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2 / 2)

後爸[七零] 燈丸 5780 字 11個月前

晏姝走過去把老趙的娘扶過來:‘嬸子你是姓丁吧,這字兒可好寫了,來,我教你。”

丁老太本來想拒絕的,但她一看兒子在後麵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隻好硬著頭皮坐下了。

不過,過了一會,丁老太就見識到晏姝的好了。

彆的乾員教了三遍還不會的,已經不耐煩了,可晏姝呢,一直麵帶微笑,不厭其煩地告訴她:“丁的勾是朝左的,這樣,像是一個人的腳提起來勾了一下,你看,這就是豎鉤了。”

丁老太學了足足十一遍,總算是把“丁”字寫得不像狗爬的了,她特彆開心,激動地喊她兒子過來:“保華,保華你看,是這樣寫嗎?這就是我的丁啊。”

“是啊娘,這就是男丁的丁,人丁興旺的丁。”趙保華湊了過來,很是讚許,晏姝真是溫柔的一個好女人,他要是有福氣娶到她,做夢都能笑醒了。

也就楊懷譽的娘,眼光不行,居然在那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忒惡毒了些。

他又誇了他娘幾句就走開了,村支書周洪福找他,現在正值夏曬,等這個月曬乾小麥的水分,下個月就要交公糧了,每家每戶每年的人口都是變動的,需要村支部這裡提前核算上報。

所以趙保華要去忙了,出嫁的姑娘要刨除出去,嫁過來的媳婦要加進來,死去的老年人和意外死亡的年輕人要扣除,新生兒不算,可這一年成年的人卻要加進來。

這麼加加減減,一個七百多戶人口的大村子,需要趙保華挨家挨戶地摸排計算,沒有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忙完。

他這一走,丁老太就不學了,她推開晏姝的手:“夠了夠了,我一個快入土的人了,會寫自己的姓就可以了。你去教彆人,快去快去。”

晏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起身讓開,又去幫彆人握筆了。

正忙著,身後忽然傳來劉彩玲的一聲怒罵:“你說什麼?我笨?你怎麼不說是你不會教?嗯?你看人家都學會了走了,你還沒教好我這個劉字,還好意思說我笨,我看是你蠢,滾滾滾,不要你教,滾!”

那被罵的是個剛初中畢業的小姑娘,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臉皮子薄,被她這麼一罵,立馬頂了回去:“我蠢?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劉字的豎鉤跟丁的豎鉤一樣,是朝左拐的,你非要朝右拐,你怪誰啊?明明是你自己笨,村口豬圈裡的豬都比你聰明!還好意思嚷嚷呢,你求我我都不教了,不要臉的死老太婆,呸!”

那小姑娘罵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工分也不要了,寧可回家拿上鐮刀割豬草都不想伺候這種頑固不化的死老太婆。

劉彩玲臉上無光,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當即罵罵咧咧地摔了鉛筆:“看什麼看?看什麼看?你們總有兩腿一蹬死翹翹的時候,到時候老娘才不給你們做紙紮,等你們在陰曹地府連個房子都沒得住才知道老娘的厲害!”

是是是,您可真厲害!

晏姝無語至極,但她不想跟這種刻薄的瘋婆子囉嗦,依舊在教身邊的這個大姐握筆。

結果,她的無視也讓劉彩玲嫉恨,劉彩玲起身離開的時候,故意從她身邊撞了一下,把她手裡的筆撞飛了不說,還把她撞得倒在了這大姐身上,兩個人一起壓斷了早就搖搖晃晃的凳子,哢嚓一聲,摔地上去了。

晏姝跟這大姐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隨後走過去,拽住剛剛準備離開的劉彩玲,提著她的領子,把她拎了回來。

“這凳子是村支部的集體財產,你賠。”晏姝冷漠地看著劉彩玲。

劉彩玲多摳門兒的一個人啊,兩個兒媳婦坐月子連雞蛋都不舍得給她們吃,怎麼可能賠這麼一個破凳子?

當即跟晏姝拉扯了起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找機會開溜。

偏偏晏姝力氣大得離譜,根本掙脫不了,劉彩玲氣得直跺腳。

晏姝見她這麼無賴,乾脆把她胳膊扭到了身後,把她摁在了旁邊的破舊課桌上:“不賠是吧?可以,我們去找趙會計,問問他這個凳子值多少錢,回頭直接從你家的工分裡扣。”

劉彩玲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開玩笑,她大兒子可是二隊的生產隊長,二兒子是電灌站的站長,小兒子又是穩進武裝部的準乾部,女兒女婿也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她才不怕!

她在老塢堡,就是可以橫著走的!

於是她脖子一挺心一橫:“就你會找人?桂鳳,去,把我家懷旭和懷瑾叫過來,我就不信了,到時候這臭寡婦還橫得起來!”

何桂鳳正在一邊兒罵呢,聞言像是得了聖旨的嬤嬤,屁顛屁顛去喊人。

不過她還沒把楊懷旭和楊懷瑾喊過來,她的另外一個幫手就來了。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離婚之後聽說晏澈已經二婚再娶、心裡不服氣的何慧。

她借口回來看女兒,正好從這裡經過。

一見她姑姑的大嫂居然被晏姝摁在那裡,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撲上來要跟晏姝掰扯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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