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義村的,踏著法律的邊線,還真不見得能做出些什麼,至少威脅一下鄭老太這樣沒見過世麵的老太太是完全夠了。
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老二說的想的辦法就是再去賭。
鄭老太最是偏向二兒子,看兒子這樣心裡是又急又怒又怕,哪裡還顧得上責怪,連忙回屋裡去找之前借到的錢,但是她藏錢的地方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定是二兒子拿了那錢去賭了的,一分都沒有剩下來,他的女兒,難道他都不在乎了?
全家人的命,他都不在乎了?
賭,還去賭?
她就算再潑,不過也是一個農村的小老太太,最近連環發生的事情已經都在她身上壓著了,她早就撐不住了。
今天的這件事是壓垮她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回到屋子裡她就覺得胸口悶疼喘不上氣來。
“嘩啦。”
一聲東西墜地的聲音傳來,然後屋內就回歸一片平靜,要債的人進去看的時候,老太太早就昏倒了在室內,生死不知。
要債的人哪裡敢搞出人命,一麵說著這事和自己沒有關係,一麵跑了。
不知道是老太太該死還是不該死,這個時候正趕上了老二鄭華林下工回家,現在各處要建的地方多,他沒有師傅帶,做不了要技術的工,隻能到處找點搬磚搬水泥的散工做做。
也是巧,他今天結了工資,回去的時候,那些人正從他家跑出去,鄭華林揣好錢低著頭往前走,看見了躺在門口滿身是血的二叔,而屋子裡,躺著他奶奶。
鄭華林覺得她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沒死,他蹲下來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是輕輕的緩緩的風還是吹在了他的手上,是活人的氣息。
少年不知怎麼想的,微微使了勁,堵住了那喘息的地方,不過數秒,又滿臉驚恐的放開,他被自己在此時癲狂的想法給嚇到了,連連的退了幾部,張大了嘴巴喘粗氣。
他快走了幾步走到院子裡,又走了進去,靠在門邊,等了一會,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胸膛裡的心跳,跳的幾乎要震裂。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所有被薄待的怨恨在她倒下的那一刻轟然爆發,平日裡連個屁都不敢放的少年好像忽然間有了無限的勇氣。
他又等了一會,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的夕陽漸落,一片血色。再去探,那鼻息就沒了,蹲在原地深深的呼吸了一會,少年發出一聲驚叫,哭著跑了出去找人。
傍晚的時候人們幾乎都在家裡吃飯,看到有人跑出去的並不多,人們來的時候,鄭老二還在昏迷著,鄭老太就已經死了。
他們家拿不出錢,自認倒黴的趙村人又不能擱著讓趙老二死,於是就把他送進了醫院,等他清醒了再說。
鄭老太的葬禮拿不出錢來,還是族裡麵的人湊的錢給她買的薄棺,聽說下葬那天的時候怎麼也點不著紙錢,人們都說鄭老太死的冤,可是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許是被鄭老二氣死的吧。
直到鄭老二醒了過來,才指著鄭華林說,他是害死了我媽。
警察介入了調查,他們查封了賭博的幾大窩點,但是這個時候的查案的技術畢竟是要落後一點,他們一直沒辦法定鄭華林的罪,直到是鄭華林自己的心理崩潰了才招了。
他判處了無期。
鄭老二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腿瘸了,打不了工,種不了地,幾乎快要活不下去。
他到底還是把自己女兒嫁了個肯給好多彩禮的老光棍,忍不住,又去賭,一個寒冷的冬夜,人們發現他死在了家門外邊,身上的襖子都輸沒了,人都凍硬了。
剩下一個老三,長到了十歲,後來也不見了,不知道是被拐走了還是去了哪裡。
沒人關心。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番外。
預祝大家兒童節快樂,因為我還有五百幣,所以前五評論的一人一百,算是兒童節禮物了。
我就不需要了。
因為我過父親節,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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