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都沒解氣呢,看宋婆子居然還想救宋二嬸、汙蔑薑芸,她攢著門閂就朝宋婆子大步衝過去。
宋婆子看她凶神惡煞的,嚇得立刻躲在男人們後麵,卻還是被王翠花蹲下一門閂敲在腳踝上。
得,一門閂直接給宋婆子敲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瘸噠瘸噠地回去了。”
現在還忙著春種呢,也沒那麼多時間開全體社員大會,隻能召集村乾部、先進社員一起討論處置辦法,拿出結果以後大喇叭全大隊廣播即可。
宋長順堅持要公社審判然後送去勞改農場。
宋書記:“去勞改農場乾什麼?”
宋長順:“勞動啊!”
宋書記:“去給人家勞動?乾嘛不讓她在村裡勞動?”
大隊長也想到了,宋二嬸雖然意圖破壞種苗,對紅豐大隊來說罪大惡極。
可送到公社讓不相乾的人審判,他們就會考慮很多,其一她的破壞有沒有造成巨大損失。
現在看來,地瓜秧苗救回來,花生種子也沒被糟蹋,那就是沒造成重大損失。
其二看她什麼目的,是真的要與政府和人民為敵,還是其他的。
宋二嬸堅持自己出於私人恩怨報複,並不敢與政府和人民為敵。
這兩條被公社綜合考慮的話,宋二嬸頂多給薑芸和張愛英道歉,然後在大隊接受批評教育,並不需要去勞改。
更何況還有宋婆子大兒子的麵子呢,大兒子在縣裡工作,和公社乾部們很熟,這點麵子還是會賣的。
總結一下,還是把宋二嬸留在村裡才能接受最大的懲罰呢。
他們看福爺爺。
福爺爺:“這婆娘忒惡毒,嘴也臭。她想害薑芸身敗名裂成為大隊的罪人,然後趁機抹黑汙蔑,要是饒了她,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福爺爺活了這快六十歲,什麼人沒見過?
宋二嬸當眾喊薑芸和鄭畢臣怎麼的,不就是想敗壞她名聲?還想欺負她孤兒寡母沒靠山呢?
他不允許!
宋書記又問薑芸,“薑芸,你有什麼意見?”
薑芸懷裡抱著黑貓,一下下地撫摸著,輕蔑地瞥了宋二嬸一眼,“我隻有一點要說,不管誰和誰有什麼恩怨,都不應該拿咱們大家夥兒的命根子來撕扯,應該警戒每個人。”
這要是都跟宋二嬸學,有人看不慣另一個,在收糧食的時候放把火,那豈不是要命了?
必須嚴懲!
薑芸雖然沒直接說如何嚴懲宋二嬸,卻也加深了大家對宋二嬸的厭惡和憤怒。
事關大家夥兒的口糧,讓大家夥兒一起罵,這是最解恨的。從此以後,宋二嬸一家在村裡的名聲那就臭到家了,再說什麼也沒人聽她的。
大家夥兒都同意。
薑芸記掛小哥倆就先告辭回家,等天亮聽大喇叭就知道處置結果。
路上社員們紛紛跟她道謝,都說幸虧薑芸和黑貓王機靈才拯救了那幾大盆花生種子。
薑芸抱著黑貓回家,進屋點燈,小哥倆還睡得噴香呢。他們年紀小睡眠深,打雷下雨都不會醒,更彆說這點事兒了。
薑芸倒水洗手洗臉,她擦臉的時候看到黑貓在那裡涮爪子,不禁笑起來,蹲下幫它洗爪爪,又用靈泉水給它洗臉。
“還疼嗎?”她把黑貓放在燈下讓它躺著,檢查一下它的傷勢。
黑貓卻骨碌一下翻過來趴著不肯躺下,隻是把受傷的後爪爪放在她手裡。
薑芸看過,它後爪爪已經沒事,但是不保證身上沒有彆的傷。尤其它的肚子,沒有骨頭保護格外柔軟,要是被踹一腳很容易傷了內臟。
薑芸將它翻過來摁住,黑貓隻掙紮了兩下便癱在炕上,一副認命的樣子隨她擺弄。
薑芸把它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彆的傷才放心。
現在約莫四點,她就上炕吹燈再睡一會兒。
她剛躺下,黑貓便踱到她身邊趴下,毛茸茸的腦袋乖巧地放在她枕邊。
薑芸翻了個身摟住它,聞到它身上一股很獨特的氣息,淡淡的像草木清香,仔細分辨卻又不真切,但是很好聞。
她嘟囔道:“睡吧,天亮還得接受崽崽們的彩虹屁呢。”
天亮,小哥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薑芸還在睡,黑貓安靜地窩在她頭邊,腦袋貼著她的臉,她的手放在貓的脊背上。
黑貓柔軟水滑的毛發,一看就知道很好摸!
小河也想摸,他更想摟著黑貓睡覺。
但是它從來都不肯!
小河剛要說話,小海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
小河會意:“娘一天天上工太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小海點點頭,他和小河輕手輕腳地穿衣服,然後兩人下地去堂屋小聲說話。
小海:“以後咱們要學做飯了。”
小河:“咱們不是會嗎?”
小海:“就燒火熱飯不算,得會做所有的。”
小河:“成!”
小海:“咱們還得學著賺錢。”
小河:“對,咱倆是男人,得賺錢養家,可不能跟宋占剛似的!”
小海臉色一沉,“彆提他,膈應人!”
小河就嘿嘿笑。
這時候薑芸醒來,她睜開眼就對上黑貓那雙琉璃眼,晶瑩剔透,閃動著溫柔而深沉的光芒。
她笑了笑,把臉埋在它身上蹭,“哇,真軟乎啊!”
小河聽見她的動靜,激動地跳上炕,“我,還有我,給我也蹭蹭。”
他撲過去要抱著黑貓吸個夠,它卻敏捷地躍到薑芸另一邊去。
小河:“…………”你是有多不想讓我吸!
薑芸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還帶著點睡意,她抱住小河揉了揉腦袋,“小河崽崽和貓崽崽一樣好蹭哦~~”
她又朝小海招手,“小海崽崽,快來給娘蹭蹭。”
小海歡喜地一個猛子撲上炕,一頭紮進薑芸的懷裡,小河也撲到了黑貓,把頭埋在它的背上一頓猛吸。
薑芸笑著:“哈哈哈,有三個崽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