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吻(1 / 2)

眾人再一次驚歎, 小夥子好大的力氣啊!

等宋文昌狼狽地離去,過了半個小時,雨收雲斷, 原本晦暗的天空瞬間大亮, 蔚藍色如同水洗過一樣漂亮。

大家都紛紛往家去, 該回家做飯啦。

剛下過雨,地上有水坑會變得泥濘, 小孩子們都拎著草鞋赤著腳衝出去踩水泡,踩得泥漿四濺, 然後哈哈大笑。

薑芸卻有點為難,這泥地走過去布鞋可就毀了, 她也想把布鞋脫下來赤腳回家。

袁野看她,靜靜地朝她伸出手去, 示意自己可以抱她。

薑芸雪白的臉頰刹那間紅了, 她趕緊脫下鞋子拎著就跑了。

袁野漂亮的眼睫就微微耷拉下來, 默默地收拾東西跟上。

福爺爺出來看著還笑了笑, 拍拍袁野的胳膊, 小聲道:“女人都會害羞的。”

袁野看看他, 害羞?他握了握拳頭,感覺掌心還殘存著她小手的溫膩觸感, 他想舔舔她。

福爺爺讓他先回家, 自己再去大隊算一會兒工分。

等袁野回家,薑芸已經開始準備晚飯。

他就把工具都放在牲口院的棚子裡,回到院裡發現剛才雨太大, 牆根的雞窩鴨舍被淋塌了一角, 他就過去收拾一下。

薑芸把晌午從菜園摘回來的四季豆摘洗一下,晚上醬燜茄子扁豆。

她看袁野在收拾雞窩, 卻有些不對頭的樣子,就過去幫忙。

“壘石頭的時候,不能一片片壘上去,要這樣錯開。”薑芸輕聲說著,然後一塊塊地給他示範,還給他講了一下原理。

兩人離得很近,他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清甜氣息,忍不住低頭,想離那清甜的源泉更近一點,想和往常那樣嗅一嗅她的秀發,蹭一蹭她的臉頰。

薑芸示範好了,拍拍他的手腕,“試試看。”

他卻沒動。

她就側首看他,此時天光明亮,夕陽掛在西天紅彤彤的,散發著金黃暖熱的光芒。那光芒落在他的眼睛裡,如同一片金色的熾熱海洋,要將她給融化掉。

她趕緊站起來,去一邊摘豆角了。

袁野開始默默地修理雞窩,這一次他做得又快又好,做完就扭頭看薑芸。

薑芸看他一副求誇獎的表情,笑起來,點點頭,“很好哦。”

小海從牲口院抱了一些乾柴回來要幫薑芸燒火。

袁野卻已經先坐下去,他看著小海,用下巴點了點外麵。

小海就知道他讓自己去玩,他替自己燒火,他張開手臂環住袁野的頸項,在他背上晃了晃,“袁野叔叔,謝謝你幫忙哦。”

過去那麼多年,宋占剛也沒幫娘做一點活兒!從來沒有心疼過自己和小河一分。而袁野這個撿來的野人,卻知道心疼他們呢,真好。

小海是個感情內斂能藏心事的孩子,現在對袁野說這樣感性的話可見他是真心和袁野好的。

袁野側首回看了他一眼,歪頭和小海碰了碰,讓他隻管去玩。

小海就跟薑芸說一聲又跑出去了。

薑芸發現自從袁野來到家裡,小海變得比以前開朗活潑些,換句話說,更像一個孩子了。

之前小海總想當一個大男人,賺錢、養家、養娘,哪怕鐵頭和柱子等人來找他們玩兒,薑光熠和薑光j想一起出去玩兒,小海也不想去。他怕娘一個人在家裡沒人陪會無聊,所以儘量和小河留在家裡陪她。

可其實他也渴望出去瘋玩的,這不,有袁野幫薑芸乾活兒以後,他比他們力氣更大,做得更好,小海就放心了,也願意出去和同齡人玩了。

看他這樣,薑芸最高興。

她原本就想讓倆孩子像小孩子一樣長大,不希望因為宋占剛的不負責而導致他們過早成熟懂事。

小孩子過早懂事,有時候也是他們缺乏安全感沒有可依賴的力量導致的。

前世她沒有好好地愛他們,今生她想給他們最好的,而最好的,就是做他們自己,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子。

今生不需要他承擔仇恨,想必小海也不會再黑化。

薑芸心裡又軟又甜,她朝袁野笑了笑,“謝謝你啊袁野。因為你,小海小河現在更開心了呢。”

袁野坐在木凳上,脊背筆挺,他微微仰頭看她,火光映著他深幽的眼睛,黑得透亮,那裡麵卻溫柔地盛著她的麵容。

薑芸看得心頭一跳。

他總是用這樣溫柔得讓人沉溺的眼神看她,讓她不知不覺有些心慌起來,也太莫名其妙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她心思亂了一拍,油熱了忘記放蔥花,直接把豆角丟進去,濺起一點油花落在手指上。“呀!”她趕緊把手收回來,食指指甲下麵落了個油花已經燙紅了。

她剛要去用涼水衝衝卻被袁野抓住了手,他扶起那根纖長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後俯首湊過去,輕輕吻住了傷處。

薑芸:“!!!!!”

他竟然用舌尖舔她!!!!!

她趕緊把手指抽回來,一雙桃花眼圓溜溜地瞪著他。

袁野靜靜地看著她,她這是害羞還是生氣?因為緊張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一個容貌異常俊美的男人,用一副無辜單純的眼神瞅著人,然後輕輕地舔了一下唇角。

薑芸:他這是在勾引她嗎?還是傻夫夫的真的不懂!

看她一副震驚的樣子,袁野唇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光線晦暗的屋子瞬間明亮起來。

薑芸立刻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板起臉來,“袁野,以後不可以這樣哦。”

雖是告誡,聲音溫軟的卻沒有什麼威嚴,在他聽來軟糯糯的很動聽。

而他,隻是站在那裡朝她笑,笑得風月無邊。

薑芸聽到自己心被殺掉的聲音,夭壽了!

這時候幾個孩子跑進來,小河喊道:“娘,鄭知青回來了。”

薑芸搓搓臉,應了一聲,“我做飯多呢,夠吃的。”

現在家裡孩子多,孩子飯量時大時小,所以她都多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手指頭好像真不疼了呢。

很快福爺爺和鄭畢臣一起回來。

鄭畢臣出去這些天,四處跑動采風宣傳,曬得黑了兩分。

聊了兩句,薑芸給他介紹袁野。

鄭畢臣和袁野打了個招呼,袁野對他點了一下頭,眼神不冷不熱並不見熱情。

鄭畢臣之前聽福爺爺說過袁野有點特彆,不會說話,但是很懂事,也就沒有介意。

之前福爺爺已經給他說過,他聽了以後還有些擔心呢,生怕是什麼壞人,但是福爺爺說大家處得很好,讓他不必擔心。

現在一見,鄭畢臣就知道福爺爺為什麼說不擔心了,這袁野看薑芸等人的眼神溫柔得能滴水,但是看外人比如他,就冷淡的很。

這讓鄭畢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似……袁野是這家的一份子,他反而是外來的。

真的很奇怪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有點熟悉是怎麼回事?

他覺得有點異樣,他轉首去找黑貓,問道:“小野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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