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1 / 2)

薑芸立刻抽了一根棍子出來, 一邊狠狠地抽打宋占強,一邊喊人。

很快福爺爺、小哥倆就跑出來。

福爺爺拿手電筒一照,見是宋占強立刻就罵起來, “你這個畜生, 你想乾什麼?”

宋占強被黑貓一爪子豁在後頸上, 直接就是四個明顯的血窟窿,自己再一摸便糊了一頭一臉的血。接著又被薑芸一頓猛抽, 疼得他根本沒有力氣還擊。他抱著頭就要跑掉,卻被小哥倆拉著一根棍子絆了個狗啃屎。

小哥倆怒氣勃發, 劈裡啪啦就狠狠地敲打他,“你這個壞賊, 你想乾什麼?”

宋占強也沒想到自己隻是被貓撓了一爪子竟然就疼得沒了力氣,連倆孩子都打不過, 他想爬起來跑掉, 幾次都失敗了。

薑芸拄著棍子, 喘了口氣定定神, 她沒想到宋占強竟然這麼膽大包天。

雖然現在是晚上, 她家偏僻一些, 可畢竟大家都還沒睡,福爺爺和小哥倆也在院子裡, 隻要她動靜大一點或者時間長一點不回家, 他們一定會關心她。

他以為她是那些沒人關心,在村裡走個夜路就被流氓給糟蹋的女人?

福爺爺氣得不行,他去院門上抽了一根麻繩, 直接把宋占強給反扭著捆了大拇指, “走,押他去大隊。”

小哥倆跑過去關心薑芸, “娘,賊人有沒有欺負你?”

薑芸搖頭,“沒呢,多虧了小野哥機警撓了他一爪子。”

黑貓這會兒正站在壓草垛的木棍上,居高臨下地瞅著宋占強,隻要他敢有什麼動作,它就上去再來一爪子。

小哥倆這下更喜歡小野喜歡得不行,連連對它作揖道謝,“小野哥多謝你救了娘,你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黑貓:“喵嗚~”

福爺爺要先把宋占強押送到大隊去,薑芸就領著小哥倆一起去。

到了大隊部,宋書記和大隊長等人已經吃過飯,正點了夜壺燈帶著社員們分組在場院裡摘花生、打豆莢呢。

看到他們押著宋占強過來,宋書記還納悶呢,“這是咋了?”

宋占強立刻大喊冤枉,“我從外麵回來,貪圖走近路就路過她家門口,結果被他們家貓撓了,還給我打一頓,非說我像賊。天地良心啊,大路朝天,就算是晚上也不能不讓人走吧?”

薑芸呸了他一聲,“你從牲口院路過?勒著我往河溝子裡拖的不是你?”

小哥倆又拿棍子敲他。

宋占強:“我哪裡拖你啦?我看到你在圍草苫子,就和你打個招呼,你用得著下死手?”他疼得直嘶啦,“大家一個村住著,我往河溝子裡拖你?你當我傻?”

薑芸:“你沒拖我,你和我打招呼,好好地我能咬你手?”

宋占強不吭聲了,他被薑芸咬的地方可不是麵對麵咬的,一比劃就能看出來。

小哥倆原本以為宋占強從門前過,嚇唬娘呢,沒想到他居然想把娘拖河溝子去,這個大混蛋!

小哥倆氣得又開始劈裡啪啦抽他,運儘了全力一點都不客氣。

福爺爺也非常生氣,他對宋書記道:“今兒我不管他姓宋還是姓什麼,這事兒沒完!”

鄉下經常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兒,誰家小閨女出去割草撿柴火,結果被人拖到莊稼地裡糟蹋了,要麼找不到凶手,要麼找到了最後還得為了名聲被迫把閨女嫁給那個畜生以堵住彆人說閒話的嘴。

這要不是薑芸鎮定,黑貓機警能乾,他和小哥倆也在家裡,福爺爺都不敢想萬一宋占強得逞了會怎樣。

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混蛋東西!

雖然宋占強不承認,可他手上被薑芸咬得牙印還在,這就由不得他耍賴。

宋書記和大隊長直接黑了臉,在他們管轄的村裡竟然發生這樣的混賬事兒,簡直是明晃晃地打他們的臉!

宋占軍和宋占傑幾個也過來,聽說這事兒以後他們看宋占強的眼神就跟看垃圾差不多了。

宋占傑罵道:“我以前覺得你就是混點,沒想到你這麼渣,連人都不做了?”

宋占強見大家都向著薑芸,知道自己說不清,他索性耍賴:“本來她和我二哥離婚就要給我當媳婦的,弟弟娶嫂子,哪裡不對?”

宋占傑直接踹了他一腳,“你快給我閉嘴吧,你再說話我怕忍不住踹死你!”

宋占軍也道:“這事兒也太嚴重了。他在自己村裡就敢圖謀不軌,這以後誰家閨女媳婦的還能安全?天黑不敢邁出門了!”

雖然宋占強是奔著薑芸去的,並不會對彆的婦女做這種事兒,可宋占軍家本身就和宋占強家有恩怨,這會兒他又跟著薑芸種菜,自然全心全意維護薑芸。他這麼說,就直接給宋占強定性想糟蹋村裡婦女,畜生不如。

宋占強要是想糟蹋婦女,那村裡人肯定容不下他,誰敢在眼皮子底下放個強J犯啊!

宋占傑:“他這樣的,就在村裡掃廁所漚肥也不敢用他,那廁所都比他乾淨!”

宋占強氣得直翻白眼,他後頸被貓撓得厲害,這會兒雖然止住了血,卻又木又疼,讓他頭都直發暈。

很快宋婆子和宋老頭兒聞訊趕過來,宋婆子喊道:“怎麼回事?怎麼就給我們打了?”

她衝進來,扒拉開眾人,看看自己兒子滿脖子滿臉都是血,當場就哭號開了。她指著薑芸罵道:“你這個掃把星,我們老宋家上輩子欠你的啊――”

薑芸嗤了一聲,“你自己把兒子教育成個流氓,你賴彆人?”

宋占強上輩子做的事兒也夠他去勞改的!

一個人本性如何就在那裡,他是不會改的,這一輩子她離了婚,他卻不甘心還一廂情願覺得她應該嫁給他。

他怎麼那麼大的臉!

宋婆子開始胡攪蠻纏,不承認兒子想對薑芸不軌,反而開始誣賴薑芸以前就勾搭宋占強,還說原本大家商量好了,她和宋占剛離婚之後嫁給宋占強的。

反正這些話都是在家裡關起門來說的,彆人也不能給薑芸作證,她隻管胡說八道就是。

“你乾什麼不依不饒的?你不是也沒事兒?”宋婆子恨得咬牙切齒,“你想判我們的罪,也得等事兒辦成了的!”

她這樣大放厥詞,直接把宋書記和大隊長也氣著了。

原本他們還在想要如何處理才合適呢,按照普通人來看,這就是調戲婦女,大隊批評教育就行。

可如果往嚴重裡說,那就是強J未遂,可以送到公社去判個流氓罪。

東邊楊家屯和南邊的陳家溝,有一對青年男女自由處對象,結果因為彩禮兩家沒談攏,後來女方家長就去告了個流氓罪,硬是把青年拉去公社要槍斃。如果不是恰好縣公安局下來巡查,那青年就死定了。

不過……宋書記有些顧慮,被判流氓罪的都是得逞的,他這個未遂,隻怕頂多判個三五個月。再者要是宋占文、宋占剛等人直接托個關係,隻怕宋占強也就是走個過場,不幾天就能放回來,頂多賠禮道歉拉倒。

這樣的話,倒是讓他和薑芸結了仇,反而對薑芸和小哥倆不利。

宋占傑了解他爹和書記的脾氣,一看宋書記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和稀泥,立刻大聲喊道:“這以後我不敢結婚娶媳婦了。好不容易娶個媳婦,還得防著這個渣滓,這要是防不住,全村的大閨女小媳婦都不安全。”

宋老婆子恨得不行,一個勁地罵宋占傑想逼死人,又趕緊跟宋書記和大隊長表示自己兒子不會那樣的,他就是和薑芸有恩怨而已。

“現在他知道那掃把星碰不得了,以後也不會再碰了。”她又拍了宋占強一巴掌,哭道:“你這個愣頭青,我和你說了離婚她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你怎麼還當她是一家人?以後見了她躲得遠遠的。”

她這麼一說,直接把一群人都惡心著了,合著要是不離婚,宋占強就能隨便糟蹋嫂子了?

宋占軍:“今兒我就把話撂在這裡,要是不把宋占強送去勞改教育,我們都不放心。誰沒有老婆閨女?”

不少人都跟著附和。這一次宋占強實在是過分,竟然去騷擾人家薑芸。薑芸現在可是紅豐大隊的搖錢樹,都得好好供著,大家可指望跟著她過好日子呢。

宋書記見社員們義憤填膺的,也就不再說什麼,就讓宋占軍、宋占傑倆,明天把宋占強送去公社。

宋婆子又哭又號的,宋占強忍著疼讓她趕緊去縣裡找大哥大嫂,給二哥他們打電話好撈他。

宋書記一揮手,“先關到大隊部的小柴房工具房裡去。”

宋婆子見自己說話不好使,宋書記和大隊長都不給麵子,氣得她當場就跳腳,結果也沒人搭理她。她還想去罵薑芸,薑芸早就領著小哥倆回家睡覺去了。

看她那麼囂張地鬨騰,福爺爺這個向來和氣生財、光明磊落的老爺子都動了怒,尋思著明兒他也跟著去公社,倒是看看誰來給宋占強求情!

時間不早了,薑芸領著小哥倆回到家,讓他們不用擔心。

“娘一點都沒怕,在自己家門口呢,娘知道會沒事兒的,你們也彆怕啊。”薑芸安慰小哥倆,隻要對方不是心懷殺機,在家門口基本都會沒事的。

宋占強就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沒有真正地接受薑芸和宋占剛離婚就和他這個前小叔子沒有任何關係這個事實。

小哥倆還是有些擔心,小海:“咱們應該養條大狼狗!”

小河:“對,站起來比我還高,看誰還敢來!”

薑芸笑道:“養那麼嚇人的狗,鐵頭他們也嚇得不敢來了。咱們不是有小野哥麼,它可比狗厲害。”

她伸手撓撓黑貓的耳朵,它立刻露出很愜意的表情。

薑芸想想,當時她還沒來得及害怕呢,先咬了宋占強,然後黑貓就飛奔過來救她了。

不過就衝著他敢對她出手,他也彆想討好,必然要吃點苦頭才行。要是宋占剛他們想撈他,那她就和娘家、福爺爺他們一起去公社施壓,必須嚴懲這個混蛋。

等她熄燈躺下,月亮明晃晃地照在窗台上,她側身和黑貓對視,發現它的眼神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它伸出爪爪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似是在安撫她。

薑芸:“???”

袁野靜靜地看著她,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催她入眠。很快,她果真就閉眼睡著了。他又開始輕輕地拍她,還摸了摸她的臉頰,湊上去親了親。等她睡熟以後,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山頭回去軍營。

他直接去敲呂團長的門。

呂團長今日和幾個老戰友小聚了一下,多喝了兩杯,也不回軍屬樓,直接睡在軍營的單人宿舍裡,十點多正是睡得呼嚕震天響的時候,所以敲門是敲不開的。

這人如果出任務,那丁點聲音也會很警覺,可他如果在自己軍營,隻要警報沒有拉響,就算被人抬出去他也照睡不誤。

他雖然看起來嚴厲,可其實對兵士們也縱容,所以有那出身不俗性格桀驁的新兵會趁夜來搞搞他,不過大部分都被他反揍一頓。

袁野掏出一根鐵絲直接把門撥開,進了屋裡倒了一茶缸涼水,然後坐在床頭,一手捏著呂團長的下頜,一手把茶缸傾斜,冰涼的水柱就直接倒入呂團長的嘴巴裡。

“啊――呼嚕――咕嘟――”呂團長接連喝了兩口,一下子醒過來,揮拳就打,抬腳就踹,卻被袁野輕易化解壓製。

呂團就罵:“哪個臭小子找抽?”

袁野鬆開他順手拉開電燈:“呂團,你被俘了。”

呂團長一聽袁野的聲音,樂了,“你小子真行,動作跟貓兒似的,進來我一點動靜沒聽見。”

袁野:“呂團,我要請假。”

呂團長:“我門插銷你給我彆壞了?”

袁野把細鐵絲放他手裡。

呂團長立刻跳起來去檢查門,他這門是釘的插銷,插銷一頭帶著彎鉤,直接勾住的,從外麵要想不破壞結構根本不可能打開。

他驚訝地看著袁野,“你小子才學幾天,機關都會了啊?”

袁野:“部隊教得好。”

呂團長更樂了,“哎呀,看來今年我老呂注定要露臉啦。你小子回頭好好給我掙個臉回來。”

袁野:“保證完成任務!”

呂團:“準了。請幾天?”

袁野:“一天。再挪一天。”他接下來有一天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