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2 / 2)

有太多的可能了。

突然,一輛軍用卡車打斷許沐晨的思緒,從大院裡頭出來了,趙夏意說,“來了。”

車子在門口停下,司機下來和許沐晨相互打個招呼,將趙夏意的行李遞了上去。

許沐晨拜托小戰士將趙夏意送到家屬院門口,小戰士笑道,“許營長放心,咱可能把嫂子送家屬院門口的。要是時間來的及,從駐地那邊送到家也行。”

趙夏意看著許沐晨說,“你回去吧。天冷多加件衣服。”

“我知道。”許沐晨臉上看著淡淡,目送著她上了車,“路上睡會兒。”

可趙夏意一天下來睡覺的時間太長了,回程就沒睡著的時候,一直到家都精神百倍。

小戰士也是說到做到,直接開進駐地後又提著東西將她送回家。

趙夏意推門進去,屋裡靜悄悄的,趙夏意喊了聲奶奶沒人應聲,於是又喊了聲爺爺,結果也沒人應聲。

趙夏意突然有些心慌,推門進屋,就發現老兩口都坐在炕上,許根生神情萎靡,曹慧蘭正抹眼淚在哭。

“怎麼了奶奶?”趙夏意將東西一扔忙過去詢問,這得發生了什麼事兒老兩口才這樣啊。

曹慧蘭看見趙夏意進來了,才撲到趙夏意的懷裡嗚嗚的哭起來,“夏意,你柴奶奶沒了。”

趙夏意驚訝的找不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怎麼就沒了呢?”

曹慧蘭口中的柴奶奶是豐城部隊大院裡住在許家隔壁王師長的媳婦,當初許沐晨學習的高中資料還是王師長兩口子找出來他家孩子用過的。

隻不過老兩口的女婿被下放了,他們女兒也帶著孩子下放了,倆兒子又在部隊不在豐城,所以出了事還是隔壁的胡老爺子閒著沒事兒過去找老王下棋的時候發現的。

隻不過老王尚有一點氣息,送到醫院後搶救了回來,但柴奶奶那時候已經咽氣多時。

曹慧蘭哽咽著將事情說出來,人已經泣不成聲,趙夏意道,“那現在……要不我帶你們回去看看?”

聞言一直垂著頭抹淚的許根生抬頭道,“我和你奶奶已經給小劉打電話了,他明天就過來了,我們跟著他回去就好,隻是夏意……”

老爺子歉意的看著趙夏意說,“就委屈你了。”

他們知道趙夏意不會做飯,他們在這兒旁的不說起碼能一日兩餐的照顧到了,可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們又得走了。

趙夏意搖頭,安慰道,“爺爺,不委屈的,咱們食堂的飯菜也挺好吃的,我去食堂吃飯就是了,白天上班,晚上也就回來睡個覺,不礙事的。”

“那你晚上不怕?”曹慧蘭總覺得一個小丫頭自己住是害怕的。

趙夏意搖頭,“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您忘了,咱這可是部隊家屬院兒,也是這世界上浩然正氣最多的地方,我可什麼都不怕,再不濟我讓李甜過來陪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提到李甜,趙夏意覺得自己真是想了個好主意,許沐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讓李甜過來,倆人興許還能交流進步一下?

許根生歎了口氣說,“你放心,年前我們肯定過來和你們過年。”

趙夏意點頭,“好,我在這兒等你們,興許過年的時候我爸媽也過來,咱們一起過年。”

老兩口總算鬆了口氣,可這一晚上卻是都睡不安穩。

半夜的時候趙夏意醒來,去灶上添了把火,把炕燒熱了,竟隱約聽見老兩口的房間裡還有人說話。

生老病死雖是自然規律,可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比年輕人更恐懼這種規矩。說不定老兩口說了些什麼喪氣的話。

趙夏意也隻能歎了口氣悄無聲息的回屋睡覺,再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

今天趙夏意要上班,所以也不能去送老兩口了,曹慧蘭道,“不到上午小劉就能來了,你安心上班就是,下班去食堂吃飯,其他的不用擔心。去上班吧。”

趙夏意出門去上班,碰上羅紅娟,羅紅娟道,“趙部長,你要是吃飯不方便就上我家裡來吃,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

趙夏意心思一動,“我奶奶跟你說了她要走的事兒?”

“是呢,”羅紅娟感慨道,“你雖然沒有婆婆公公幫襯,可這老公公老婆婆可真是不錯的人,一大早的就上家裡來給我送錢送票,讓我們做飯的時候捎帶著你,趙部長,你可真有福氣啊。”

聽著這話趙夏意的心裡暖暖的,她的確很有福氣,不光父母疼愛,連婆家的爺爺奶奶對她也這麼好。

趙夏意道了謝,便道,“沒事,我去食堂吃便行。”

羅紅娟笑道,“我就猜著你不樂意過去,所以錢票的我也沒收,不過等我歇班的時候倒是可以給你烙點煎餅炒點菜啥的,你回頭熱一下就能吃。”

“那不用。”趙夏意笑了起來,“您忘了,我是會烙煎餅的,還會炒辣子雞,現在天冷,我炒上一隻也能吃兩天了。”

倆人說著話就到了廠子門口,羅紅娟跟她揮手,“趙部長再見。”

趙夏意和她分彆便往辦公樓去了,到了辦公樓前就發現李甜自己在畫黑板報,趙夏意過來喊了她一聲,李甜從凳子上下來,搓了搓手說,“趙部長你來了,黑板報明天估計就差不多完了,您先上辦公室暖和暖和吧。”

趙夏意瞥了眼她已經裂了口子的手皺眉道,“手怎麼凍了?怎麼不戴手套,還有往後中午暖和的時候再畫,太冷的時候我們半個月換一次就行了。”

說著她看了眼李甜畫的黑板報,畫很一般,但字兒寫的是真好。

趙夏意不由分說拽著她上樓,“再下來的時候叫上溫亞青一起下來讓她給你打下手。”

李甜嘿嘿笑了笑,“好。”

她沒說昨天她喊溫亞青沒喊動的事兒,簡單的將這兩天的事兒說了下。

趙夏意聽著沒多大事兒便回辦公室,結果發現溫亞青居然再打毛衣。

趙夏意一下就火了,拿出考勤本子對溫亞青說,“你昨天打毛衣了嗎?”

被突然這麼一問,溫亞青有些懵,“啊?”

然後下意識的點頭,“打了。”

趙夏意被她的誠實驚到了,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真的傻。而辦公室裡其他在打毛衣的人卻忍不住偷偷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趙夏意可不管彆人怎麼想,便在考勤本子上記下了兩筆,“上班期間打毛衣,扣你兩天工資。”

一聽扣工資溫亞青的臉登時就變了,“憑什麼扣我工資?”

趙夏意微微一笑,“因為你上班時間打毛衣,侵占了本該為組織做貢獻的時間打毛衣,拿著公家的錢卻在這裡打毛衣,你不覺得虧心嗎?”

溫亞青臉色難看的看了眼其他人,“可又不止我一個在打毛衣,你憑什麼就扣我的?”

趙夏意將本子合上,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的笑了,“因為你屬於我宣傳部,其他人不是我宣傳部的人,我隻對宣傳部負責。”

她的表情嚴肅又認真,讓其他幾個打毛衣的人忍不住心虛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偷偷的瞥了眼自己部門的部長。

心裡暗暗慶幸她們的部長不像趙夏意這樣認真。

趙夏意看著不滿意卻氣鼓鼓的溫亞青說,“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去主席那裡或者廠委那裡告我。如果不告,那說明你接受了這個現實,以後就不要嘰嘰歪歪的跟我講條件,明白了嗎?”

她說著最溫和的話,卻做著最嚴厲的事,溫亞青對她這說辭仍舊有意見,“可、可又沒其他事。”

“沒有嗎?”趙夏意看著她,微微擰眉,“為什麼大清早的我看到李甜在外頭畫黑板報,你卻在這打毛衣?”

溫亞青更委屈了,“是你不教我畫,我不會……”

趙夏意嗬了一聲,“所以你自己蠢還要賴我咯?”

“你讓我教你,你交學費了嗎?”

“畢竟我又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姑媽,我還能慣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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