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到撐(2 / 2)

這時候突然聽到老徐家,她還懵了一下子,什麼老徐家?

有老徐家屁事?

等看到老徐家陰沉的臉,要她那五塊錢的時候,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也被連根拔起了啊!!!

老徐家:“黃月姑,你可真不要臉,五塊錢還來!”

黃月姑跪在炕上連連磕頭,“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沒有錢,都給我兒子讀書呢。”

老徐家不依不饒必須要她還錢。

黃月姑卻是隻要進了我的口袋,你就彆想要回去,隨便你說什麼就是不還錢。已經沒了親事,再退錢,那自己不是虧大了?

她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樣子,老徐家也沒辦法。

最後他氣得沒法,跑去堂屋,搬起個沉重的瓦盆子,咣當就把黃月姑家的鍋給砸了。

一般沒有深仇大恨不砸人家鍋,一旦有能砸鍋的仇恨,外人也不能乾涉。

老徐家出了口惡氣,又把桌子凳子掀翻,給黃月姑家把水缸也砸了。

砸完以後,他去院子裡呸了一口濃痰,就當五塊錢賠她了!

最後他騎上自行車風一樣跑了。

媒人也緊追著跑了。

而外頭宋長碓老婆也揪著男人的耳朵到了黃月姑家院子裡,“來,我聽說你還挖了地道,我看看是怎麼一個地道!”

到了院子裡,大家都給他們讓路。

宋長碓臊得不行,宋長碓老婆卻已經不怕害臊了,他都被人撞了個現行,還有什麼好怕的?

到了院子裡,宋長碓老婆衝著屋裡就罵:“你個臭不要臉的,勾搭彆人的男人,你也不怕爛……”

黃月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她哭著喊道:“你自己管不好男人,你來罵我,你罵,你隨便罵。你要是覺得我和你男人困覺你虧了,你去找我男人困,我不管!”

宋長碓老婆被她氣得一腳就把自己男人揣進那個坑裡,找鐵鍁就要埋他,“你個老不死的,趕緊去跟她男人做伴兒吧!”

宋長碓嗷嗷地爬起來,風一樣跑了,“老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誰再碰寡婦誰倒黴一輩子!倒血黴!”

屋裡的黃月姑聽見,趴在兒子身上哭得胡天搶地的,“哎呀,老天爺啊,你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啊――”

外麵看熱鬨的男人女人們一聽,立刻趕著孩子們一窩蜂地溜了。

萬一黃月姑想不開上吊了,那不得賴他們?

當然,黃月姑是不會上吊的,她哭的是被打破的鍋、水缸等,婚事黃了,可怎麼過日子啊。

兒子還被紮的血淋淋的,哪個天煞的來她家挖坑啊。

“宋長碓你個老不死的,你可真壞啊!”

她已經認定是宋長碓嫉妒自己要出嫁,故意毀她呢。

她上炕之前院子裡還好好的沒有坑,怎麼一覺醒了就有坑了?這分明就是宋長碓趁自己睡著挖的!等她起來上茅房,可不正好就掉進去?兒子這是替她挨了啊。

福爺爺照舊一早醒過來,約莫聽見呼天搶地的追打聲,他看看旁邊的小夥子,睡得正香呢。

他也不吵醒小野,就下地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出門找個婆子問了問,結果說得什麼?亂七八糟的,福爺爺愣是沒聽明白。

太複雜了。

不過,他倒是明白一件事――黃月姑和宋長碓偷情,被人撞破,宋長碓老婆滿村子追著宋長碓打呢。

福爺爺搖搖頭,什麼爛事啊。

等他回去,小野就醒了。

他坐起來,俊臉上帶著一點茫然,一副不知道身處何地的樣子。

福爺爺笑起來,“小夥子,睡的怎麼樣?比山裡石頭睡得舒服吧?”

小野扭頭看看他,一副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的樣子。

福爺爺也不介意,反而覺得這小夥子可能是裝傻賣乖,昨晚兒上明明很機警精明,這會兒又傻憨憨的,哈哈。

“走,去吃飯了。”

一聽吃飯,小野眼睛一亮,麻溜地下地。

福爺爺看他身上那個破麻袋,也不知道他哪裡找的,就讓他脫下來,自己去找身舊軍裝給他穿。

小野也不拒絕,換下破麻袋,就把舊軍裝穿上了。

他高大的個子,穿上軍裝,哪怕是舊的,都挺拔颯爽,看得人很是眼熱。

福爺爺點點頭:“好,好,好!”

他把小野的破麻袋放在一邊,也並不給扔掉。

等他們出門以後,那破麻袋卻又慢慢消失了。

他們順著南北街往南走,今兒村裡真是壯觀啊,全村男女老少都早起,全去看宋長碓老婆打漢子呢。

跟過年踩高蹺唱戲似的那麼熱鬨!

小哥倆帶著倆小表弟也在看熱鬨呢,看到福爺爺他們就跑過來。

薑光熠和薑光j倆戀著小海小河,如今不滿足隻有上午來玩,現在直接住在這裡,到時候還一起上學。

他們四個已經打聽了熱鬨,要回去給薑芸講呢。

小海小河看到小野就很自然地過去親近,“小夥子,你昨晚睡得好嗎?”

大家都叫他小夥子,他們覺得這可能是他的名字。

小野看著他們,眨眨眼,然後一手一個把他們拎起來轉了兩圈,做他們喜歡的打提溜。

誰也沒想到野人進村第一天,就把整個村子攪和得天翻地覆。宋文昌被坑愛紮、黃月姑偷情暴露壞了婚事、宋長碓偷情被婆娘追打以後抬不起頭來。而小野卻一副自己很無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跟著去薑芸家吃飯。

薑芸好奇道:“老爹,你們後頭是一大早就唱戲嗎?哪裡來的戲班子?”

實在是宋長碓老婆和宋長碓倆太出格,一個追罵一個逃著頂嘴,都跟唱戲一樣。

小海小河四個就負責給薑芸一邊說一邊演,小海當解說,小河演宋長碓婆子,薑光熠演宋長碓,薑光j負責拍手,四個小蘿卜頭,叮叮咣咣就演上了。

實際他們並沒有勘察過現場。

薑芸:“我有點糊塗,那坑到底誰挖的?”

小海:“宋長碓挖的,是地道,不是洞。”

薑芸不信:“瞎說,要是你們在家裡挖個地道,我不知道?”

小海幾個撓撓頭,也對啊,那是誰挖的?

小海:“還是宋長碓挖的,是個洞,不是地道。”

小河:“他為什麼挖洞?”

小海:“為了害人唄。”

小河:“害誰啊?”

小海:“宋文昌?不對啊,宋文昌不是上學不在家嗎?那就是黃月姑?”

薑光熠:“哎呀我知道啦,宋長碓一直想穿黃月姑的褲子,黃月姑不給,他生氣了唄。要不他們怎麼都說,宋長碓和黃月姑穿一條褲子呢?”

大人講八卦,還有孩子跟著看熱鬨,大人自然不會跟孩子說清楚。而大人之間,隻需要一個眼神,幾個關鍵詞就可以腦補一大出狗血的戲碼,自然不需要說得明明白白,黃月姑和宋長碓乾什麼。

所以大人吃瓜,滿村的孩子跟著嗑瓜子,費勁巴拉地磕出來,味兒卻是不一樣的。

孩子們磕的瓜子是這樣的:

黃月姑耍宋長碓的鳥!

宋長碓搶黃月姑的褲子!

他倆是妖精打起來了!宋長碓是鳥精,黃月姑是褲子精,宋長碓老婆是扁擔精,專門打他倆!

至於還有個老徐家?聽說是想讓黃月姑去他家做飯,結果做得不好,就來砸了她的鍋,讓她也沒飯吃!

薑芸: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瓜太複雜,有毒,還有味兒,醜拒!

她一扭頭那俊男人又在看她,這會兒他又俊又挺拔,少了幾分不羈多了幾分英氣。

她忍不住問道:“小夥子,你吃瓜不?”

她之前種了甜瓜、香瓜、麵瓜、西瓜、梢瓜,想吃什麼就催什麼,保管是個好瓜!

俊美的小夥子一臉問號地看著她,眼神卻溫柔得幾乎能將人溺斃。

薑芸避開他的直視,淺笑,“咱不是種了瓜麼,這會兒可以吃,保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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