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的耐心快耗儘了,她見蘇錦娘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便乾脆下了個狠手,喀喇一聲,把她胳膊弄脫臼了:“道歉!不然我把你另外一條胳膊也卸了!”
殺豬一樣的哀嚎聲在門口綿綿不絕,坐在最裡麵堂屋那裡的老兩口終於繃不住了,忙丟下叔伯兄弟和一對新人,趕了過來。
走在前麵的晏楚煬是個老木匠,口碑一向很好,而且他也不像彆的人家那樣重男輕女,所以才能容得下喪偶的三女兒回娘家住著,也願意花錢供四女兒一直讀到高中。
但是今天這個場合,事情鬨成這樣,他心裡多少是有點不痛快的。
不過他向來是個講理的人,便撥開人群,走到路上,問道:“三妹,這大喜的日子你打人,總得有個理由。來,告訴爹爹,你二嫂怎麼你了?”
晏姝見老頭子都出來了,語氣稍微軟和了一點,以示尊重:“爹,要是有人造謠四妹跟人上床了,你會怎麼樣?”
她之所以這麼問,不是因為她要跟妹妹爭個什麼,而是要讓他爹會不會因為她守寡低看她!
這很重要,這將決定她以後怎麼處理跟這一家子的關係!
晏楚煬聽著一愣:“那我肯定撕爛他的嘴!”
“那我呢?我嫁過人,是不是被人造謠就無關緊要了?”晏姝眼裡含著淚,她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來的那個世界,爸媽哥哥都把她當寶貝一樣的,沒道理穿個書就讓自己做受氣包!
晏楚煬聽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他走過來,牽著晏姝的手:“三妹,這事爹爹來處理,你不哭了。來,起來,乖,彆把人壓出毛病來,回頭你沒錯也成有錯了。”
晏姝見這個爹還講點道理,總算是咽了口氣,鬆開了蘇錦娘,站了起來。
她跟著晏楚煬往院子裡去,全程被牽著手,圍觀的客人都看明白了,怕是人家晏姝沒做過,所以才會急眼了吧?
“想想也是,嫁過人怎麼了?嫁過人就能被隨便造謠了?這次我站三丫頭!”
“也不能這麼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嘛,也許是聽錯了,誰也不是故意的嘛。”
“哦呦,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嘞,三丫頭才二十六,還年輕呢,要是名聲臭了,以後可怎麼嫁人!”
“也是,是這個理,這老二媳婦就不該挑今天來捅這個雷。”
“自己蠢唄,仗著生了個兒子,整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像誰生不出來似的!”
人群議論著回去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隻有晏滸把蘇錦娘扶了起來,送她去了西村赤腳醫生那裡,正骨的時候,罵的那都不能叫人話。
晏滸聽得直皺眉頭:“錦娘,你有點過了!”
“我過了?好啊,你們一家人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是吧?有種找第一個造謠的人算賬去啊?哦,我好心問了一句,倒成我的不是了?可以啊,我是外人,我懂的,我兒子女兒都給你生了,沒有利用價值了是吧?行,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我自己滾蛋!”剛正好了骨頭,蘇錦娘又生龍活虎了,搡開晏滸就往家去。
到了院子裡,關心她的人她一個也沒理,氣衝衝直接去了後麵西屋。
見晏楚煬正跟晏姝在屋裡說話,她冷笑一聲:“偏心偏成這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年紀輕輕就死了男人,成了個晦氣的寡婦!我呸!”
罵完,蘇錦娘抓起自己放了零錢的外套,扭頭就走。
這院子是老兩口帶著兩個女兒住的,晏姝喪偶回來的年底,老頭子就主動分了家,把兩個兒子都支出去了。
長子晏澈的宅基地在東隔壁,離得近,二兒子晏滸的宅基地卻在後頭,還隔了兩排人家,所以得繞點路。
蘇錦娘既然放了狠話要回娘家,肯定要去後麵新房子收拾東西。
正好這時候散席了,她就一路哭一路罵,很快跟順路的幾個小媳婦抱團咒罵了起來。
快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有個小媳婦給她出了個餿主意:“她不是說你造謠嗎?你就給她弄假成真!”
“你這樣,東西你照樣收拾,也照樣對外說你回娘家了,你家晏滸肯定得著急吧?著急是不是就得喝酒?”
“他跟王穀豐關係那麼好,王穀豐過來陪陪他是不是正常?到時候你再把晏姝騙過來,就說真心實意給她道歉!”
“等人來了,我就說我家水井壞了,把晏滸誆出去幫忙修理,你說,到時候酒勁上來的王穀豐,能舍得這到手的肥羊嗎?”
作者有話要說:上輩子以及原著裡麵,楊懷譽都沒碰周莉莉,他和周莉莉是互相利用——
周莉莉找他接盤,他娶周莉莉騙他娘。剛領完結婚證就又領了離婚證,所以,他們隻是住在一個屋簷下做個樣子。
小夥子是真的癡情種呀,後麵我會具體展開說明的,這裡先給大家交個底,清清白白好男兒,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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