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光亮,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她所在的屋子。
果不其然,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監控。
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模一樣。
將屋子弄得烏漆嘛黑的,就是為了嚇唬她,又或者是考驗她。
真是無聊的把戲。
望舒徑直走了過去。
一穿過木門,裡麵是一間寬敞的房間,一麵牆是個博古架,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藏品,另一側是茶桌,而正對著望舒的,是一張紫檀木桌。
桌後坐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脖子上戴了一串翡翠項鏈,也不知有多少顆珠子,但每一顆都像鴿子蛋一樣碩大,顏色翠綠到了極致,手指間也在把玩著兩個紫色石頭。
望舒對翡翠玉石不太感冒,也不懂價格,隻知道一眼看過去就是價值不菲的玉石。
那一雙帶著褶皺的眼睛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她,掌心把玩的玉石發出清脆的聲響。
望舒絲毫不帶膽怯的,扯開嘴角,不卑不亢地說道:“沈先生好大的陣仗,第一次被這麼迎接,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沈建國慢吞吞地說道:“你和我調查到的資料不一樣,都說女人有兩張臉,你就是用這樣的伎倆哄我兒子跟你結婚?”
望舒問:“你是希望我離開你兒子?”
沈建國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
望舒忍不住笑了。
沈建國麵色不太好看:“你笑什麼?”
望舒說道:“笑您異想天開,您兒子早就成年了,能負責起自己的行為。他的童年您都沒有參與過,您憑什麼插手他的婚姻?是因為您是他血緣關係上的父親嗎?還是因為您一直認為,是你的孩子,你賦予了他生命,所以不管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嗎?”
望舒實在為黎洲抱不平。
他是一個多麼聰明優秀有責任心的男人,可偏偏遇到不著調的父親,放任私生子肆無忌憚地傷害他。
他真以為自己白手起家,創造出一個商業帝國,就是土皇帝了嗎?
非要讓自己的孩子爭寵,博取他的歡心?
真當人人想繼承他的事業嗎?
黎洲從來不稀罕。
他心裡一直有個孤傲清高的自己,他的才華,他的天賦,不需要任何加持,隻要是他想做的,就沒有不成功的事情。
望舒越想越氣,擲地有聲地道:“你以為把我綁來這個地方,是能給我下馬威還是能給我老公傷害?他小時候你都沒法掌控他的人生,你憑什麼認為長大後把他老婆綁過來就能乖乖聽你的了?沈先生,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了,他以前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沒人護著他,但現在他和我領證了,我才是他最親近的人,誰想傷害他,我會跟對方拚命,哪怕對方家財萬貫,有權有勢,我也不會害怕。”
沈建國麵色鐵青。
“你一個小姑娘竟然敢這樣和長輩說話?你的家教呢?”
望舒說:“您一個長輩不惜用刀具威脅我,強迫我的行為,難道不是違法行為嗎?還是說您覺得這是在考驗我,是我的榮幸?您錯了,有監控有證據,我隨時能報警。不知道過幾天鬨出某某著名上市公司董事長綁架某著名網紅這樣的新聞,是否會對您公司的股價造成影響呢?”
沈建國冷笑道:“是嗎?你太年輕了,你是不知道有權有勢到一定程度了,在你們賴以生存的網絡上,是可以隻手遮天的。”
望舒說:“哦,是這樣的嗎?可我相信法律武器平等地保護每一個公民,更何況我不是一個人,我有老公。”
她晃了晃手機。
“我一直開著語音呢,您兒子也一直聽著呢。”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沒一會兒,黎洲便匆匆趕來。
他第一時間上下打量著望舒,確認她沒有任何損傷後,才緊緊地牽住了她的手,一張臉冷若冰霜地對上了沈建國。
“沈建國,我們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