行程都已經滿了。”
之後任他再怎麼說,對麵的助理也就隻是像一個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人,隻會重複這一句話,甚至還對他開出的優厚待遇絲毫不為所動。
陸崟心中焦急帶氣,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站起來又急又怒的在屋子裡轉圈。
去病房裡看了看安靜睡著的張北北一眼,讓片刻的安寧熄滅心中之火,然後吩咐手下給第一首都醫院施壓,他一定要見到俞桑柔,親自談談這件事情。
首都第一醫院感受重壓,卻也苦笑,俞桑柔雖然仍然在他們的編製內,但是早就成了一隻高飛的鷹,他們沒有能左右她的權利。而俞桑柔十分念舊情,即便比這好的多的條件觸手可得,她還是一直呆在這裡。
聽了醫院的為難,彌生點了點頭,答應了會麵,也從記憶的深處挖出來了這麼兩個人。
陸崟、張北北,不就是當初把原身毀了的那兩個人嗎?她許久不見他們,放著兩個衝天的惡意沒有吃,這就乖乖的自己送上門來了。
陸崟到底是著急,也害怕,收起了自己的大少爺脾氣,心情百般複雜的去見俞桑柔,甚至他都沒有對張北北說,隻是說她的病有救了。
張北北還十分高興的囑咐他,一定要對醫生客氣一點,不要著急。
再見她時,還是恍如隔世,陸崟已經不記得自己當初喜歡她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了,現在見她隻是濃濃的陌生感。
“好久不見。”他想寒暄,卻覺得沒什麼好寒暄的。
在他眼裡,俞桑柔變化的很大,幾乎就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在彌生眼裡也是。
他的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大男孩的影子。…
彌生很客氣,大方的笑了,隻是卻笑得有點意味不明:“是挺久不見的,不過我對你們可是印象深刻的很啊,這輩子都忘不掉。”
陸崟見她句句帶刺,眼神有點變,不過麵上還是很客氣。
對於他的請求,彌生拒絕了。
運動神經元病,即便醫學再進步五十年,也是個難度極高的病。
她來治療的話,不過就是在其他醫生的水平上加上百分之二十五的治愈率,她雖有信心,但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而且她並不是很想救張北北,原主的仇她紋絲不變的記著呢。
她過的不好自己才開心,說是醫者仁心,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心慈手軟,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還沒那麼蠢。
陸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拒絕,皺緊了眉頭:“可是我的條件不夠優厚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彌生一聲嗤笑,有點無語:“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聲,你覺得我會缺什麼?”
對啊,俞桑柔接觸的都是頂級的富豪,想想也知道是要什麼有什麼,而且,細細調查得來,那些人他們似乎還得罪不起。
“不不不,很優厚,隻是,我問問你,你確定你要讓我給張北北做手術嗎?”彌生的眼神裡有光,怎麼看怎麼好看,陸崟卻隻覺得寒冷。
他一心隻想著去打動俞桑柔,卻忘了,她是醫生,她做手術,她要是做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失敗了可能隻是破了她的不敗神話,但是北北她,可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