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她在,沉呦呦更不會。
想到這裡,沉鹿的眼眸沉了下來。
她垂眸,兜裡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L:……明天我能過來接沉呦呦嗎?]
儘管隻是隔著手機屏幕去看這一句話,沉鹿還是能瞬間想象到陸謹行語氣的小心翼翼。
還有像是大型金毛犬似的耷拉著腦袋,低垂著眉眼委屈的樣子。
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大約是因為剛才想通了,或者是因為陸謹行人不很好,幫助了她很多。
或者隻是因為對方這個莫名小心翼翼又可憐的語氣。
沉鹿少有的將決定的事情改了主意。
她手指微動,隔了一分鐘回複了陸謹行。
[好。]
……
隔天陸謹行在沉呦呦剛吃完早飯的時候,剛一出門便到了。
時間恰得特彆好。
沉鹿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
“你剛來?”
陸謹行沒有立刻回應,他垂眸先打量了下沉鹿的神情。
見她沒有什麼異樣或者生氣,他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正當他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車裡坐著的老周先開了口。
“沒呢,我們半個多小時前就到了。不過陸先生說你們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吃早飯,就讓我靠那邊拐角處停著等。”
“我看著你們出來了,這才開車過來,時間剛剛好。”
老周話多,一開口這嘴基本上就沒法關上了。
“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沉鹿,那邊不能長時間停車,我們還交了罰單呢。”
“……周叔。”
見老周似乎還想要說什麼,陸謹行微皺著眉。
沉聲製止了他的滔滔不絕。
可老周住了嘴後,氣氛又似乎變得尷尬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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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謹行喉結滾了滾。
他看著沉鹿半天,隻憋出了一句。
“你昨天休息的還好嗎?”
“……挺好的。”
沉鹿見他比平日似乎還要不會聊天,甚至有些拘謹。
她想著大約是因為昨天自己太冷淡了。
“抱歉,我昨天心情不大好。”
在雙方沉默半晌後,她先開口道了歉。
“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我一會兒也去上學了。今天沉呦呦就麻煩你了。”
沉鹿說著輕輕拍了拍沉呦呦的肩膀,示意她過去。
沉呦呦第一天上小學,又換了個新環境。
想到學校裡基本上一個人都不認識,她不免有點兒緊張。
她剛往陸謹行那邊邁了一步,又怯怯地回頭看向沉鹿。
“沉鹿,我真走了哦。你一個人去學校彆太想我哦。”
這時候車上林言洲和許重辭並不在。
看來陸謹行是提前來接的沉呦呦,那兩個可能還在家裡吃早飯。
之後小女孩幾乎是走一步往後看一眼,最後還是猛地撲回了沉鹿的懷裡。
“臭沉鹿,我都要走了,你都不留留我嗚嗚嗚。”
沉呦呦沒真哭,隻是假裝嗚嗚了幾聲。
然後邊嗚嗚邊留意著沉鹿的神情變化。
“隻是去上個學而已,彆想太多。”
沉鹿看出了沉呦呦的不安和緊張,她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不隻是你,其他的小朋友也是第一天上學,沒什麼好怕的。”
這樣的安撫還是挺有效果。
沉呦呦順著沉鹿這麼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的。
於是這才鬆開了抱住沉鹿的小手。
“那,那我真走了呀。”
她朝著沉鹿揮了揮手,然後往車子裡鑽。
坐進去了之後,還是搖下窗戶探出小腦袋眼巴巴地盯著沉鹿。
剛才的確是因為初到陌生環境的不安和緊張,這一次更多的是舍不得。
沉鹿覺得好笑。
之前上幼兒園的時候她們兩個其實也是一早一晚見,這一次上小學其實也一樣。
可沉呦呦莫名的比之前還要黏乎
不過沉鹿並不會被沉呦呦這個時候可憐巴巴的樣子給蒙蔽。
要知道平日裡她闖禍起來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她這麼鬨騰的性子,也不知道一會兒去了學校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提前囑咐了下老師多注意下她。”
陸謹行眼神柔和,聲音也放得低。
“畢竟她有多活潑我也算是領教過。”
“對了,昨天下午成績出來了我看了下。沉呦呦考得很好,差一點滿分。”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兒沉鹿這才想起。
“我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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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試卷我當時看了下。她每一道題應該都答對了,怎麼會扣掉兩分呢?”
“準確來說她並不是因為答錯了而扣了分。最後一道題是個簡單的唐詩默寫,她寫的有一句被墨水給暈花了。”
“因為實在沒辦法分辨出是什麼字,最後閱卷老師隻好給她扣了兩分。”
當時考完,陸謹行將許重辭和沉呦呦的卷子他都去看了下。
所以對此很是清楚。
“墨水?”
沉鹿一頓,視線驟然往沉呦呦那邊看去。
剛才還依依不舍地扒拉著車窗看著沉鹿的小女孩一下子慌了,連忙將窗戶搖了上去。
好像生怕沉鹿從開著的車窗那兒過來給她一拳。
陸謹行在兩人之間掃了一眼。
“這的確可惜了,不過沒事,以後注意點兒就好。”
他以為沉鹿是因為這件事,於是沉聲這麼說道。
“……的確,以後的確得多注意。”
注意某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時間差不多了,因為一會兒還要去接林言洲他們。
陸謹行想要多待下都沒辦法。
“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陸謹行說到這裡一頓,眼神明明看上去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然而沉鹿被對方這麼一看,竟生生瞧出了些幽怨。
沉鹿一怔,而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什麼。
她抬起手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後脖頸。
“昨天情況特殊。”
“……咳咳,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不掛你電話。”
得到了沉鹿的承諾後,陸謹行這才上了車。
他原想先送一下沉鹿去學校。
沉鹿拒絕了。
從家到淮南一中不遠,而且比起坐車她更喜歡走路。
少女朝著陸謹行他們揮了揮手,直到車子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後這才往學校方向走去。
同樣的,坐在車裡的沉呦呦也在注意著沉鹿的身影。
在看不到了後,這才鬆了口氣,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哈哈哈呦呦,怎麼一個暑假沒見你膽子都變小了?之前我看你都沒這麼怕你姐姐的啊?”
沉呦呦的一舉一動,老周從後視鏡裡看得一清二楚。
“我在沒有怕沉鹿呢,我,我就是……”
“你是背著你姐姐做了什麼壞事吧?”
這句話雖是疑問語句,可一點兒疑問的語氣也聽不出來。
很是篤定。
陸謹行說著垂眸瞥了一眼小女孩手中拿著的袋子。
“是你姐姐給你買的新衣服?”
剛反應過來準備反駁一句自己沒做壞事的沉呦呦,聽到了陸謹行這話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
當時沉鹿拿著那件被沉呦呦洗皺的衣服給了店員,店員根據那件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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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立刻找到了合適的尺寸包好。
因此裡頭裝著的衣服從買的時候她們都沒動過一下。
“這個呀,這個不是沉鹿給我買的衣服。”
沉呦呦把昨天考試時候發生的事情大致給陸謹行說了一下。
“然後我以為鋼筆沒墨水了甩一下就還能繼續用,結果不小心把墨水甩到前麵女生的衣服上了。”
“她答應我拿回去洗了還給她,結果……我用擀麵棍擀衣服上的水的時候給弄皺了,怎麼熨都熨不好。”
說到這裡沉呦呦再一次為自己現在空空如也的存錢罐感到悲憤。
她捏著小拳頭敲了一下座位邊。
“早知道我就不逞強了,讓沉鹿給我擰乾的話我就不用花光我的巨款了!”
陸謹行和老周聽後都沒忍住笑了,前者還算矜持,隻勾了勾唇角。
“是嗎?你這麼說的我都有點好奇了,方便給我透露下你的巨款有多少嗎?”
前麵打著方向盤的老周也嗬嗬直笑。
“對對對,呦呦你說說,讓我也好好羨慕羨慕。”
沉呦呦不明白他們兩個人為什麼突然這麼開心。
她看了看兩人的神情,看不出什麼來後這才悶悶地開口回答道。
“兩百零一塊五毛,好多的。可以買好幾袋彩虹魔法糖,還有好多個可愛多了。”
“喲嗬,那是挺多的。”
老周被逗樂了,沒忍住又逗弄了沉呦呦幾句。
“呦呦不錯呀,不愧是差點入學考滿分的小朋友,記性真好。記得還有零有整的。”
“也還好嘿嘿,主要是我每隔一周得空都要把存錢罐裡的錢倒出來數一數。”
“不然免得哪一天被老鼠叼走了或者被沉鹿拿走了多少都不知道。”
沉呦呦說的很認真,覺得自己想得特彆聰明,特彆深謀遠慮。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並沒有注意到前麵憋笑著的老周,還有一旁不自覺上揚唇角的陸謹行。
說著說著,沉呦呦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啊”的一聲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對了,特彆是你陸叔叔,你這麼有錢你應該比我更應該注意呀!”
“注意什麼?”
沉呦呦見對方一點兒做人有錢人的自覺和警惕性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邊講解邊手腳並用地比劃著。
“你想想,你有那——————麼多錢。你錢那麼多,你更應該隔段時間就清點一下,數一下呀,免得到時候被人偷偷拿走了都不知道。”
她張開手臂,試圖用手臂長度來形容陸謹行的錢財。
“你聽我的,你的錢肯定比我多好多。那你就隔一個月。。。哦不,兩個月數一數,畢竟是個大工程,肯定要數好久……”
沉呦呦說得正起勁兒,結果老周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連陸謹行也沒忍住,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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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唇角的弧度還有眼眸裡的笑意卻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
沉呦呦瞧見後鬱悶地鼓了鼓腮幫,有些生氣地瞪了對方一眼。
“我說正經的呢陸叔叔,好嚴肅的。你這個時候怎麼還笑得出來呀?”
“哼,我反正已經給你說了奧。你要是現在不當回事的話,等到時候你錢沒有了,成窮光蛋了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咳咳,你說得對,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
陸謹行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過要是我的錢真的被人給偷走成了窮光蛋,之後沒飯吃了怎麼辦?”
小女孩還真的在考慮這個可能性,順著陸謹行這話皺著眉思考了好一會兒。
“我,我也沒錢了,我錢全部用來賠人衣服了。”
她撓了撓後腦勺。
“不過你可以先來我家住著,然後你再努力工作。陸叔叔你那麼聰明,考到了那麼厲害的大學,南山起來之後肯定會很有錢了。”
“你想說的是東山再起吧。”
“哦哦哦對對對,是這個詞!”
沉呦呦連忙點頭。
“反正你放心,你對我那麼好,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和玩具。你要是沒錢了我一定不會不管你的。”
老周這一次沒笑了,心下被沉呦呦感動到了。
緩了一會兒,他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順嘴調侃了下身後同樣有些觸動的男人。
“陸先生,你聽到沒?人呦呦才六歲就敢養你這座大佛了。”
還沒等陸謹行回應。
沉呦呦一聽驚了,連忙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沒呢沒呢,我不成,我現在都是靠沉鹿養的。我隻是答應陸叔叔沒錢了收留他,真正要養我們的是沉鹿。”
老周見她慌亂的好像真以為陸謹行要讓她養的樣子,又瞧了下無奈歎了口氣的男人。
不知想到了什麼,老周一樂嗬。
“不成,哈哈哈要是讓你姐姐養的話陸先生的臉可掛不住咯。”
“為什麼?這有什麼不好的嗎周爺爺?”
“因為陸先生是個男人,要是真被你姐姐養了會被人說的。”
老周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跟了陸謹行這麼些年,自然清楚男人的心思。
現在是沒辦法戳破,可他調侃幾句卻不是不可以。
“說什麼呀?這有什麼好說的?又沒吃他們的大米!”
老周一邊開著車一邊從後視鏡裡留意著陸謹行的神情變化。
“呦呦你還小,你不懂。這男人要的被女人養了,會被說是小白臉,軟飯男的。”
“你說但凡是個有點兒尊嚴的男人,這誰受得了啊?”
“你說是吧陸先生?”
沉呦呦聽得似懂非懂,一愣一愣的。
就隻聽到老周最後這麼問了下陸謹行,下意識視線就往他身上落。
“陸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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