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夏意一囧,原本覺得她爸辛苦,但這點變化突然讓趙夏意覺得挺好。
那邊趙大剛已經和許沐晨說上話了,趙大剛喝著酒,許沐晨用水在邊上陪著,邊吃邊說災區的情況。
這遭災的時候是夏天,好處是不用擔心受凍的問題。但隨之而來防疫問題也很嚴峻。
趙大剛和許沐晨說話的時候劉麗榮和趙夏意就在邊上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心酸。
好在前些天在她們不屑的努力和奔波下,市裡婦聯組織捐款去采購了一批嬰兒奶粉,專門走機械廠的車給送到了災區,這些東西不過是杯水車薪,但能幫得上一點忙,趙夏意就覺得是值得的。
八點多,趙夏意又給許沐晨衝了澡,躺在床上的時候許沐晨明顯比平時沉默不少。
趙夏意想,像他這樣的軍人,讓他天天這麼閒著養傷不能執行任務不能訓練士兵,其實是很煎熬的把?
“沐晨。”趙夏意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男人火熱的熱量瞬間門傳遍全身,讓趙夏意忍不住鬆開了。
然而下一秒許沐晨又將她攬了懷裡,說,“我沒事。受傷也是沒辦法的事。”
趙夏意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嗯了一聲,“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那邊,再也不分開了。”
許沐晨側了側身子,低頭親吻她,趙夏意小心的迎合,半晌才推開他說,“不行,你這樣……”
“你上麵。”許沐晨說。
黑暗中,趙夏意看不太清楚許沐晨的表情,但能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讓趙夏意有些措手不及。
什麼她在上麵?
趙夏意瞬間門會意。
倆人五月結婚,自從五月中旬分開到今天,倆人再也沒有這樣那樣過了。
之前的日子許沐晨不說,趙夏意也不提,趙夏意哪怕每次給他洗澡的時候看著眼熱也不沒主動開口。總覺得對方都這樣了她還想那事兒有點不地道。
但現在許沐晨主動提了。
趙夏意問,“能行嗎?”
許沐晨翻身躺好感受了一下,“嗯,沒問題。”
然後趙夏意就趴下開始親他,就如以前許沐晨主動親她一樣,而後……而後像個流氓一樣扯了許沐晨的褲衩,扒了自己的睡衣,然後將許沐晨給上了。
整個過程不好描述,也不好細說。
哪怕完事兒了,倆人躺在那兒半晌都沒說話。
趙夏意終於忍不住了,“你覺得我技術怎麼樣?”
許沐晨咳了一聲,“嗯。”
趙夏意不滿意了,翻身起來看他,“嗯是什麼意思?許沐晨你是不滿意我的技術嗎?”
她好歹是壓抑著嗓音的,但許沐晨仍舊臉紅了。也就是屋裡黑看不清楚,許沐晨伸手拉她躺下,“沒有。”
趙夏意哼了一聲,許沐晨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你技術很好。”
倆人一本正經的討論這個問題趙夏意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剛運動完了實在是熱,趙夏意說,“我拿蒲扇。”
說著衣服也不扇跑下去到桌子前麵翻找蒲扇。
回來後趙夏意將蒲扇放到他完好的右手上,然後說,“扇扇,熱死了。”
說著又套上睡衣出去擦擦身上的熱汗。
許沐晨就那麼躺在那扇著,等趙夏意回來,“熱嗎?”
許沐晨點頭,“熱。”
於是趙夏意開了燈拿著濕毛巾給他擦身上。
擦了前胸擦大腿,這次還非常不要臉的把大兄弟也給擦了。
許沐晨原本想拒絕,可拒絕後又被趙夏意嫌棄,於是躺那兒當死狗一聲不吭。
趙夏意為他服務完,將臉盆一扔就上去睡覺。
許沐晨卻是半宿睡不著了。
趙大剛說回來前去過他隊伍所在的地方,他的兵過幾天也要回去和其他的營調換了。
但他的兵裡麵有個十九歲的小夥子眼睛卻沒了,手術也沒用。而那個叫李銘的小夥子,據他所知家裡父母都沒了,本身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笑起來的時候兩邊臉頰處有倆酒窩,非常開朗的一個小夥子。
一隻眼睛沒了,不同於斷腿。
腿斷了接好了能接著用,眼睛沒了就沒了。李銘麵臨的隻能是退伍,而作為一個普通士兵,轉業後又能做什麼呢?
許沐晨心裡憋悶的難受,可又不敢動彈,抱著趙夏意的一隻胳膊便嗚咽的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許沐晨是沉默寡言,是不善於跟人交流,但他卻有一顆溫柔的心。
聽趙大剛提起這事時許沐晨還說當兵就是這樣,危險總是會有的。
可真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內心的痛楚才會顯現出來。
趙夏意抱住他,讓他安心的哭,過了許久,許沐晨才停下,然後說,“等拆了石膏我想回去。”
回去哪怕不能帶隊訓練,能夠看到他們,他也是心滿意足的。
趙夏意說,“好。”
那她也該去做調職的準備了。
不過一個是國企一個是部隊辦廠,也不知道能不能就此調任過去,如果不行,隻能先過去再說。
一夜無話,半夜時分許沐晨才睡了,趙夏意舒了口氣,拿著蒲扇扇了半天才閉眼睡了。
第二天是周天不用上班,倆人晚上睡的又晚,所以理所當然的賴床了。
不過趙夏意以前就是賴床大戶,甚至起床氣也嚴重,所以了解閨女尿性的劉麗榮根本沒有喊他們的意思。
但還是跟趙大剛嘀咕,“趙夏意賴床正常,小許也會賴床?”
當兵的似乎就沒見過賴床的,畢竟哨聲一響甭管是大中午還是深更半夜,那都得麻溜的爬起來準備集合。
之前也是,哪怕在家休假許沐晨也是早早的起來鍛煉,難道現在因為養傷連早起也做不到了?
趙大剛不以為意道,“也許就偶爾睡個懶覺。”
他頓了頓,“對了,我忘了問了,爸和大哥的事兒怎麼樣了?”
提起這事兒劉麗榮就覺得心塞,“不成,說是還得再等等。”
去年的時候隻有零星幾個回城了,今年稍微多了點兒,大多數也是曾經的部隊乾部恢複原職,像劉家這樣資本家的還真沒見有回城的。
趙大剛拍拍她手安慰道,“那就再等等,總感覺最近氣氛不對勁,咱們先多注意點兒。”
才說完這話,門就砰砰被人敲響了。
趙大剛疑惑道,“大清早的誰來敲門啊。”
一開門,露出外頭趙小娟堆滿笑的臉來,“哥,在家呢?”
一看見趙小娟,趙大剛的臉就黑下來了,下意識的就想關門,趙小姐忙伸腿攔住,嬉皮笑臉的說,“哥,哥,你可是我親哥啊。”
見門沒再被關上,趙小娟委屈道,“哥,你可就我這一個妹子,咱爹媽沒了,你就這麼不管我了?咱爹媽在泉下知道了不也得傷心啊。哥,我以前做錯事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嗎,你還真打算記恨我一輩子啊。”
趙大剛還沒說話,但後麵韓秀紅將門推開了,“趙廠長,你妹子來了咋不進去呢,不是我說,你媳婦氣性也太大了一些,都是一家人,過去那麼久了咋還記恨呢。”
聽這話趙大剛就覺得不爽快,正要和韓秀紅說兩句,門突然被劉麗榮拉開了,劉麗榮看著韓秀紅道,“韓嫂子,既然您這麼大度,那當初崔書記想拉拔一下他兄弟您怎麼又說他兄弟當初在鄉下不管你們幾個死活不讓幫呢?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您這當嫂子的氣性也太大了些,都是一家人,過去那麼久了咋還記恨呢。”
當初韓秀紅帶著孩子在老家過的的確很辛苦,但崔如海的兄弟也真沒如韓秀紅說的那麼差勁,對方家裡孩子也不少,乾活的時候總得先把自家的乾完了再顧得上韓秀紅娘幾個。就這惹了韓秀紅不快,覺得對方就看他們娘幾個在家看不起她故意不幫忙。
後來崔如海轉業進了廠裡當了乾部,想拉拔一下兄弟,韓秀紅死活不樂意。還非得讓崔如海拉拔她的兄弟,但韓秀紅的親兄弟就不是個好東西,崔如海不樂意,最後乾脆誰也不管了。
就這樣,一樁往事因為韓秀紅最賤被劉麗榮給挑了出來了。
韓秀紅的臉瞬間門變得難看,但崔如海本來就因為這事兒對她有意見,她也辯駁不了。
於是韓秀紅恨恨的看了他們一眼說,“不識好人心。”然後將門關上了。
趙小娟舔著臉看劉麗榮,“嫂子……”
劉麗榮看都不樂意看她一眼,對趙大剛說,“你進來不進來?”
“進。”趙大剛轉身進門,順手啪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趙小娟的笑堆在臉上慢慢皸裂,心想這事兒弄的,都怪小秋又讓她丟臉了。
可這事兒原本就是她家心虛,畢竟很多人都知道,隋鵬飛原來是趙夏意的對象,但倆人分手了,鬨的還挺不愉快,結果作為表妹的鄭秋又和對方好了還結婚了,這容不得人多想。
加上這次趙小娟又被鄭秋那死丫頭說服了,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被兄嫂威脅後還敢上門來,為的就是能把鄭秋弄回來。
有求於人,勢必要將姿態擺的第一點。
趙小娟被拒門外一次並不氣餒,大嫂生她的氣沒關係,她和大哥血濃於水,怎麼著也得將人軟化了。
於是第二天趙大剛被趙小娟堵在了機械廠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