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男啊(2 / 2)

薑芸推辭不掉隻得試試,居然很合腳,她便收下,不過雞蛋她斷然不肯收。

張愛英看鄭畢臣站在一邊笑眯眯的,就讓他幫忙勸。

鄭畢臣笑道:“嫂子,你把雞蛋拿回去吧,薑芸不要就是不要。”

薑芸家現在不缺雞蛋,還拿雞蛋幫襯彆人呢,自然不肯要。

張愛英沒法隻得收回去,她笑道:“今兒我在大隊說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子,誰要是再敢欺負你背後說你閒話,我就去扇他嘴巴子。”

薑芸笑起來,逗她,“嫂子這鞋底好用得很啊。”

張愛英有些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以前也好麵子臉皮薄,不敢和人撕破臉。從錢開花毀了地瓜苗,她們都指責我開始我就知道人善被人欺,以後我絕對不能再那麼軟弱。”

薑芸也為她高興。她把鞋子換下來,三個人一起往外走。

走到街上的時候,正好聽見大隊的大喇叭響起來,裡麵是宋書記的聲音,他正在逐條公告宋二嬸兩口子的罪名以及大隊商量的處置辦法。

“罰錢開花和宋長智一家負責全村街頭的茅廁,還得打掃馬路上的牛糞馬糞。全村男女老少一起監督,要是打掃不乾淨就讓他們重新打掃!”

“他倆蓄意破壞大隊的種苗,自絕於集體,以後他們不配碰咱們的糧食!不管種地還是收獲,都不需要他們參與!他們隻能負責漚肥、挖糞、下河挖淤泥這種又臟又累的活兒!”

“這是對他們的勞改處罰辦法!”

“另外,子女犯錯,父母有教導不力的責任。而父母犯錯,子女也有督促不力的責任!所以他們倆的錯誤行徑要記入戶口檔案,直接和子孫的讀書、務工掛鉤!”

張愛英聽的拍手叫好,“錢開花整天吹她小兒子學習好,有前途,以後要跟著大伯哥哥們去城裡。我呸,人家城裡缺他這樣的?”

父母犯錯連累子女讀書務工,在這個年代再正常不過,畢竟成分的說法還沒過去呢。

薑芸一聽就知道是宋長順的主意,他恨透了破壞種苗的壞分子,一點都不顧及本家情分了。

等他們路過大隊部的時候,就看到宋二嬸和宋長智倆脖子上掛著一塊四方木牌子,上麵寫著壞分子,還用黑墨汁畫著大叉。

幾個六七歲正淘氣不懂事的孩子追著他們一邊丟石頭一邊笑罵:“壞分子,打狗頭!”

這是過去對付地主富農的招數,是對人格的一種極大羞辱,這兩年政策開始轉變,運動少了,哪怕富農也隻開會表表態,不再掛牌子鬥爭。

張愛英嗤道:“聽說當年宋長智可沒少給彆人掛牌子打狗頭,這會兒也讓他嘗嘗滋味兒。”

薑芸先和鄭畢臣去澆蔥地,之後知青們去幫忙種花生,薑芸則回育苗室看看。

還有兩盆花生,種完之後就可以休息幾日。

第二日,薑芸忙完蔥地和育苗室的活兒,先去管王翠花、宋書記老婆子等人要了一些常用的菜種,到時候種在自家自留地裡。不過社員們種的基本都是常吃的白菜蘿卜茄子番瓜南瓜葫蘆等能充饑的,像番茄、黃瓜、小白菜、小油菜這種好吃卻不管飽的蔬菜少,她想找時間去集上看看。

她要去大隊長和宋長順家的時候路過宋婆子家胡同,聽見那邊有人說話便扭頭看過去,就見油頭粉麵的宋占剛抱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旁邊跟著個穿長袖連衣裙的溫婉女子,一家三口正喜氣洋洋地說著什麼。

宋占剛看到她,立刻得意洋洋地把漂亮的女兒托了托,大聲道:“薑芸,這是我閨女宋雅麗!”

薑芸嗤了一聲,睬也沒睬就走了。上一輩子她沒機會見白月光,也不知道白月光來沒來過村裡,這一輩子倒是見識了。

嗬嗬,誰稀罕!離婚就各自安好,她不稀得罵這閨女是小三的女兒,他倒是好意思炫耀。

誰給你的臉啊!

看她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宋占剛氣得臉色一變。

阮詩情柔聲道:“占剛你不要生氣,閨女是我們的寶貝,可不是彆人家的寶貝。”

宋占剛用肩膀靠了靠她,“還是你大度。”

阮詩情笑了笑,溫聲道:“占剛你不要和薑芸鬨得那麼僵,你可以不管她,但是不能不要倆兒子。小海小河是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也是我們雅麗的哥哥。咱們不是早說好的,這次回來你就跟薑芸說清楚,那斷絕關係文書是沒用的。”

宋占剛不屑地說以後他們可以有自己的兒子,不稀罕薑芸的。

阮詩情歎了口氣,“占剛,你怎麼不明白呢?我們的兒子也隻是雅麗的弟弟,不會是她的哥哥。如果多倆哥哥和我們一起疼雅麗,不好嗎?”

宋雅麗脆聲道:“爸爸,我要哥哥疼。”

宋占剛無奈,隻得道:“行,我回頭去說說。”

一副他一句話就能搞定這事兒的傲慢樣子。

阮詩情讓他先去辦正事,好好哄哄小哥倆,千萬不要真的把孩子全推給薑芸。

宋占剛沒法,便把女兒遞給她,自己去找薑芸和小哥倆說事兒。

他在街上小孩堆裡沒看到小哥倆,便往薑芸家走去,穿過牲口院的時候捏著鼻子嫌棄得不行,實在是太臭了!

薑芸家院門搭著門閂,宋占剛直接撥開推門入內。

村裡的習慣都是白日家裡有人院門就大敞著,如果睡晌覺或者臨時有事出去就把門閂搭上,有人來就需要叫門,除非自己家人不可以隨意出入。

大家約定俗成,鄰居們都遵守這個規定。

宋占剛根本就沒將薑芸當外人,那一紙離婚書在他看來就是兒戲,隻有他嫌棄她的,沒有她嫌棄他的道理。

更何況他紆尊降貴來找薑芸和自己兒子,他們應該感激才行。

他順著甬路進去,見房門閉著就湊到窗戶去看。

這一看他直接炸了,隻見炕前站著一個高大俊美的陌生男人,他頸上掛著塊黑緞子似的布料,裸/露著白皙健美的軀體和四肢,讓人看一眼都血脈賁張的那種陽剛和炫目。

這對同為雄性的宋占剛,是致命的嫉妒和打擊!

他一下子被比成了弱雞!

“好你個薑芸,才離婚幾天你就偷漢子!”宋占剛大喊著就去踹房門。

恰在這時薑芸從外麵回來,見宋占剛居然在自家小院裡胡亂喊叫,她抄起牆根的頂門棍就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