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1 / 2)

穿成炮灰女配她姐 彆寒 22430 字 8個月前

沒辦法,這老小死活拽著她不讓走。

沉鹿歎了口氣,掀開被子上了床。

“沉鹿,你睡間,我和外婆人邊。”

小女孩連忙拍了拍間位置,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好讓沉鹿進來。

就這樣,沉鹿沉默地躺在了床間位置。

剛躺下,沉呦呦立刻抱緊了她的隻胳膊。

白先瓊雖然沒有像沉呦呦這樣抱著,但是也不自覺靠近了些。

說實話,大夏天的,儘管這身上蓋著的被子挺薄。

也經不住三個人這麼緊緊挨在起。

沉鹿覺得有點兒熱,稍微伸手將被子往下拉了截兒。

結果剛這麼往下拽,沉呦呦立刻也跟著往下麵方向鑽。

剛好不容易露出的半個腦袋,下子又沒了影子。

身旁的白先瓊也縮了縮脖子,好像真的覺得露出身子來就會立刻被什麼鬼怪妖魔給發現了似的。

沉鹿實在是熱,見不能往下拽被子,於是稍微將沉呦呦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

然而小女孩身上像是有502膠水樣,扒拉點兒就會更緊地貼上來。

“……鬆手,你不熱我熱。”

“可是我,我怕……”

“你怕什麼?剛才不是說了要死起死嗎?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沉呦呦聽著也是那麼個道理。

她皺著眉思索了會兒,最後瞧著沉鹿快不耐煩了,這才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臂。

沉鹿見沉呦呦沒再亂動彈上來抱著自己了,於是閉著眼開始醞釀睡意。

外頭窗戶沒關,這個時候偶爾吹進來點兒風也挺涼快的。

驅散了大半的燥熱。

但是這樣的清涼並不持久,後半夜裡風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不吹了。

外頭平靜無風,屋子裡也驟然熱了起來。

沉呦呦躲在被子裡也忍不住把腦袋鑽了出來,額頭上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沁出的層薄汗。

頭發也濕了好些。

小女孩的眼睛在晚上很亮,像夜空裡的星星。

過了最開始那股勁兒後,白先瓊也沒那麼怕了。

她本身對鬼神這種事情也沒太認真,隻是今天沉呦呦突然指著屋子裡說有鬼把她給嚇了跳。

她低頭看了眼將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沉呦呦,餘光又不自覺往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的沉鹿身上落。

白先瓊頓了頓,而後輕輕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外婆,你去哪裡呀?”

沉呦呦聽見動靜後立刻往白先瓊那邊看了過來。

“小心點,外頭還不安全呢。”

“你怕的話就乖乖在床上躺好,外婆去拿個東西就回來,很快的。”

大約是怕把沉鹿給吵醒,白先瓊的聲音很輕。

說著便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白先瓊拿了把大蒲扇回來了。

鄉下地方大多都沒有什麼電扇空調,白先瓊住的這個地方其實還挺涼快的。

所以更用不著。

要不是今天三個人擠張床,也不會這麼熱。

白先瓊拿著蒲扇上了床,下下地扇著。

涼風習習,驅散了屋子裡的悶熱。

沉鹿直微皺著的眉頭因為感受到了清涼後慢慢鬆開。

她的睡眠向淺,在白先瓊出去的時候便已經差不多醒過來了。

在白先瓊扇了會兒,累了打算換隻手繼續扇的時候。

沉鹿長長的睫毛微顫,低頭垂眸看了過去。

“我睡間,我來吧。”

她說著伸手將白先瓊手的那把蒲扇拿了過來。

少女的手指白皙修長,蒲扇又大,更襯得她指骨分明纖細。

要是平常時候沉鹿拿了,白先瓊肯定要唱反調。

今天晚上她出奇的平靜,腦袋靠在枕頭上,本就霜雪的頭發在月光之下更添銀白。

“彆離太遠了。”

沉鹿語氣很淡很輕,就和從蒲扇邊上吹來的風樣。

她瞧見白先瓊離得有點兒遠,這麼柔聲開口。

“風過不去,到時候彆悶出身汗。”

白先瓊不說話,隻是這麼側身躺著。

她的眉眼和沉鹿不大像,卻依稀有她的影子。

旁的沉呦呦已經在清涼的風裡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隻有白先瓊雖然禁閉著眼睛,可眼皮子底下眼珠還在動。

顯然還清醒著。

這就意味著剛才沉鹿說的話,她應該是都聽到的。

隻是故意不搭理她而已。

少女拿著蒲扇的手微頓,風也跟著止住了。

她鴉青色的發隨著她低頭的瞬間也從肩膀滑落了下來。

輕巧地勾勒出了她的臉部輪廓。

“那你不過來,我可就過去了。”

沉鹿說著手將沉呦呦輕輕攬在了懷裡,而後帶著小女孩起往白先瓊那邊靠近了好些。

白先瓊本來就沒睡,感覺到少女靠近了之後她身子僵。

不過也就是瞬。

她也不好再繼續裝睡了,悶悶地往旁邊挪了點兒。

“靠那麼近乾什麼,熱死了。”

沉鹿扇著扇子,看著白先瓊因為剛才離遠了沒扇到什麼風而濕了的額發。

她沒什麼,手腕稍微用力了點兒將風帶過去。

白先瓊對沉鹿的態度很彆扭,並不是因為原主父母去了之後才變得這樣的。

而是在那場車禍發生時候就開始的。

原主的記憶和情感隨著時間,大多已經和沉鹿融合在了起。

不過沉鹿本身並不是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大多時候都能夠保持理性。

從第三視角來看,其實並不是件多嚴重的事情。

無論是對原主還是白先瓊,她都能夠理解。

沉鹿的父母是律師,除了小時候陪伴她的時間多點兒之外,大多時候都請的阿姨帶著。

她成績從小到大直都很優秀,也得了很多獎。

那些獎狀獎杯還放在沉鹿屋子裡,有的被隨意塞在了書架子上。

有的甚至被扔在了床底下。

她這人有點兒潔癖,房間什麼的都會定期打掃清潔。

當時從床底下扒拉出那麼大堆東西的時候也嚇了跳,腦子裡隨之對應的記憶這才跟著跳了出來。

原主並不是個特彆愛學習的孩子,甚至還有些貪玩,很難靜下心來。

她萌生要努力學習的想法,是從小學時候班上個考試總是倒數的孩子考及格時候開始的。

那個孩子成績不好,考及格對她來說是件很值得慶祝高興的事情。

原主聽對方說,她的父母知道她考及格了,特意提早下班回來給她做了好多好吃的。

之後周末還答應帶她去遊樂場玩。

對方父母前後態度的驟然轉變,使得原主對學習這件事來了興致。

準確來說,將學習變成了留住父母的動力。

成績變好了之後,原主的確得到了父母很多的誇獎和禮物。

隻是因為工作關係,他們能夠回來陪伴她的時間依舊少之又少。

次次的期待,在次次的現實之被慢慢粉碎。

失望也跟著慢慢堆積。

最後在沉默裡驟然爆發。

想到這裡沉鹿頓了頓,胸口突然有些疼。

打斷了她繼續深想的思緒。

她覺得不大能夠呼吸得上來,好像是條擱淺的遊魚缺氧般。

深吸了好幾次,沉鹿這才從剛才那短暫又深刻的悲戚裡緩過神來。

這是原主自身的情感和記憶,她拒絕往下回想。

沉鹿眼眸閃了閃,視線落在白先瓊蒼老的睡顏上。

老人今年已經六十歲了,歲月在她麵頰上留下深深的皺紋。

尤其眼角和額頭位置,甚至能夠在皺紋之間立著放下枚硬幣。

她輕輕扇著風,明月的清暉也緩緩從外麵流瀉進來。

上半夜沉鹿有多困,下半夜她的意識就有多清明。

“……”

這個時候白先瓊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裡細碎地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沉鹿手上動作頓,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外婆?”

她的聲音很輕,以為白先瓊半夢半醒還有些意識。

然而白先瓊似乎並沒有聽到沉鹿在喚她,她還是有點兒熱,將身上的被子往下拽。

跟個小孩子樣踢了腳被子。

動作還挺大,順帶著踢到了沉鹿的小腿。

要不是白先瓊呼吸清淺綿長,的確是睡著了。

沉鹿可能都要以為剛才對方那腳是故意的。

“……這麼大的人了,睡覺還蹬被子。”

她微皺著眉,沉聲這麼吐槽了句。

沉鹿歎了口氣,湊近將被子往上拉了點兒,至少要把白先瓊的肚子搭上。

免得著涼。

“嬌嬌……”

白先瓊迷迷糊糊的喚著沉鹿的小名,太久沒人喚了。

沉鹿都差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沉鹿的身體並不是從開始就這麼健康。

小時候她身體並不好,吃了好多藥西藥,這才調理回來。

大約是怕身體不好再吃藥,沉鹿之後直有注意身體鍛煉。

體質倒也再沒有之前那般嬌氣柔弱了。

不過[嬌嬌]這個小名,卻沒有變過。

白先瓊以前直都是這麼喚的她。

要不是那件事後,可能現在也會這麼喚。

沉鹿長長的睫毛顫了下,沒有等到白先瓊的後話。

這才放下蒲扇將被子輕輕給她掖好。

身旁的沉呦呦睡得最香,睡著睡著又忘沉鹿的懷裡鑽。

雖然很熱,可是這次沉鹿並沒有將小女孩推開。

她搖著蒲扇,視線順著外頭的月光往院子裡那棵蔥蘢的樹木下麵落。

清風徐來,鳥叫蟲鳴入耳。

當年大黃還沒走,外公也還在。

樹下大小兩個孩子搬著凳子坐在他的兩邊。

白先瓊切好西瓜分給她們。

笑聲片,悠閒又自在。

隔天院子裡的雞剛叫,沉鹿便起床洗漱好進了灶房。

她從雞窩裡摸了三個雞蛋,又熬了點兒粥,從壇子裡撈了酸菜再切了點兒臘肉後。

這才將老小從床上叫起來吃早飯。

白先瓊平日裡起的不晚,般雞叫了她還會習慣性再睡個半小時。

結果沒想到這半個小時裡,沉鹿已經利落地做好了早飯。

她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粥,又瞥了眼切的厚薄如的臘肉。

心下有些複雜。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沉鹿拿了個勺子給沉呦呦,剛將雞蛋剝了遞給對方。

便聽到了白先瓊這話。

她眼皮都沒掀下,繼續將剩下的沒剝殼的兩個雞蛋剝好。

“兩個月前吧。”

“有些事情總要學,沉呦呦還在長身體,總不能讓她跟著我直吃外賣。”

“我記得之前直有個阿姨給你們做飯,那個給你們做飯的阿姨呢?”

那個保姆是從沉鹿小學五年級時候就開始來做飯,照顧她們生活起居了。

她做事很有分寸,看著也和善親切,很討人喜歡。

至少沉鹿從開始就很喜歡她,對她很有好感,幾乎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她說。

她也很有耐心,說話也輕聲細語,特彆溫柔。

不僅是對她,她對沉呦呦也很好。

沉呦呦兩三歲的時候經常尿床,半夜還總是哭鬨。

對於般大人來說,這樣鬨騰的孩子簡直就是噩夢。

可那個保姆依舊很溫和,從來不會對沉呦呦說句重話,甚至連黑臉都沒有過。

她和沉呦呦都很喜歡她。

老輩對生養他們的那片土地都有很深的情感。

當時白苓夫婦勸了白先瓊好幾次,想讓接她城裡住,她死活都沒答應。

不過偶爾沉鹿她們放暑假寒假的時候,她會上來和她們起待幾天。

或者她們回老家。

因此白先瓊見過那個保姆幾麵,對她印象也挺好。

白先瓊平日裡沒怎麼花錢,手頭還算寬裕。

當時上來處理白苓他們後事的時候,臨走之前她給那人付了之後幾年的工資。

那是筆不小的費用,她次性全付清了。

還委托對方好生照顧沉鹿她們,這才回了秋林。

“是她途有事辭職打算不乾了還是怎麼了?”

正在吃著雞蛋的沉呦呦聽到後,不知道為什麼反應特彆激動。

嗆得直咳嗽。

“咳咳,她……”

沉鹿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拿起勺子舀了勺子粥往沉呦呦嘴邊遞。

“吃飯彆說話,喝點粥順順。”

她說著,視線不著痕跡地往沉呦呦身上落。

小女孩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可知道沉鹿不讓說,悶悶地捧著碗喝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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