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不是心細不心細的問題,歸根結底,是望舒沒有安全感。
而當今社會,也確實沒法給女性足夠的安全感。
更彆說,她沒有安全感的根本原因是原生家庭帶來的。
黎洲沉吟片刻,說:“如果你們需要幫助,可以打這個電話,我團隊裡的一個員工也住在寶山區。”
電梯打開了。
望舒小聲地說道:“我到了,先掛了哦。有什麼事我跟你說。”
望舒收起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花棉的家門口。
花棉家的小區是兩梯三戶,她家是邊上的那一戶。
她給花棉發了消息:棉棉,你在碼字嗎?
花棉過了五分鐘才回她:對的,你怎麼還沒有睡?
望舒:我睡不著,然後起來散了個步,不小心散到你家門口了。
望舒很快聽見屋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幾乎是同時,入戶門被打開了,露出了一雙紅腫的眼睛,緊接著,花棉撲到了望舒的懷裡。
她抽泣著,似是想到什麼,又拉著望舒進屋:“不能吵到鄰居。”
望舒低聲說:“好。”
她跟著棉棉進屋。
這一進屋,眼尖的她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屋子裡完全沒有男人生活的痕跡。
她輕輕地抱著棉棉,問:“你怎麼了?有事怎麼不跟我說呢?我想了好久,擔心你出事,就過來了。”
花棉伏在她的肩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淚水打濕了她的肩頭。
望舒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在茶幾上抽了幾張紙過來,溫聲安慰道:“你嚇死我了,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我剛剛看見你的時候,以為你家裡來了一隻大兔子,然後把你吃了,你變成了棉棉兔。”
望舒這話逗笑了花棉。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總算停了下來,接過望舒手裡的紙巾,擦了擦眼睛,又抽了新的紙巾擤了鼻涕,才說道:“我才不要當兔子,就算家裡來兔子了,也是我吃它,它憑什麼敢吃我!”
望舒哄她:“對對對,誰敢吃我們家的棉棉啊,它想吃我都不答應。想吃我們家棉棉,得踩著我屍體過去!”
花棉說:“那不行。”
望舒見她情緒穩定下來,在屋裡環望了一圈,拍了拍她的背,說:“你先坐著,我給你倒杯水,你嗓子都啞了。”
望舒起身去接了杯溫水,見廚房裡的果籃還有幾樣剩下的水果,索性切成果盤,一並拿了過來。
花棉接過水杯,仰起脖子就喝了半杯。
放下水杯的時候,她給望舒遞了一顆草莓。
望舒剛吃進嘴裡,花棉就語調平靜地說了句:“我離婚了。”
……真是語出驚人。
望舒差點被草莓嗆到了。
“什……什麼?”
花棉重複:“我離婚了。”
“不是有離婚冷靜期嗎?”
花棉又說:“哦,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我們分手了。”
望舒懵了下:“那就是沒有離婚的意思嗎?”
“不,我們雖然擺了酒,但並沒有領結婚證,所以,準確地來說,我們是分手了。”
望舒這回是真的被嗆到了。
這接二連三的消息,也不知道哪個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